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亭!我要买这个!”
“林长亭!我要吃这个!”
“林长亭!你帮我拿一下,我去买个奶酒酿!”
苏玉淑左手握着糖糕,右手攥着蜜饯,一步一跳地穿梭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没走几步她惊觉身后之人并未跟上:
“走啊林长亭,你愣什么神啊?”
此时的御史大人双手拎满了苏大小姐买下的各类物品,就连嘴里都塞着她买了又不吃的龙须糖。他站在人群之中活像个小苦力:
“大小姐,你还要买吗?”
苏玉淑点点头:“对啊。”
“那这些东西……”
“哎呀这有什么的,拎回去送人不就是了。”她狠狠咬了一口糖糕,“你懂什么,这樊城今天才有了点儿活气儿,我买东西自然会有人跟着买,要是所有人都不花钱,那樊城得哪辈子才能好起来啊。”
这糖糕有点太甜了,齁得她牙疼,想来是老板久未做生意手艺生疏了。苏玉淑皱皱眉头,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这个挺好吃的,你吃不吃?”
白花花的糖糕油润松软,只是上面还带着半拉牙印。
“嗯……我咬过了,给你好像是不太礼貌。算了留着给我哥吃吧。”
林长亭迅速咀嚼,差点把龙须糖在嘴里嚼出火星子。他囫囵一吞:
“给我吧,我吃。”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苏玉淑突然想捉弄捉弄他。她挑了挑眉,一下子跳到林长亭的身前仰起了脸。
二人的呼吸碰撞到一起,林长亭的心跳瞬间停了半拍。她的发梢在晚风之中轻轻拂动,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孩子特有的香气——
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苏玉漱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人扯回自己身前:“你躲什么?”
“我没……”
平时这端庄冷淡的林大人,偶尔逗弄几下居然也会脸红。苏玉漱踮起脚尖笑得灿烂,不怀好意地伸出了手。
林长亭想要躲,可身体却像被施了法一般动弹不得。他索性心一横,死死闭上双眼——
嘴唇上传来轻柔的触碰,他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她在做什么?为什么摸我的嘴?难道是因为……不行不行,她还太小了,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大业未成,我怎么能沉湎于儿女私情……可是俗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
“你嘴角沾了白糖,我帮你擦掉了。”
诶?
林长亭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你捉弄我。”
“不可以吗?”
他一时气短。苏玉漱奸计得逞拔腿就走,林长亭却待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怎么?生气啦?”
林长亭不说话。
“哎呀,这不是今天解决了大事心情不错嘛,逗逗你,你别生气了呗~”
他还是不说话。
这可给苏玉漱弄得有点下不来台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向来是只有别人哄她苏大小姐的份儿,今天倒好,她要反过来哄这别人家的小少爷了。
“你理理我呗。”她的语气有些扭捏,“你不生气的话我就给你买好吃的。”
还是没反应。
坏了,这是真被自己惹到了。
“林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作弄你的。”苏玉漱彻底慌了,“我请你吃饭!这条街!啊不,这樊城里,你看上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真的!你别不理我啊,求你了我最怕别人不说话了……”
林长亭只是垂了垂眼睛,还是没开口。
“林长亭,长亭哥哥,你别闹脾气了我真再也不敢了,你晚上不是说还想买点当地的酒水吗,记我账上,我包了行不行……”
苏玉淑急得眉毛眼睛全皱在了一起,她扯了扯林长亭的袖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求你了嘛。”
林长亭眯着眼睛的样子活像只狐狸:“再叫一声长亭哥哥。”
“长亭哥哥!行了吧!”
