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妙头也不回地逃出了浴室,顾不上身上的狼狈便往自己的寝室跑去。
“哐当”一声,房门被于妙妙重重地关上。
她后背靠在门上,脱力地缓缓向下滑去,最后瘫坐在地。
她还是太小看这苦差事了。
果然每次和他接触,就会把她吓得不轻。
然而不接触时,他还会派人盯梢她的一举一动,若与他嘱咐的有半点差池,就会像今天这样惩罚她。
于妙妙今夜算是领教到了洛毅所说的“非常”阴晴不定了。
发顶还残留着他抚摸时留下的水痕,于妙妙抬手擦了擦,慢慢忆起方才他近在咫尺的脸,她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带刺的玫瑰……
剧烈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于妙妙沉沉地长舒一口气,起身往衣襟内摸了摸,顿时一怔。
……不见了。
又复将手往衣襟里四下翻找,甚至整件脱了下来抖了抖。
还是没有。
不见了……
那个纸包不见了!!
于妙妙下意识转身想跑回浴室里找,然而两手刚放到门把上,脑子又忽然清醒了过来。
万一那纸包真的落到他手里,那自己现在过去找,可不就是送死吗?
如果没有落他手里,自己又折返回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主动去送死吗?
想到这,于妙妙逐渐恢复了平静。
现在回去,死路一条。
那不如还是睡觉吧,多少还能晚点死。
明天要送的死,明天再说。
-
今早的鸟儿也是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于妙妙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两腿一蹬就坐起来了。
这觉睡得太沉,又睡过头了,但是睡得很舒坦。
于妙妙捂了捂自己暖烘烘的脚:她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夫人,”屏风后的翠兰听到里头动静,如常上来服侍,“可是要洗漱了?”
今日的侯府格外安静,反倒让于妙妙感到怪异。
她朝窗台外望了望,探探她的死期:“侯爷呢……?”
翠兰:“侯爷已经出府了。”
于妙妙惊奇地眨眨眼。
他居然没来找她?莫非他没捡到?
“不过,”翠兰又补充道,“侯爷让奴婢传话给您。”
于妙妙飘起的心忽然一颤,紧张地看向翠兰。
只见翠兰双手举过头,将一捆新的绳子递了过来:“侯爷说,要您好好看家。作为惩罚,今日还是您遛狗。”
他竟然真的没捡到……
于妙妙点点头,接过那绳子,心中庆幸不已。
还好昨晚没跑回去,不然都不知会被他怎么折磨逼供了。
-
昏黄的烛光下,檀香缭绕,雕花躺椅上躺着一个身着龙纹长袍的暮年男人。
男人闭目躺在躺椅上,身边的太监弯身凑到男人耳边,小声道:“陛下,武安侯来了。”
龙袍男人只是轻轻颔首,并未睁开眼,依旧保持着半躺半睡的姿势。
伶渊拄着拐不疾不徐地走到男人面前,耳边是台上人极缓极弱的心跳声,敲在台阶处的拐杖忽的一顿,开口道:“死了?”
一旁的太监听见此言,气得狠狠瞪向伶渊:“武安侯慎言!”
伶渊故作诧异,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却是不以为意:“失敬,我看不见,一时心急。”
龙袍男子在太监的搀扶下支起身来,摇了摇头。
男子正是当今的皇帝谢铮。
谢铮朝太监摆摆手,屏退了旁人,尔后声音沙哑道:“那两人的消息,你可是探到了?”
“急什么?”伶渊自顾自地拉过一把上等的檀木靠椅坐下,慢悠悠解释起来,“那日府上守得紧,我便没进去。不过……也有好消息,张仲逑那着急的傻子开始往我府上送人来了。”
“送人……?”谢铮疑惑。
“你不记得了?”伶渊嫌弃地微蹙眉心,“你这个缩头乌龟赐的婚,被他们塞了个细作给我当新娘,同张仲逑那条狗可熟络着呢。”
谢铮怎么也是个皇帝,但在面对伶渊的这等指责是确实是无言回击。
称帝二十载,谢铮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暗流中的毒蛇也随之探出了头,为此谢铮早有准备。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毒蛇的巢穴竟是枕边人所筑,而他所谓的那些“准备”,也早已成了对方故意演示给他看的海市蜃楼。
如今,他明目张胆地允了伶渊回来,为的便是利用他震慑他们。
然而,皇后紧接着便以武安侯行动不便,赐婚以示安抚为由,塞了个虞府的嫡女给他一记下马威。
依照谢铮对伶渊的了解,即便赐了婚,这女人多半也是活不了的。
只是他没想到,伶渊竟真留了那个女人。
“那新娘现在如何了?”谢铮追问道。
“想知道?”伶渊忽然站起身来,一脚迈到了台上,越过那不可越过的台阶。
幽暗的烛光照不清他的脸,将他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庞掩入阴影下,衬得愈加骇人。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谢铮的身上,他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对方面上莫名其妙的笑意让他汗毛战栗,他忙慌劝告道:“伶渊!你别忘了!朕可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你!”
“大发慈悲地放过我?”伶渊气笑般反问。
那夜,他本在追杀洛毅,于宫中行刺时恰好被谢铮撞见。
本想着将谢铮一并杀了,但这窝囊废竟是为了保命,说要与他做个交易。
谢铮给他权利,让他光明正大的回京,给他查清当年真相的便利,但与此同时,也要是为了趁机利用他压制、甚至是清扫那些暗流。
伶渊一把抓起谢铮的领子:“说得真好听啊,陛下倒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于我而言,左不过将当时的那些人统统都杀了。”
此时,谢铮对面前这个人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但多年的高傲依旧令他压着呼救的冲动与他僵持:“伶渊,你应当比我清楚。与其让对方痛快地死去,不如将其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是最痛快的……!”
伶渊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是越发过分地将那领口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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