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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黑心商人陈斯辙

小说:

别抢我卦金

作者:

咬钩子

分类:

古典言情

获得的新证据需要补充提交,闻黛在半夜得到了消息,熬着发酸的眼睛将证据仔细地整理过,文字材料还需第二天去趟打印店打印。

原本重启案件光是初审阶段就需三个月甚至更久,但她有赖父帮忙,外加域长李成建通路,而陈文康替她找到的何少阳可是关键证人,种种证据相加本就可以缩短审理时间,这么一处理,想来一个月内就可以重启案件。

安心睡去的闻黛在天光大亮时被三急之一唤醒,惺忪的眼睛不想睁开,她迷迷糊糊地下床出了房门,上完厕所洗过手出来,鼻子自己嗅了两下——怎么有股食物香气?田螺姑娘来她家了?

卡宕半晌的大脑重新运行,闻黛猛然想起钱艳当下正住在她家,还想再闭上的眼睛,以及企图回到温暖被窝中的身体被迫清醒,她退回卫生间里匆遽地洗漱,旋即小跑着去了厨房。

厨房里,围着围裙的钱艳站在灶台前,摆在一旁的白色碟子上,躺着一份荷包蛋和煎好的火腿肠。她细瘦的胳膊被打底衫裹着,握着锅铲在锅里翻动着什么。

两条腿不自禁地向前迈动,闻黛站去了钱艳身畔,目光缓缓移去锅中,看清其中是黏稠的粥,除了青菜香菇以外,还有明显的虾仁。

察觉到靠近的闻黛,钱艳掉过头眄了她一眼,拉起唇角笑道:“起早了睡不着了,想着干脆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菜回来弄早餐。”

没被闻黛问出口的疑问,也被钱艳兀自解答:“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钱,省吃俭用的……以前想着,那些钱一部分是要拿去供小桐读书,一部分是给他存的老婆本。其实算上当年他爸留下来的那些钱,和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也有个小一百万了。”

“赔偿款没全用完,有剩的嘞。”她用着在笑的轻松的语气道。

心因她的言说泛起酸,闻黛抿着唇,鼻腔间是饭菜的香气。

钱艳一直在考虑钱桐的未来。

锅铲搭在锅沿闷响一声,松开了锅铲的钱艳去置碗架上拿了只碗过来,她托着碗盛粥,装着荷包蛋和煎火腿肠的小碗碟被一并递给了闻黛。

“陈先生说的没错,人呢,不能太惦记已经离开了的,还是得为自己活,活个当下。”

接过碗碟时,闻黛和她温热的指尖擦过。

眼见着她低了一低脖颈,苦笑又登进了她的面容间。

“毕竟,省着钱怎么都不肯花,总是想着以后……却不去想到底有没有以后,这样把钱省下来了也是白省。”

嘴唇动了动,闻黛想安慰,可语言说太多也无法改变它苍白的事实。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更何况,钱艳说的并没有错。

她调换话轨道:“钱艳姐,你怎么不给自己煎个蛋和火腿肠?”

“你吃就好,我不爱吃这些,这粥里又有菜又有虾的,这就够了。”钱艳脸上一直挂着那淡淡的笑,眼睛是没有笑的,像单独在那儿死了一般。

在餐桌上共同吃着早餐时,闻黛切割下了一半荷包蛋和一半火腿肠,为难道:“其实我胃口挺小的,咱们一人一半吧,这粥的营养就够丰厚了,不然吃不完浪费多不好。”

事实证明,浪费论对钱艳是精准打击。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回来估计会比较晚,不一定回来,钱艳姐你弄你自己吃的就可以了。”她低头喝着粥,舌尖感受到的滋味委实比她自己做的那些好得多。

独居在这里的日子,早让她忘记有其他人做好热菜与自己同食的感受。在别人家里和其他人一起吃的感觉,也无法与当下的情况相比——别人的家是别人的。但和她同桌而食的钱艳,也是别人。

“没事,外面的很多菜都不干净的,干净的饭菜价格又不便宜,不如在家里吃实惠。你回来得晚有啥子事情嘛,我把菜弄好,你回来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吃。”

从钱艳的言说中听出了言外之意,闻黛敏锐地抬起头睄向钱艳,状似无意地问道:“钱艳姐等会儿是有事要出去吗?还是中午或者下午要出去?”

