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隆冬的深夜,巷口的霓虹灯在结冰的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我靠在垃圾桶旁,用牙咬着撕开的衬衫下摆,试图捆住腰间的伤口。
血浸透了黑色的衬衫,刚才在赌场收债时遇到了硬茬子。
脚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很轻。
我攥紧口袋里的折叠刀,看见一个黑影拐进巷子。
他手里拎着黑色塑料袋,敞开的袋口露出成沓的现金。
完了。
我以为他会杀我灭口,可他却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按在我颈动脉上,“还能走吗?”
我摇头,看着他扯下围巾压住我腰间的伤口。
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当时我已经没了意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护士说是个男人送我来的,垫了医药费就走了。
一周后,我找到了答案。
金强,外号阿金,三十多岁,刚刑满释放。
女儿有抑郁症,跟着他老母亲生活。
七年前他女儿被幼儿园老师猥亵,报警后证据不足,那畜生继续逍遥法外。
某个暴雨夜,阿金用钢管打断了对方的腿,判了七年。
看。
这个世界。
就是这么不公平。
数月后的黄昏,我背着藏蓝色书包,敲响了城中村的铁皮门。
阿金开门时手里握着扳手,虎口的疤痕像蜈蚣在抽搐。
我把装着现金的信封放在掉漆的桌上,“你女儿的病,需要更好的医生。”
他一开始特别警惕的,他盯着我,“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们都是在泥潭里打过滚的人。”我说:“你愿意跟着我做事吗,给你女儿治病。”
我知道,需要他。
他沉默地数完钱,突然把脸埋进掌心。
佝偻的脊背在暮色中颤抖,像被暴雨压弯的芦苇。
从那天起,我身后多了道影子。
他心甘情愿地替我清理着所有见不得光的痕迹。
京城大学的宿舍里,我经常在深夜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手机里还存着阿金刚发来的信息。
【赌场那费老板招了,他承认他出老千了,要废了他吗?】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我回复:【不用,等我命令。】
我的视线再次回到电脑上。
屏幕上是一个叫裴桉的女明星,她在某部古装剧里穿着红衣起舞,眼尾缀着碎钻,像传说中蛊惑书生的狐妖。
她确实很美,美得带有攻击性。
网上关于她的传闻很多,最出名的是“好色”。
据说她每个绯闻对象都活不过三个月,她常驻酒吧,最爱和男模圈的人玩。
这些流言让她蒙上一层暧昧的阴影,却更让人心痒难耐。
大一下学期某个午后,我刷到一张裴桉的街拍照。
她挽着个男人的手臂从餐厅出来,笑靥如花。
那个男人的脸很眼熟。
我猛地坐直身体,翻出俞明方朋友圈里那张全家福。
没错,就是当年在爷爷寿宴上见过的霍昭,那个“在京城做大生意”的人。
我找到裴桉和霍昭被拍的那家餐厅,连着蹲守了五天,终于看见霍昭带着几个朋友走进来。
第二天,我成了那家餐厅的临时服务生。
机会出现在第三周。
我注意到新来的实习生总是手忙脚乱,便“好心”地帮他给霍昭那桌上菜。
当然,我故意把牛排换成了他过敏的龙虾。
当霍昭皱眉时,我及时出现解围,在道歉时“不小心”让钱包掉落。
里面夹着那张全家福。
那是我从俞明方朋友圈保存打印下来的。
“这是……”
霍昭捡起照片,仔细端详着我,“你是俞家的?”
果然如我所料,霍昭认出来了那张全家福。
“您认识我爷爷?”我露出惊讶,“我是俞濯清。”
我们就这样“相认”了。
他问起我的近况,我苦笑着透露父母早逝,现在半工半读,最近特别缺钱。
“晚上要不要来我酒吧帮忙?”他开口:“工资比这里高。”
第二天晚上,我站在霍昭的酒吧门口。
霓虹灯牌投下暧昧的紫光,这里将是通往裴桉世界的第一道门。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在酒吧工作了整整一个月,我连裴桉的影子都没见到。
霍昭确实常来,但总是独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谈生意,偶尔会对我点头示意,却再没提起过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名字。
倒是另一个不速之客缠上了我。
他叫马老板,约莫四十岁,是酒吧地常客,总是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但我知道他那副精英皮囊下藏着什么。
自从某次我为他开瓶时,他状似无意地用手背蹭过我的手腕,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就再也没从我身上移开过。
“濯清,”他每次来都指定我服务,语气亲昵得令人不适,“给我调杯教父,你知道我口味的。”
我试过躲着他,但他是酒吧的VIP,经理明确要求我必须接待。
有次打烊后,他竟等在员工出口,递来一个丝绒盒子,“宝格丽的袖扣,配你正合适。”
我没接,他也不恼,反而低笑:“你越是这样,我越感兴趣。”
那晚之后,他变本加厉。
有时我正工作,会收到他发来的露骨短信。
有时他故意在结账时把信用卡塞进我裤袋。
有时他会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牵我的手。
我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有天周五晚上,霍昭带着几个朋友来了,其中有个穿皮衣的男人被他们称为“耗子”。
我上酒时,听见他们压低声音交谈。
“昭哥,桉姐今晚不是要过来吗?该不会是和邱文亭那小子谈的火热,不要兄弟了吧。”
“别胡说。”
桉姐?
是裴桉吗?
果然,临近午夜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裴桉真的来了。
她穿着黑色吊带裙,卷发慵懒地散在肩头,像只溜进人间的暗夜精灵。
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霍昭那桌立刻热闹起来,耗子起身给她让座。
我正要借机上前,马老板却像幽灵般出现,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那桌需要添酒。”
被强行拽到吧台时,我回头望去,正好看见裴桉仰头大笑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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