上了马车,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仿佛抽走了姜于归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
她缩到车厢最远的角落,尽可能拉大与容璟的距离,同时再次伸手想要扯掉身上那件让她感到无比窒息和屈辱的玄狐裘披风。
“别动。”
容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大,甚至称得上温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的穿透力和威压,让姜于归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抬头看向他,带着一丝被惊吓到的警惕和不解。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浅笑,仿佛刚才在街上那个强势宣告主权,与公主针锋相对,几乎颠覆她人生的男人,不是他。
他语气平淡的解释,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她的身体:“待会儿下了马车,外面天寒,你骤然脱了披风,容易感染风寒。回到府中,暖和过来再脱不迟。”
容璟的理由无懈可击,充满了体贴,可姜于归却觉得浑身不自在,那披风如同长满了无形的刺,扎得她坐立难安。
“可是——”
“这么冷的天,若是冻生病了可不好,若是将来林晏知道,怕是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容璟又提起了林晏,姜于归只好把手放回去。
随后,尴尬与沉默在车厢内弥漫。
姜于归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在此刻这种诡异的气氛下,都显得不合时宜。
她只能紧紧抿着唇,将头扭向车窗的方向,尽管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外面的景象,她依然固执的看着,仿佛那样就能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容璟也没有再开口,他慵懒的靠在柔软的车垫上,半阖着眼眸,似在养神,唯有指尖在膝盖上极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显示着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蜷缩在角落里的姜于归,看着她像一只受惊后竖起全身尖刺的小兽,眼底深处便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
马车在寂静中行驶,最终稳稳的停在了荣国公府内院的书房前。
车停稳,姜于归立刻道:“我快些回房,不会着凉的!”
说罢,再次准备脱下披风下车,却被容璟一个眼神制止,姜于归只能讪讪的收回了动作。
容璟率先下车,然后站在车边,伸出手,做出要扶她的姿态。
姜于归看着他那骨节分明,显得格外修长干净的手,犹豫了一下。
“多谢世子,不过不必了。”姜于归小声的说。
最终还是避开了他的搀扶,自己提着有些繁复的裙摆,略显笨拙的跳下了马车。
容璟也没有恼怒,随后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跟我进来。”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便朝着书房走去。
姜于归看着容璟挺拔冷硬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虽然垂首肃立,但显然可能看到她的下人,脸上一阵滚烫。
她实在担心被下人看到她身上穿着容璟的披风,会坐实了那些流言蜚语,恨不得立刻将这证据销毁,立刻回到自己那方小天地躲起来。
但想到容璟可能又会说的话,姜于归只得硬着头皮,拉紧了披风,将那过于宽大的衣袍尽力裹紧,低着头,快步跟在他身后,只求这段路快点走完。
然而容璟的步伐却并不快,甚至称得上从容不迫,仿佛在散步。
他走得慢,姜于归也不敢超过他,只能跟在他身后,感受着沿途可能存在的,各种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长青无声的打开门,垂首侍立一旁。
容璟迈步进去,姜于归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书房内温暖如春,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从外面带来的所有寒意。
一进门,姜于归再也忍不住,立刻动手,迅速解开了披风的系带,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将那件犹带着她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清冽气息的玄狐裘披风双手捧着,递到容璟面前。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衣襟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喘和显而易见的窘迫与疏离:“多......多谢世子再次出手相救。我......我明白方才情势所迫,世子不得已才出此权宜之计。这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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