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陛下圣明烛照,洞悉幽微!末将愚钝!竟未想到此节!”
卫子恺激动得语无伦次,“商人!对!必须是商人!有钱!有恨!有动机!还能解释银钱来源!陛下英明!此计天衣无缝!末将…末将立刻去办!将那奸商钱满仓缉拿归案!定让其供认不讳!”
皇帝不仅认可了他找替死鬼的思路,还亲自出手帮他完善了这个弥天大谎!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卫子恺彻底揣摩到了圣意!真正成了皇帝的心腹!
“去吧。”
裴琰挥了挥手,“手脚麻利些,证据要做得扎实。明日午时,朕要在城门口,看到这四条祸乱之源的人头还有,朕要让所有人知道,胆敢非议天子,是何下场!”
“末将遵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卫子恺声音洪亮,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躬身**着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卫子恺退下,裴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蠢货。”
用几个无足轻重的贱民和一个贪婪商人的脑袋,就能暂时压下德不配位之声,稳定他摇摇欲坠的威信,还能彻底将卫子恺这条还算有点急智的恶犬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让他死心塌地去咬人…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永宁侯府深处,谢无忧的小院里,今日丫鬟们倒是用心了些,竟好生将屋子里打扫了一番,也正常给她送来了一日两餐。
府医刚刚给谢无忧灌下一碗苦涩至极的药汁,又在她身上几处明显的外伤敷了些药膏,便摇着头离开了。
谢无忧靠在墙壁上,身上盖着丫鬟们新拿来的被子。
药效似乎起了点作用,暂时压下了肺腑间的灼痛和咳意,面色也稍微好了一些,但她的表情并未有任何松快,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了。
窗外,天色阴沉依旧,府内隐隐传来喧嚣。
她听到下人们的讨论。
“将军从宫里回来了!瞧着脸色…像好事!”
“…可不是!这次怕是要立大功!”
“确定了的,将军可是帮皇上完成了好差事,指不定赏赐马上就要到咱们永宁侯府!”
谢无忧缓缓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成了,他竟然真的办成了,那他一定会求赐婚!
只要他求赐婚,不论是皇上还是谢桑宁,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
金陵城东门,高悬的四颗人头在寒风中轻轻摇晃,血迹已凝固发黑。
城楼下张贴着盖着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大印的布告,白纸黑字,罗列着钱满仓、刘福、张秀才、王三四人勾结谋逆、编造谣言、诽谤天子的滔天罪状,以及他们的认罪书。
卫子恺站在城楼上,穿着崭新的四品朝服,努力挺直腰板,享受着下方百姓敬畏的目光。
他特意在行刑前,让传旨太监在刑场当众宣读了皇帝对他破案有功的嘉奖和擢升其为京卫指挥同知的旨意!
这实实在在的升迁和皇帝明旨褒奖的荣光,已让他飘飘欲仙,仿佛踩在云端。
昨夜他亲自督办,在诏狱里给钱满仓补了一份滴水不漏的口供,详细描述了他是如何因家产被查抄而对皇帝怀恨在心,如何暗中接触心怀前朝的刘福和怨气冲天的张秀才,又如何重金收买王三散播谣言的全过程。
证据链完美闭合。
看着钱满仓在酷刑下签字画押时那绝望空洞的眼神,卫子恺心中只有快意。
此时,皇宫中,裴琰坐在深宫,听着德胜低声汇报刑场的情形,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杀了几个蝼蚁,暂时堵住了悠悠众口,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威信,还收获了一条更加死心塌地的恶犬…
这笔买卖,似乎不亏。
他端起温热的参茶,刚送到嘴边——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一个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御书房。
裴琰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参茶泼洒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心头被一股不祥的预感死死攫住。
“慌什么!说!”
“外…外面…又…又传开了!”
内侍吓得语无伦次,“比…比之前更…更可怕!”
“传什么?!”裴琰猛地站起身,还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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