“唉……我也逗你的。”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苏玉淑错愕的神情,掸掸袖子大步走开。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少女急赤白脸的咒骂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林长亭才不管这些,他一想到苏玉淑现在又气又急的模样就心情大好。
已经是处暑的节气,晚风里都夹杂了些许凉意。今日是满月,好似是对大胜的奖励,亦或是对亡魂的祭奠。月光温柔地包裹着樊城重新燃起的这一片星火,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叶英叶荣忙碌了一整天还未休息,他们晚上还要将许多证物入库。鸩不便抛头露面却也戴上面巾穿梭于医馆之中,在她的指点下,许多伤员都得到了妥善的救治。正一带着一支小队于山林间穿梭,他们务必要在两日后将樊城的消息告知朝廷——
“你说,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不知道,大约就是这几日了吧。”
绿萝叹了口气,索性把头靠在石竹的肩上:“好想小姐。我还从来没和她分开这么久过。”
“没事的,小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咱们把这院子替小姐守好了,打扫干净了,等她回来就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甜酪浆,好不好?”
月光照着不一样的土地和同样的思念。
“好。”
石竹拍了拍她的背,绿萝的呜咽躲进一片夜里。
第二天苏玉淑从床上艰难地拖着身子爬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昨夜她和林长亭提着酒水拌着嘴就到了临时的营房,说着犒劳军士们,她倒是牛饮起来。她只记得自己抱着个酒坛子不撒手,最后还是被苏玉鸿扔回了房里。
她本就宿醉,这简陋的床板更是睡得她浑身酸痛。侍女们都不在身边,苏玉淑只能自力更生,所幸鸩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了新衣服。
苏玉漱草草洗漱后快步出门,虽然头痛,但她也记得今天是要审问史明等一干罪人的大日子。
“苏小姐早啊!”
“苏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大小姐!少爷在牢里呢!”
营房里住着不少林长亭的亲兵,今天主子不在,他们对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妹妹自然是热情有加。苏玉漱向来没什么架子,她兴奋地回应着,手挥舞得老高,像一只在草原上奔跑的小鹿。
“等今晚回来!哥儿几个还一起喝酒啊!今天不醉不归!”
高涨的欢呼声让她觉得轻飘飘的,这种被簇拥的感觉也太美妙了,一想到林长亭这么多年来过得都是这种好日子她就生气。
等审完史明这老小子,说不准他们苏家还能成平反的大功臣呢。到时候拿了皇家的牌子,做起生意岂不是大赚特赚!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夸自己,到时候苏家生意她和苏玉鸿一人一半,她苏玉漱倒要看看,到家产在自己手上翻翻的时候,那帮人还会不会拿她是个女儿这件事说扯东扯西!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长亭这家伙冷漠多疑,上次他派鸩背着自己去找知府的事儿还没和他好好算上一算。昨天这人还说什么“审问的事和你无关”“你最好别看”,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儿要瞒着她。
她偏不,她偏要看。
樊城规模不大,此处民风淳朴,牢房设立了这许多年竟没派上什么用场,谁也没想到这死牢居然会在林长亭这家伙手上开了光。
这何尝不是一种倒霉呢。
苏玉淑连问带打听,七拐八拐地找到了牢房门口。可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哭天抢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到了身前——
“呜呜呜啊啊啊——”
堂堂知府,一身官府,掩面而泣,声泪俱下。
苏玉淑不明就里地伸手去拦,她这一动不要紧,倒是又给人吓了一大跳:
“噫!你干什么!”
“你……你哭什么啊?”她实在是不知该作何表情,这樊城的知府海大人短短两天之内就没停过,是打胜了也哭,得了百姓救助也哭,晚上喝酒还哭,现下又不知道怎么了。
哭哭哭,大老爷们儿就知道哭。
“呜呜……苏小姐……见笑了……只是,只是林大人他……呜……”
苏玉淑不问还好,这一问他哭得更凶了。只见牢房里跌跌撞撞跑出个书房先生,三两步直奔海大人:“大人!大人您别哭了!这让御史看见还不一定怎么参您一本呢!”
她叹了口气:“林大人在里面?”
先生拱手:“是,苏小姐,您……您最好还是别进去了。”
“无妨。你照顾好你家大人吧。”
想来是林长亭又不近人情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把人训成这个样子。这家伙哪里都好,就是个性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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