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途十分顺利。沿途百姓听说大军击败了蛮族,纷纷自发等在路边欢迎。见到李乐安的车驾,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
“公主千岁!”
这天傍晚扎营休息时,冯昱照例去帮李乐安准备晚饭。江传元拄着拐杖走过来,在李乐安身边坐下。
“殿下,”他压低声音,“这一路回来,我一直在想……您是不是想要,那个位置?”他谨慎地没有明说。
但是想到李乐安处理西南三县政务的手段,还有这一路上的声势,为什么各地百姓都知道晋元公主是大败蛮族的功臣?这些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乐安拨弄着眼前的篝火,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等我回京受封后,会向朝廷请命返回西南。”江传元目光坚定,“我要成为西南大都护。”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到时候……西南军会站在您这边。”
李乐安抬眼看他,“你不在乎我是女子?”
要知道,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就算她有治世之才,只因为是女子,就该被困在后宅。
“比起四皇子,我更愿意追随您。”江传元语气坚决,“四皇子居然想和屠杀我全族的蛮族和亲。而您不仅多次救我,还帮我报了血海深仇。”
李乐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等你真当上西南大都护再说吧。”
这时冯昱捧着烤好的肉走过来。江传元看了眼冯昱,轻声问:“他知道您的志向吗?”
“这不重要。”李乐安望向冯昱,目光柔和,“重要的是,他会一直在我身边。”
江传元略带同情地看了冯昱一眼,“我虽然挺喜欢冯大人,但我绝对站在您这边。”
回到京城后,皇帝在清泰殿设朝,论功行赏。
“晋元此次平定西北,功在社稷。朕决定,晋封她为护国晋元长公主,赐食邑三千户!”
圣旨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勋贵和世家大族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一位须发花白的勋贵忍不住出列。
“陛下,公主殿下立下大功确实该赏,但‘护国’二字未免太过……且公主殿下终究是女子之身,如此封赏,恐违祖制啊!”
他话音未落,韩世毅便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王大人此言差矣!若非长公主殿下在西南运筹帷幄,又亲自设计斩杀蛮族首领召龙岩,西北战事岂能如此顺利?难道就因为殿下是女子,便该抹杀她的功劳吗?”
这时,一位曾在西南任职的老臣也站出来。
“老臣虽未亲临战场,但在西南的旧部来信都说,长公主殿下不仅以身涉险,安定军心,更在战后妥善安置三县百姓,担得起‘护国’二字!”
勋贵队列中,几位曾经力主让李乐安去和亲的老臣,此刻脸色煞白。
李乐安端立在殿前,神色平静,仿佛这些争论都与她无关。
皇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声道:“朕意已决。还有谁有异议?”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封赏继续进行。宣平侯加封食邑千户,韩世毅升任兵部尚书,仍统领京畿防务。
随后,内侍展开新的圣旨,朗声宣读:“江氏满门忠烈,江大都护与大公子死守城池,为国捐躯。今特追封江大都护为忠勇公,其子追赠骁骑将军。江家幼子传元,继承父志,亲手斩杀敌首,特擢升为武诚伯,世袭三代始降!”
旨意一出,大殿众人纷纷看向江传元,如此年轻的伯爵,还是本朝首例。
然而江传元脸上虽欣然,眼里并无喜色。
江传元眼眶微红,这个爵位,是父兄用性命换来的。他强忍悲痛,拖着未愈的腿上前,重重叩首:“微臣叩谢陛下隆恩。只是……恳请陛下准臣重返西南。臣愿继承父兄遗志,为朝廷镇守边陲。”
皇帝看着他苍白而坚定的面容,眼中闪过赞许,“准奏。武诚伯江传元加封西南兵马使,正五品,即日赴任。”
年轻的伯爵再次叩首,那挺直的脊梁仿佛在说,他绝不会让父兄用生命铸就的江家威名,蒙受半分尘埃。
退朝时,几位勋贵聚在宫门外,忧心忡忡。
“这下糟了……当初我们可是联名上书,要送她去和亲的……”
“谁能想到她不但活着回来,还立下这等大功……”
“这下可如何是好?咱们当初可是把她往死里得罪……”
他们望着李乐安远去的背影,想起裴家悲惨的遭遇,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皇帝的寝宫内药香弥漫。虽然已经苏醒多日,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身形也不复往日的挺拔。他靠在软枕上,看着坐在榻前的李乐安,缓缓开口。
“乐安,”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朕将你禁足皇陵六年,你可曾想明白?”
殿内静默片刻,李乐安抬起头,目光平静。
“儿臣想得很清楚。若重来一次,儿臣依然会这么做。”
皇帝深深地看着她,“哪怕背负屠夫之名?哪怕被天下人指责?”
“是。”李乐安的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他们该死。”
皇帝长叹一声,疲惫地闭上眼,“你要记住,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子。”
李乐安却轻声反驳道:“儿臣始终认为,不是所有事都需三思而后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本就没有两全之法,既然问心无愧,就该行使正义。”
皇帝睁开眼,神情复杂,语重心长的说道:“凡事要留有余地。”
李乐安微微颔首,“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
但皇帝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听进去。
翌日,淑妃便带着四皇子李谨来到了长乐宫。
“晋元,之前的事,都是谨儿糊涂,听信了小人谗言。”淑妃脸上堆着笑,语气亲切,“我们今日特来赔罪,还望你莫要计较了。”
四皇子李谨眼中带着真切的羞愧,“皇姐,之前是我不对,一心只想着平息战乱,情急之下才做下荒唐的决定。”
李乐安端坐主位,神色疏离,“淑妃娘娘、四弟言重了。过去的事已无需再提。”
她态度冷淡,并不接他们“修复关系”的话头,只回了几句客套话。
淑妃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她已放下身段主动示好,没想到李乐安如此不给面子。她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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