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丰熙意识再次清明,便发现自己嘴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眼睛也被蒙住了,看不清周围,眼前一片漆黑。
苏丰熙挣扎了片刻,绑在手腕上的绳索不仅没松,粗糙的绳面还不停地磨着手腕,热辣辣地疼。
“呜呜——呜呜——”
苏丰熙听到旁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猜测可能是小蝶,就用反绑在背后的手撑着地,一点点往那边挪,可离呜咽声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
可还没等苏丰熙挪到地方,咯吱一声门开了,苏丰熙立马停止动作,警惕地往发声处看去,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点光晕愈来愈大。
苏丰熙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心也跟着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
苏丰熙察觉到那人伸手过来,本能地往后退,又强装镇定地仰起头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很快苏丰熙眼前的黑布被扯下,眼睛恢复清明,苏丰熙立马扫视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小蝶,只看见一位瘫坐在角落里的人,那人衣裳上是成片成片的血迹,红的,黑的,交错着,斑驳着。
苏丰熙一瞬间屏住呼吸,心里祈祷着小蝶不要出事。
堵住嘴的布料被扯下,苏丰熙静默地看着进来的那人给自己松绑。
“苏小姐,跟我来。”
苏丰熙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眼皮却不自觉地一跳。
苏丰熙跟在那人身后,警惕地用余光扫视着周围。
虽是夜晚,这庭院里却难见几分夜色,处处灯火通明。苏丰熙瞥见到每扇紧闭的房门上都雕着不尽相同的精致花纹,可以说得上是极尽奢华,就连端着吃食的丫头,比起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俊俏几分,从苏丰熙身边匆匆路过,脚步轻盈,一个转弯便不知拐向了何处。
穿过七弯八绕的走廊还没到地方,这样大的府邸在京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少有的。
苏丰熙不禁皱起来眉头,在心里细细数着京城里有着这样家底的达官贵人。
“苏小姐,这边请。”
苏丰熙抬头瞥见头顶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遒劲的大字,衔璋阁。
苏丰熙心下了然,这倒真不是苏丰熙见多识广,而是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是小侯爷成年礼时皇上亲自给他的书房题的字。
这位小侯爷的姨母是当今的皇贵妃,外祖父是跟随先帝的开国功臣,生来便是万千荣华加身。
坊间传闻,这位小侯爷裴承钰母亲早逝,同父亲算不上亲近,十岁时便离了裴府,养在姨母身边与宫中皇子一同长大,成年后才出了宫,封了爵位,赐了府邸。
“苏小姐,您先进屋等候片刻,我们小侯爷很快就来。”
苏丰熙顺着那人伸出的手臂看去,窗户纸透着火光,苏丰熙进屋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没一会,屋内坐着的苏丰熙便听到屋外一阵哄闹,苏丰熙猜想应该是人来了,连忙起身。
哄闹一点点靠近,苏丰熙还没来得及拉开门门,门便已然从外向内推开,一群丫鬟环簇拥着一人进门,那人身量极高,饶是一堆人进门,一打眼便瞧见了他。
再仔细一瞧,相貌也极为惹眼,眉眼周正,丰神俊朗。
苏丰熙在一旁矮身问好。
裴承钰越过眼前的人看向苏丰熙,示意她起身。
“你就是苏丰熙?”
“是。”
裴承钰往屋内走去,丫头们便抱着披风自觉退出了屋子,只余下一位贴身伺候的公公还在后面跟着。
裴承钰在书案前落了座,苏丰熙也在示意下落了座。
裴承钰端坐在书案前,屋内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而苏丰熙侧身坐着,眼神没敢乱看,半垂着。
现已入秋,苏丰熙进屋时,屋里就添了炭火,现下屋里已经全部暖和起来了。
苏丰熙觉得有些热,虽早就听说过这位小侯爷打小就畏寒,却不曾想到现在便烧起炭来了。
“我最近得了一个话本子,喜欢得紧,你猜猜是哪一本?”
苏丰熙依旧半垂着眼眸,思索片刻后偏了偏头,回答道:“小女子实在猜不到。”
裴承钰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你没猜,就说猜不到。”
苏丰熙瞥见那本书的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想来是自行抄录的。
苏丰熙把市面上热门的话本子都说了个遍,但是都被裴承钰一一给否了。
“小女子见识浅薄,实在是猜不到。”
裴承钰将手中的话本递给身旁站着的公公,公公躬身接过话本,绕过书案传到苏丰熙手上。
话本没有名字,苏丰熙翻开看了一页,又将其合上,递回给还在跟前站着的公公。
这个话本的内容是对《伤仲永》的续写,写他晚年回顾自己高开低走的人生,最后在弥留之际才恍然大悟,不禁责怪起年少时浅薄目光的自己,竟未能洞察出父亲功利之举背后潜藏的危险,只盲目地顺从,最后别无可选,泯然众人。
“想起来了。”
“这话本,是民女十二三岁时所写,只是写得太过青涩,滞销了。”
裴承钰看向苏丰熙,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写得甚好,这方仲永虽天赋极高,但确实不够聪明。他占着这样的天资,却不懂思考,最终落得个泯然众人的下场,也是理所应当。”
“小侯爷谬赞,小女子瞎写的。”
“别小女子,小女子的了,我夸你,你就受着,难道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小……不敢。”
“我把你带来这,是欣赏你的才华,想让你帮我写一个话本子。”
苏丰熙听到这话,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地神情一变,立马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一跪倒是把裴承钰给惊着了,随后沉着声音问:“怎么,不行?”
苏丰熙直起身,仍是跪着的,眼眸半垂着:“不是民女不想,而是民女写什么是民女能决定的。”
“那谁能决定?”
苏丰熙又躬下身,没有回答。
“苏名成”,裴承钰笑出了声,继续说,“你听他的,难道我的话不及他的话。”
苏丰熙抿了抿唇,抬起头,这次直接直挺挺地看向裴承钰:“小侯爷的话自然比一个酒楼老板的话分量重,可苏名成是我的父亲,于我有养育之恩。”
“你倒是会尽孝。”
裴承钰原本也没想为难她,可是见她一点都不愿意松口,便直接拆穿了她:“我看你是不想两边得罪,苏名成得罪不起,就来得罪我。”
“小女子不敢,只是小女子十岁前到处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是父亲给了我一个家,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还是要谨遵父命。”
苏丰熙说着就红了眼眶。
裴承钰吐了一口气,语气不再带着威压:“对你这般便可以让你豁出一条命,那只要有人对你好,你便要给出一条命,你到底有几条命可以给。”
苏丰熙扯起一抹笑意:“小女子身份低微,无人愿意承小女子的情,无人在意小女子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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