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薛贵妃往殿内走去,最终停在了冰鉴的跟前。
自从薛贵妃小产,晏呢殿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个时节用过冰了,原先苻庆在宫内居住,由于怕热晏呢殿便还会准备一些,但今年苻庆出了宫,晏呢殿便彻底连准备都没有准备,谁知却被皇帝发现了。
“娘娘,您别往前面走了,这冰鉴寒得很,会伤身的。”
薛贵妃好像听不见花露的劝告,反而是故意将手掌轻轻贴在了冰鉴上。内里的冰块一刻不停地向外传播着寒意,就连这冰鉴的外壳都摸上去很是寒冷。
“偶尔摸一摸冰冷的东西,能够让我不至于忘记仇恨。”
花露静静地看着薛贵妃。
薛贵妃的表情如同冰鉴中的冰块一般寒冷。
“庆儿这些年循规蹈矩,就连前朝的人都不怎么接触。现在不过才出宫几个月,皇帝竟然这样疑心她。”
花露明白薛贵妃现在心中的愤怒,这些年薛贵妃为了防止苻庆被怀疑,已经算是尽了一切努力,将苻庆牢牢保护在晏呢殿之内,不允许外界的任何声音伤害到苻庆,却没想到最终还要忍受皇帝这种根本没有依据的怀疑。
“庆儿不过是个女孩,甚至都不会武功,她能做什么?皇帝这样做,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些。”
平日里薛贵妃在晏呢殿是不会直接称呼皇帝的,花露虽然知道薛贵妃现在是气急了,却还是轻声提醒道:“娘娘,这还是在宫中呢。”
薛贵妃收回了手。
“你去告诉庆儿,这段时间不要再与朝中之人有所接触,就连杜至善都要小心些,皇帝已经盯上她了。”
花露点头。
“娘娘,那下一步咱们还要做些什么吗?”
“既然现在边关动荡不安,那咱们就再加一把火,只要边关真的闹起来了,他便别无选择,只有出兵这一条路可以走。等到那个时候,京城便是咱们囊中之物了。”
花露行礼退下。
薛贵妃意识到了皇帝大约是将这段时间在边关吃的亏怪罪在了这群武将身上,认为可能是他们之中有人在暗中闹事。薛贵妃同样认为边关接连出事绝不可能是巧合,背后必然是有人策划,只是她也不知道策划的人究竟是谁。
毕竟现在不论是赵王还是英国公,都很有嫌疑。
但薛贵妃没想到的是,皇帝想做的远比这些更多。
苻庆收到薛贵妃的提醒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松醪并没有及时前来送信,也是因为觉得这消息对于此刻的苻庆来说有些无关紧要。苻庆现在俨然连公主府都不想回了,明显能够看出与朝中大臣没什么往来。
但安全起见,苻庆还是决定这几天先回府上住。
回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没成想正好撞上了杜至善回府。苻庆虽然现在已经不会那么生气了,但到底还是不想同他说话,因此只是自顾自地走进大门。
“公主怎么忽然舍得回来了?”
苻庆的脚步停住。
杜至善刚刚下马,此时还穿着官袍,乌纱帽被他抱在怀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苻庆跟前。
“我还以为公主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座公主府的事情了。”
“你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我不在意。”苻庆调整了表情才转过头面向杜至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杜大人,这段时间你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吗?”
杜至善知道苻庆是故意这样说,因此也笑着回应道:“多亏了公主,下官现在在兵部也算是找到了发光发热的好位置,每天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特别是近来邱大人遇险之事。”
苻庆听出杜至善是在故意炫耀,想要借机戳自己的伤心事,但苻庆自愈能力非常强,这时候早已经不在意前段时间的失败了。
“既然如此,杜大人还是赶快回屋好好休息吧,我可听说这样繁忙容易猝死。”
杜至善不疾不徐,换了只手托着官帽,好让自己的上身能够自己倾斜向苻庆。
“长公主殿下,不至于吧?下官不就是碰巧寻了个不听话的奴婢放在房里,您有必要咒骂自己的丈夫吗?”
“那我可要好好提醒驸马了,找了个不听话的奴婢放在房里还是小事,若是养了头没良心的狼崽子在府中,才是真正的危险呢。”
杜至善明知苻庆是在说自己,但是这话在他耳中并不觉得是一种讽刺,反而是夸奖。
“狼可是个好动物,没想到下官在公主心中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苻庆终于忍不住给杜至善翻了个白眼。
“是啊是啊,所以说本公主才有家不敢回,生怕被那只狼崽子突然咬上一口。”
杜至善收回了笑容。
苻庆见杜至善不再说话,大踏步地往翠华庭走去。
杜至善站在原处,盯着苻庆的背影一动不动。
不一会,决明走了过来。
“大人,小的已经调查过了,公主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和春班。”
杜至善冷哼一声。
“真没想到那个小戏子居然有这么大本事,勾得公主能够连公主府都不回了。”
“大人,要不要小的做点什么?”
“还不到时候。”说完,杜至善也往揽晴轩走去。
想着这几天在府中会有些无聊,当晚苻庆并没有早睡。这几日在和春班都没有时间看书,因此苻庆在书房中挑了本书看到不早,睡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接近丑时了。
结果第二日一大早,便被松醪的脚步声吵醒了。
苻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撩开了床幔,“松醪,出什么事了?”
“公主,英国公与陛下在朝堂上吵起来了,英国公被陛下斥责,要求回府反省。国公爷情绪激动,从轮椅上摔下来晕倒了。”
“什么!”
松醪看着苻庆猛然睁大的眼睛,确信对方现在应当是完全清醒了。
“现在英国公被抬回府上了,所幸陛下并未要求银国公府被封禁,所以已经有大夫上门了。”
苻庆本就因为昨晚睡觉比较晚而头脑昏昏沉沉,这个消息又让苻庆更加迷茫了。
虽说从前在边关的时候英国公也算是性情中人,但自从进了京城,英国公的脾气已经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特别是在皇帝面前,俨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次余川出事虽说确实有皇帝的责任,但说到底还是与赵王有关,英国公就算生气也不应当和皇帝吵起来才是。
“松醪,那你可知道他们二人是在争吵什么?”
“奴婢只知道好像是为着有大臣上书边关不安稳的事情。”
苻庆想到了昨日薛贵妃特意让花露前来提醒自己的事情。
“难道说陛下也跟大伯提到了我的事情?可这也不对啊,就算是提到了我,大伯辩解两句便是了,怎么会闹到要回府反省的地步?”
松醪咬着下唇不做声。
苻庆一把掀开被子,“不行,我得去过国公府看看大伯。”
“公主!”松醪伸出胳膊挡在了苻庆跟前。“奴婢就是怕您想要去国公府才会在门前踌躇不前,您忘了贵妃娘娘刚叮嘱过您,这几日千万不能与昔日的武将扯上关系。”
“可这是……”苻庆噤了声。
松醪说得对,英国公确实属于这个范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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