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大内,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
暖阁里,瑞炭烧得正旺,熏香袅袅。
裴琰斜倚在软榻上,眉头却微微拧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底下,几个伶人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新排的曲子,声音软糯婉转,却丝毫没能驱散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
“德胜。”他懒洋洋地唤了一声。
侍立在一旁阴影里的老太监立刻躬身趋步上前:“老奴在。”
“今儿个…又有几个告病的?”
裴琰端起手边的温玉酒杯,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德胜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愁容,掰着手指头低声回道:“回陛下…户部左侍郎刘大人、工部营缮司郎中王大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赵大人…还有,京卫指挥佥事钱大人…算上昨儿个告假的,今儿个告病的拢共…七位。都是重臣要员啊。”
“啪!”
裴琰手中的玉杯重重顿在旁边的矮几上,吓得那几个伶人声音都颤了,扑通跪倒在地。
“混账!”
裴琰的脸色阴沉下来,“告病?告病?!前儿个是五个,昨儿个六个,今儿个七个!当朕的朝堂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告假就告假!真当朕是泥塑的不成?!”
他越想越气,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自从林家疫病之后,他就诸事不顺!
先是林家搞得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把这瘟神送出京城,眼不见心不烦了,结果倒好,朝堂上告病的官员反而越来越多了!
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祸不单行?
“查!”
裴琰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在暖阁里踱步,华贵的龙袍下摆带起一阵风,“给朕去查!仔仔细细地查!朕倒要看看,是真病还是装病!若是有人敢欺君罔上,朕扒了他的皮!”
“是!老奴遵旨!”
德胜连忙躬身领命,转身就要退下安排。
“等等!”
裴琰又叫住了他,“你…亲自去!其他人不可信,带上太医!给朕看清楚,这些人到底得的什么病!一个都不许漏!”
“老奴明白!”
德胜应得斩钉截铁,“陛下放心,老奴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裴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烦躁稍减,反而升起一丝难得的体恤:“嗯,去吧。你也…当心些,莫要沾染了晦气。”
他挥挥手,示意德胜退下。
暖阁里只剩下伶人们惊恐的抽泣声。
裴琰盯着摇晃的烛火,眼神阴鸷。
林家…谢桑宁…都是这两个扫把星!
若非他们,怎会引得朝堂如此动荡不安?
他越想越恨,只觉得这一切的源头,都该算在谢桑宁那个祸水头上!
等她耗死在西寒,林家死绝,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另一边,德胜公公的效率极高。
他没带大队人马,只领着两位自己人的太医,坐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然开始了他的探病。
第一家,户部左侍郎刘府。
府门紧闭,门房看到德胜公公的轿子,吓得脸都白了,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开门。
府内气氛压抑,隐隐能闻到浓重的药味。
德胜进屋子时,刘侍郎病恹恹地躺在内室床上,脸色蜡黄,盖着厚厚的锦被,见到德胜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德胜关切地按住。
“哎哟,刘大人快躺下,快躺下!”
德胜一脸忧心忡忡,声音都带着痛惜:“陛下听闻大人抱恙,忧心不已,特命咱家带了太医来瞧瞧。”
太医上前诊脉,又查看了刘侍郎的舌苔,低声与德胜交流几句。
片刻后,德胜叹了口气,对刘侍郎道:“哎哟哟,大人这是感染了传染力极强的疫病啊!”
他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刘侍郎惊惧的脸。
刘侍郎傻眼了,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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