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沈枝惊讶，“什么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才叫惊喜呀。”对方一脸得意，“师父，你都不知道我简直日思夜想你……”
“打住。”沈枝做了暂停的手势，“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您还是自己去问谢团吧。”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是谢团让我来请师父过去的。”
不早说，沈枝懒得搭理这个自来熟的小孩子，朝团长办公室跑去。
身后传来清透干净的声音，“师父，我叫聂阳。”
见到谢团沈枝才知道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团里想要培养人才，觉得靳连竹被沈枝带得十分出色，所以才给她千挑万选出了聂阳。
“这小子底子好基本功扎实，天赋不在你之下，而且还十分勤奋上进。”谢团笑得满脸舒畅，“大有第二个靳连竹的架势。”
对于没能留住靳连竹这个人才，不仅谢团耿耿于怀，就连上级领导们也觉得惋惜，这世上不缺人才，缺的是天才。
“让你带徒弟也是因为考虑到你先前有带徒弟的经验，靳连竹就让你培养得十分出色嘛。”
沈枝笑了，简直觉得无地自容。
“老师，团长，领导，我是什么水平旁人不知您还不知晓吗，那靳连竹是我能带出来的吗，我们俩到底谁才是师父，您不清楚吗。”
团里的乌龙决定让沈枝十分抗拒，她不想带徒弟是觉得自己资历尚浅，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其次是觉得带徒弟很麻烦，还是个男徒弟，那就更不方便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既是带徒弟也是带搭档，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谢团板着脸教育她，“至于其他的，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成绩和优秀大家有目共睹，至于究竟你是师父还是靳连竹是师父这不重要，就算他是你师父，那你跟着人家学了这么久也该出师了吧，照着他的样子带徒弟，不是正合适吗。”
歪理邪说，沈枝不说话，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两条长腿长长伸直，脚尖随意地晃动相碰，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情不愿。
“这是政治任务。”谢团板起脸拿出领导的架势，“你现在也已经升主任了，理应带徒弟了。”
“我自己也才刚上道，这个时候带徒弟怎么顾得过来，再耽误了人家好好的青年才俊成了我的跟班跑腿，多不像话。”
团里很多人也带徒弟，不乏一些人把徒弟当成小助理一样使唤，沈枝不想那样。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谢团和颜悦色起来，“刚开始不适应，时间长了就顺过来了，再说，团里好不容易挑出这样的人才，你也不忍心看着他荒废掉吧。”
这小老头越来越会拿捏人心了，沈枝抬头看谢团，果然在领导岗位待久了的人都是心理学家。
这事就这么定了，沈枝出来的时候聂阳正百无聊赖地看蚂蚁，见到她就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冬日的阳光照到他身上，显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小伙子身高有一八五，面白清秀，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笑起来毛茸茸地弯着，他穿了一件黑色长羽绒服，黑色的头发，越发衬得那张脸洁白无瑕。
“师父，师父。”
他连叫了两声师父，好像在确认沈枝是不是认他这个徒弟。
这小子一说话就笑，真应了他的名字，阳，阳光灿烂。
这种灿烂是发自内心的亮堂，和那个人不太一样。
沈枝也是借着吃食堂的空儿把聂阳介绍给大家，他热情地同每一位老师打招呼问好，很快就记下了人和大家打成一片，时不时给办公室的同事们点杯咖啡水果，或者找个理由请大家吃饭，还常给一起练功的同事们带糕点零食……
大家都说他像极了靳连竹。
“样子像，唱腔像，连做派都像。”
李姐拉着沈枝聊天，“你呀这么好命，身边的帅哥走马灯似的一个走了一个接上，怎么就是没见你谈个恋爱什么的。”
沈枝笑笑，“您看我哪有时间。”
“怎么没有。”李姐拉着她的胳膊拐到自己怀里，“谈个恋爱怎么会没时间呢，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讨论专业，这些事你一个人也是要做的吧。”
那怎么能一样呢，沈枝想，谈恋爱这么简单天底下就不会有伤心人了，也不会分手了。
感情啊，一旦付出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需得谨慎啊。
“他们都说小聂像靳连竹。”李姐把沈枝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你觉得呢。”
不远处，聂阳正在跟几个年轻的同事一起讨论球赛，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不像。”沈枝摇头，“靳连竹没这么开心过。”
他的开心总是很肤浅很表面很快速的，转瞬就会被收回去。
当天团里发了两箱水果，聂阳执意要帮沈枝送回家。
沈枝开车他坐在副驾，一张嘴一刻都没有停过，跟沈枝念热搜，讲笑话，讨论时下最流行的动漫和游戏，再对行业的现状和未来发表一点儿自己的想法。
沈枝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脑子倒是随着他的思路天南地北地转着。
这一点也不像，靳连竹很安静，安静得会让你忽略了他的存在。
“师父。”聂阳侧过脸看着沈枝，笑嘻嘻地问：“靳连竹喜欢你对吧。”
一声急刹，沈枝差点儿闯红灯。
“别胡说八道。”沈枝调整自己的情绪，突然觉得燥热。
“我没有胡说八道。”聂阳一副我都懂的样子，“上次在后台你都不知道他看到我们跟你说话的时候，那种眼神，好像能吃人。”
沈枝努力回想，上次跟聂远还有一位同行说话，当时靳连竹在哪里她还真是没留意，这小子怎么这么八卦。
“你想多了。”沈枝拐了个弯，车子开到家门口的路上。
“那师父，你喜欢他吗。”聂阳追问，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凑近沈枝。
“坐好。”沈枝轻拒了他一下，“别瞎打听。”
聂阳笑了，懒懒地坐正，“你不喜欢他就最好了，如果你喜欢他也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
沈枝不理他，随他自言自语。
“师父，你自己不知道，每次有人提到靳连竹三个字，您的眼神里都有一种光，那种晶莹透亮带着希望和谨慎的光。”
“我真希望有一天师父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也能有那样的光。”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很小，沈枝没听到。
沈枝一路沉默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师父真好看，是那种比一般女人多了几分娇嗔、嗲气和妩媚的自然的女性魅力。”聂阳也不管她理不理，自顾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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