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远处的建筑轮廓渐渐模糊。
霍昭派去的人,正倚在车边抽烟。
夜色浓重,路灯在他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终于,一辆略显老旧的轿车缓缓驶来停下,私人会所的的那位值班经理,一脸疲惫地下了车,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
看到自家门口停着辆陌生的车和陌生的人,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脚步顿了顿。
小陈掐灭烟蒂,迎了上去。
“李经理,下班了?”
李经理认出了他,脸色微微一变,强自镇定,“又是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那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再问多少遍也一样。”
小陈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个信封,没有递过去,只是拿在手里,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李经理,别紧张嘛,就是刚好路过,想起点事,跟你聊聊。”
小陈语气平淡,像是聊家常,“听说你儿子挺争气啊,在国外念书,开销不小吧?还有你夫人,好像前段时间住院了?哎,这年头,看病可是真费钱。”
李经理的脸都白了,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里透出惊恐。
这些家事,对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陈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哦,还有啊,你在城西那边投资的那个小公寓,好像贷款压力也不小?真是的,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每多说一句,李经理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来者不善,对方这不是闲聊,这是把他家底都摸透了,句句都戳在他的命门上!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经理的声音发颤。
小陈这才把那个信封递到他面前,“不想干什么,就是觉得,李经理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破财消灾,什么叫行个方便。邱文亭已经进去了,树倒猢狲散,你替他守着那些破事,能得什么好?还不如为自己、为家里人想想。”
李经理看着那个薄薄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
他颤抖着手,不敢接。
小陈把信封往前又递了递,“把你知道的,关于邱文亭取现金那天晚上在会所里干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这点心意就是你的,以后也没人会再去找你老婆孩子的麻烦,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李经理犹豫了两秒,随后他伸手接过信封,塞进怀里,像是怕被人看见,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那天晚上,邱总确实一个人在VIP室里待了很久,但是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后厨负责收垃圾的那个老孙,推着大号垃圾桶进去过,呆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出来。”
小陈眼神一凛,“收垃圾的?具体点!”
“我,我当时也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正常收垃圾……”
李经理语速飞快,生怕慢一点就会后悔,“但现在想想,那个垃圾桶,好像比平时看起来要沉很多?老孙推出来的时候有点费劲,而且,那天并不是规定收大型垃圾的日子,”
小陈立刻抓住了关键,“那个收垃圾的老孙,叫什么名字?怎么找到他?”
“孙贵!叫孙贵!”李经理急忙道:“他就住在码头区那边的旧职工宿舍,但是,但是这两天好像没来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
小陈得到了关键信息,不再多留,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谢了,李经理,今晚我们没见过,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懂吗?”
“懂,懂!我什么都没说!”
李经理连连点头,几乎要瘫软下去。
小陈转身上车,迅速发动车子,一边驶离一边拨通了霍昭的电话。
“昭哥,撬开了,有个叫孙贵的清洁工,很可能用大型垃圾桶运走了那笔钱……对,码头区旧职工宿舍……但那人好像失踪了。”
-
码头区,旧职工宿舍。
邓天浩带着两名便衣民警,根据霍昭紧急传来的消息,找到了孙贵租住的房间。
房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向邻居打听,一个趿拉着拖鞋的大婶撇着嘴说:“老孙?好几天没见着人影喽!说是回老家喝喜酒?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
邓天浩直觉不对,示意手下,“打开它。”
技术开锁后,门被推开。
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狭小简陋,东西摆放得还算整齐,但桌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
显然,主人确实有几天没回来了。
邓天浩戴上手套,仔细搜查。
抽屉里只有些零碎杂物,床铺下也空空如也。
直到他打开那个老旧的衣柜。
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工装,但在衣柜最底层,胡乱塞着一件深蓝色的连体工服。
邓天浩将它拎起来,目光一凝。
工服的胸口和袖口处,沾染着几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不起眼的斑点。
邓天浩凑近仔细辨认,心头一紧。
那是喷溅状的血迹!
他立刻掏出电话,语气严峻,“马上通知法医和痕检过来!另外,立刻全面排查孙贵的社会关系、银行账户,以及最近所有出入码头的车辆记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你是说,那个清洁工孙贵住的地方,正好就是邱文亭开车去送钱的码头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裴桉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霍昭在电话那头语气肯定:“查过了,他租的旧职工宿舍,离码头那个废弃渔船点,步行不超过二十分钟,就是这么巧。”
裴桉一个清晰可怕的推论在她脑中形成,“或许,我们方向一开始就错了,邱文亭当初大张旗鼓地带钱去码头,说不定根本就是个障眼法,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真正负责送钱交易的人,就是这个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清洁工孙贵,他用垃圾桶运走钱,然后消失在码头区他自己的地盘上。”
她急切道:“不行,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孙贵。”
霍昭安抚道:“别担心,耗子那边已经锁定他老家的位置了,正在组织人手过去,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
-
某偏僻乡下。
夏夜,只有知了鸣叫。
一处简陋的农舍亮着昏黄的灯。
阿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潜行到屋外,他脸上带着狠戾,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
他凑到窗边,隐约看到里面一个人影正坐在桌边吃饭,正是失踪的清洁工孙贵。
阿金眼中杀机毕露,正准备寻找机会动手。
他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孙贵似乎有些疑惑,嘟囔着:“谁啊这么晚了。”
他起身准备来开门。
或许是因为紧张,孙贵不小心踢翻了门口的一个铁皮盆。
“哐当——”
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乡村夜晚格外突兀。
同一时间,隔壁邻居家拴着的一条土狗被惊动,立刻狂吠起来。
“汪!汪汪汪!”
阿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恶狠狠地瞪向那条坏事的土狗。
狗吠声不止,很快邻居屋里的灯也亮了,有人声传来。
“谁啊?干啥呢?”
阿金暗骂一声,今晚时机已失,不敢再多停留,立刻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
孙贵这时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头来,外面却空无一人,只有邻居家的狗还在不停地叫着。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哪个缺德玩意恶作剧?!”
-
品牌广告拍摄现场。
活动刚刚结束,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地收拾器材。
裴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离开,手机响了。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喂,霍昭?”
霍昭:“耗子他们找到人了,在孙贵老家把他摁住了,正往回带。”
裴桉:“问出什么了吗?”
“刚抓到,还在路上呢,具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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