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哈啾!哈啾!”
接连几声喷嚏过后是擤鼻涕的动静。
傅星没想到后山温泉池能给梵清洗得起冰碴,她出水后哪怕泡过热水澡也冻得不行。
那股冷不是普通的冷,由内而外,五脏六腑都像被冻住了般,扎刺得骨肉生疼。她原以为是自己错觉,直到看到落在手臂上的一绺发梢结了霜。
她目光盯在那,看了会,又若无其事转到不远处的梵清身上。
他捧着龙蛋走来,甚至贴心地给她拿了小碗。
洗干净后的小妖白发垂落,唯有发尾泛起淡金,依旧是赤色彩金披身,里头却减少了许多衣料,连腰带也未曾束,整个人荡在衣衫中,如烟似雾。衣襟散乱,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让人鼻血泗流的纹理。
他赤足行来,走的不是直线,而是没有规律的弯弧,脚踝上悬挂的金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由远及近,在她身边停下。
“吃这个,可以恢复。”梵清将小勺递给她,眼里流露出几分心虚,"我刚刚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我害怕,所以缠住了你……"
傅星没好气道:"你不是妖吗?你害怕什么!"
说完,她自己都给气笑了。
谁规定妖就不能害怕?身为妖族,害怕的东西反而比人更多。
果然,梵清听到她这么问,默默敛下雪白羽睫,眼角勾勒出的淡金闪烁,面上可怜巴巴。又因着眼底藏着些许傅星看不懂的情绪,到底是多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之色。
他斜斜坐在她对面,放出蛇尾,一言不发抱着被她踩中的地方,看一下又收回目光,看一下,又收回目光。
如此反复三次,见她仍是瞪着自己,梵清将尾巴抱起。
傅星终于知道他在明示自己什么。
洗干净后的梵清褪去黑灰色,穿着那身赤金衣,就跟红喜碗里金栗汤圆似的,随意晃晃,两颗无意间放入的红山楂便浮上汤面,双眸洇着潮气,映着幽光望向她。
然而此刻,白汤圆即将破皮,那淡金色的尾巴被踩出一大坨淤青,甚至有两片鳞已经松散,欲掉不掉,粗长白尾惨兮兮地挂在他手臂上。
傅星静默片刻,拿勺吃了两口龙蛋,缓过那股阴寒后起身去床底下找药罐。
木塞子拨开,泥状物缓慢流出,倒在伤口,凉的梵清下意识摆了摆尾巴尖。
傅星摁住他的伤尾,眼角余光看到梵清从矮桌下空隙穿行而过,围着她转了半圈,最后整条蛇趴在她背上。
温凉呼吸撒在她后脖颈处,激得鸡皮疙瘩纷纷冒出。
人在蛇类的食谱上,他不会是想吃了自己?
傅星忍了忍,还未出声,有片湿漉漉的凉意从颈椎一路窜到颈侧。
她瞬时捂住被舔到的皮肤,瞪大眼睛看他:"你做什么!"
梵清趴在她肩头,那双竖瞳因在暗处变成长椭圆,他嗅了嗅她的气息,这才说话:"这次采仙草任务,你也要参加。可是你的气息好弱,往年争抢仙草大部分是三彩及以上的修道之人,你去的话会不会被率先扔出来?"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傅星侧过脸看他,梵清不知道在闻什么,在她肩膀处嗅个不停,丝毫没有发觉他刚刚那句话给她带来多大打击。
会不会被率先扔出来?
当然是会!
她一个白衣连紫衣都未修炼出的小菜鸡,到了那虎狼地别说被摁着打,被劫干净都是轻的。
傅星心不在焉替他涂药,想着要如何在执行任务时混入前排圈子,增大她们涿京仙门抢夺成功的几率。
毕竟入门这么久,底层天赋不高的,寿元将尽的,还有像她这种中途损坏仙胎的,若无仙草续命,修仙之路就此夭折,没有余地。
药库库存仅余下寥寥几颗续命丹,丢药炉里煮了分着喝下去,每人吊上一个时辰的命也无济于事。
形势严峻。
她不想活不要紧,底下还有那么多同门,她身为药宗唯一大师姐,也得考虑她们以后的路途。
傅星想着想着,忘了自己背后还有个行为异常的梵清,手指摸到鳞片下的白肉,没了硬鳞覆盖,底下触感柔软滑腻,直到梵清被她摸得绷紧肌肉,才终于有了蛇类的硬冷。
指尖浸满药液到处涂,抹地哪里都是。
梵清不知道她在走神,欲念混着疼痛一升再升,他没忍住,再次舔了她一口。
人间正值春季,以往独自在水潭洞里挨过,好不容易找到解决办法,兽性未除的妖类可不想放过到手的解药。
“大师姐~”梵清学着合欢宗看到的景象,笨拙求欢,“胸口也想摸摸,还有尾巴尖,耳朵你要不要摸?脑袋呢?啊!”