埋头大口喝着粥,钱艳几下解决余在碗中的食物,她把脸抬起来,还是用她那张带着淡淡的笑的脸对着闻黛,“我白天会去干钟点工,中午我回来给你做好饭嘛,然后下午再去趟殡仪馆。你给我买的车也是,我可不能不管了,所以还是要回一趟那边,昨天没想起来,那屋子里还有点儿材料没用完呢,到了晚上我就刚好去摆摊。”

差点就想问——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字句在齿关前退了回去,闻黛捏紧了调羹柄,她低坠了眼睑。

还能是为什么,想用忙碌麻痹自己罢了。

在闻黛吃完早餐后,钱艳伸过来的手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刻将她面前的碗给夺走,正擦着嘴的闻黛眼睁睁地看着钱艳拿着自己的碗去洗干净,再放回置碗架上。

期间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钱艳只在拿走碗前低声快速道了句:“我拿去洗掉就走了。”

房子的备用钥匙在钱艳离开前由闻黛交了出去,门被关上后,闻黛却依旧立在原地没动。

从昨天刚搬过来时帮自己整理家中物件,到今天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钱艳明显已经开始了偿还,钱艳在把自己当成她的保姆。

闻黛的额心处陷着浅薄的痕,她紧抿着唇。

看来今晚得等到钱艳回来,再好好和她谈谈她的身份。

留给房子的是一声叹息,叹完气的闻黛自是也无暇再多待,换过衣服捎上些可能用上的物什便出了门。

-

补交上材料和人证证据视频,以及何少阳提供的音频材料,闻黛走出那只有人在才有人气的地方。

如释重负吗?似乎并没有。

离开前,赖父理了遍材料,站在她面前冲着她安抚性地笑:“不用担心,你这场官司,基本没悬念。案子是肯定能翻的,把谋杀案草率定论为意外死亡是重大失职,当年有关联的人物一个都跑不掉,恰逢近几年扫黑除恶力量盛强……伤害你的父母凶手必定不会再有逍遥法外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金到刺目的程度,映进来打在眼里,打在他脸上和他手中的证据材料上,其中有几叠照片——

作为参与这场招标黑幕的知情人之一的何少阳,他的重要度比崔琳和钱艳高得多,证据分量更重;因为他颇有心机的在交涉时拍照记录。但没有心机是不行的,棋子成了废子时,应该被销毁。

将自己从适才的记忆中剥离,闻黛杵在法院门口。春天似乎也将要和夏天换班,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着手机抽出来时,接上了天空落来的暖。

拇指在拨号页点动几下——得问问李成建什么时候有空,应该请他吃顿饭,再送些礼道谢。

然而李成建没时间让她感谢;作为域长,还是个负责任的域长,一壁表示自己工作繁忙,一壁表示为人民的需要提供力量支持在他的职务范畴内。

但李成建以域长之外的个人身份,向她表明一件掩在暗处的潜规则——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失了势的如果在位时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新掌权者会打开全方位的灯,尽可能地一件件拎出来;尤其是新掌权者和失势者并无关系牵连。”

“但凡在这个社会上,人和人在某一个环境中就要结成共犯结构以保全自己,但他们完全忘记,总会有新的登山者,不进入他们的结构,但破坏他们的结构。”

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和现实里面对面听到的有所不同,有些失真,让闻黛等闲觉得和自己打电话的仿佛不是李成建,但偏偏他表明自己这段话是以个人身份陈述的。

果然,不管是什么领域,没有手段的,都只会在短兵相接乃至暗斗中,成为遍野横尸中的一员。

活人,从来是比死人可怖得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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