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容廷裕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在场每一位警官,最后落在负责此案的副队长赵启明身上。
赵副队额头微微见汗,强自镇定地站在投影幕布前,汇报着初步调查结果。
邓天浩队长因车祸受伤仍在住院观察,这副重担便压在了他的肩上。
“货车的车牌是套牌,车型老旧,来源很难追查,我们在距离事发地点五公里外的废弃工厂找到了被遗弃的车辆,已经烧得只剩框架,明显是人为纵火毁灭证据。”
赵启明切换了一张照片,是烧成黑炭的车架内部,“技术队尽了最大努力,但车内能找到的有价值线索极少。凶手很专业,戴了手套,几乎没有留下生物痕迹。”
他又调出沿途几个模糊的监控截图,“根据有限的几个路口监控判断,司机在事发后驾车逃逸途中进行了简单的伪装,更换了外套和帽子,并且刻意避开了主要干道的天网系统,最后消失在这一片待拆迁区域,那里监控覆盖很差。”
赵启明放下激光笔,语气沉重,“目前……还没有锁定嫌疑人的确切身份和去向。”
“砰。”
一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打断了赵启明的话。
容廷裕的手指停在了桌面上。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锥,刺向赵启明。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冻结,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容廷裕:“赵副队,你的意思是,折腾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找到了那辆破车,然后告诉我,没、找、到、人?”
赵启明喉咙发干,顶着巨大的压力解释道:“容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反侦察能力极强,手法干净利落……”
“我不需要听过程。”容廷裕打断他,“我只需要结果,结果就是,我太太现在躺在医院里,而制造这起‘意外’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他声音更冷了几分,“赵副队,京城的治安,已经差到可以让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在制造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后,轻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这话的重量,让赵启明有些难以承受。
他脸色紧绷,立刻保证道:“容先生,请您放心!我们全局上下高度重视此案,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抽调了最精干的力量!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将凶手缉拿归案!”
容廷裕看着他,眼神里的压迫感并未减少分毫。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很好。”
“我希望看到你们的全力,我会密切关注案件的每一个进展,如果需要任何协助,我的助理会二十四小时待命。”
他刻意加重了“协助”二字,其中的意味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
谁都明白,这位容二爷所谓的“协助”,绝不仅仅是提供信息那么简单。
说完,容廷裕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迈步离开了会议室。
他人虽走了,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却还残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赵启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对下属们沉声道:“都听到了?动用一切资源,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开货车的王八蛋给我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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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庭小区,俞濯清住所。
客厅里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里,本地新闻频道的主播正用严肃的口吻播报着昨晚那起骇人听闻的郊区车祸。
“……据悉,此次事故造成三人重伤,目前均已送医救治。伤者中包括我市警方一名资深警官及两名知名人士。事故现场发现可疑痕迹,初步怀疑并非单纯交通意外,警方已介入调查,并表示将全力追查事故原因及责任人……”
电视画面的镜头扫过被撞得扭曲变形的公务车残骸,以及地上清晰可见的刹车痕和散落的零件,触目惊心。
新闻还在继续,俞濯清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突如其来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才伸手从沙发垫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摸出了一部老式的、没有任何智能功能的黑色手机。
他熟练地开机,输入密码,然后拨通了里面唯一存储的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阿金紧张和心虚的声音:“清哥?”
俞濯清的语气冰冷得像一块铁,“你之前说,处理得很干净,绝对不会查到任何东西。”
阿金在电话那头咽了口唾沫,“是……是的清哥,车烧了,路线也是精心规划过的,避开大部分监控,警方应该……”
“应该?”俞濯清声音陡然压低,“新闻已经报了,警方断定不是意外,开始全力调查了!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阿金顿时语塞,支吾着不敢回答。
俞濯清:“听着,阿金,从现在开始,把你那辆货车经过的所有地方,可能留下的任何一丝痕迹,全部给我清理干净,一寸一寸地清理!你本人,立刻离开京城,没有我的通知,永远不要再回来。”
阿金吃惊:“清哥,没必要吧?他们查不到的……”
“闭嘴!”俞濯清低吼,“按我说的做!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记住,一旦你被抓到,或者留下了任何把柄……”
他没有把话说完,电话那头的阿金打了个寒颤,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道:“我,我明白了,清哥,我马上就走!保证处理干净!”
俞濯清不再多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取下手机卡,走到洗手间,用打火机将其烧毁,冲入下水道。
然后将那部老式手机也彻底拆解,零件分几次扔进了小区不同分类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沙发,将自己埋入更深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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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裴桉已经苏醒,从ICU转入了特护病房。
她精神萎靡,打着石膏的腿被吊着,身上连接着监控仪器。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风尘仆仆的裴鸿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桉桉!”
他几步走到床前,小心地握住女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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