鳞片猝不及防被揪下两片,方才还骚里骚气欲行勾引之事的梵清“啪嗒”一声倒在她腿边,长尾骤缩,挂在她身上宛如披帛。
两片鳞片被揪下,捏在傅星手里,如同两片扇形螺钿,在昏暗中亦散发着淡光。
三番两次被打断,还是在欲求不满的情况下。
梵清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生气,何况二人现在并无多少感情。
他直起身子,怒瞪她道:"好疼!"
要换作别人拔他鳞片,他早把那人脑袋绞下来丢远了。
傅星很是淡定瞥他一眼:"这两片都快掉下来了,你留着做什么?我替你拔了免得伤口发脓炸鳞。修养两日就好。你们龙渊的蛇妖我都是这样治的。也是怪了,别的蛇妖鳞片拔下来会变暗淡,你的倒无多少变化,还是跟龙一样的白金色。"
梵清听懂了,她这是仍在疑心自己身份。
他干脆挤进她怀中,粗壮尾巴一圈接一圈将人缠在中间。
"是蛟,是蛟~不是蛇,我怕蛟龙到此的消息给你惹来烦恼,这才骗你是蛇。况且,我们蛟族与真正的龙就差一步,模仿它外貌有何不妥?我经过层层筛选至此,不会害你,不然师祖不会让我来此。"梵清现下不大喜欢与她对视,干脆趴回她背上,"给我上完药就双修,试试我的滋味吧。大师姐~大师姐~"
他求她双修,快点品尝自己,不论是什么方式。
亲吻都觉欲罢不能,梵清直觉想到,接下来做的事会让自己更快乐。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蛇!"傅星用力扯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蛟尾,"老实说,是不是龙渊里那条龙吃下生子丹,它觉得是我干的,所以派你这条小蛟过来取我小命?"
梵清眨眨红金色双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龙蛋,目光有一瞬闪烁,很快便恢复原状:"他生完这颗蛋就又回去盘着睡了,没空搭理你们这些小仙。不过……"
他扯过傅星手上白布胡乱给自己缠住伤口,轻声说:"这颗蛋你知我知,不能被第二人知道,更不能被其他仙门的人知晓。"
不用他详细解释,傅星自然清楚其中利弊。
好东西谁都想要,尤其是龙蛋这种有百利无一害的东西,不仅能修补仙胎还能精进修为,或许还有其他好处,但赤玄宫实在记载甚少。
少,要么是实在没有太多例子可记,要么就是被上边的人垄断秘密。
不论哪种,她都得闭紧嘴。
龙已是濒危物种,总不能为了修行连基本道义都不讲。
“知道了,不会告诉别人,我自个偷摸吃完,蛋壳丢炼丹炉里加料销毁,让龙渊那位放心。这次误让它生下龙蛋的事,它若向你问起,你便如实相告。这次是偶然事件,我罢工那阵没把安欲丹和生子丹分清楚,音无是剑修,分不清那些瓶瓶罐罐。”
她说完,左右看他缠的白布不顺眼,拆了系得更规整些。
梵清静静听她说完,见她待自己如此,面上若有似无带着丝笑意,尾巴逐渐收紧。
正当他准备浅咬她一口压在地上试着双修时,被圈在其中的傅星却起身站起来了。
“啪嗒”一声。
绕在她身上的大蛟跌落,睁着红金色眼睛不可思议望向她。
不对啊?
她分明馋他馋得要命,为什么不吃呢?
“你先去其他地方玩着吧,我还要写报告。”傅星拉起衣摆从他尾巴上跨过,左脸写着命苦,有脸写着苦命,半丝欲念都无,眼见就往里面小小屋子走去。
蛟尾在地上拍打,忽而冒出白金鬃毛,用力缠上她脚踝,慢慢往后拖。
傅星额角青筋跳了跳:“松开,等我写完我们再双修。”
“等你写完你还有心情与我双修?”
亲个嘴都有人打搅,他沐浴的功夫她还能去前殿弄来一堆符纸法器。现在氛围极好,她竟还能心无旁骛要去写东西?
梵清头一回对自己容貌产生怀疑。
他在族里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幻化成人出龙渊后去合欢宗,也不见得谁能压过他,怎么傅星不扑上来?这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啊!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天雷勾地火,二人扒光衣服缠绵上三天三夜,累了吃个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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