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才不是家!”卿如意瞬间红了眼,激烈挣扎,“我不想成为笼中鸟!一点自由也无!”
她捶打着他的背,甚至是咬,但他死活不肯松手。
“那是因为你只想着逃跑!”
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箍得她生疼,她落在他背上的拳头不疼,却偏偏能打碎他的心。他就是这样自私,她就是这样薄幸,两个人俱是落下眼泪。
一个用尽全力地殴打,一个闷声扛下所有,谁都在固守自己的底线,宁愿头破血流,彼此刀剑相向。
打得累了,她才哽咽着放下拳头,身心俱疲地无声流泪。
陌生的龙涎香在她周身萦绕,她抗拒这股味道,她抗拒成为皇帝以后独权冷血的他。
可命运偏偏要作对,脑后覆上温暖的手掌,他将她按入怀中,哪怕她的眼泪蹭湿他衣襟,哪怕她又开始反抗,他也固执地囚住她。
卿如意几乎是泪如泉涌,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良久,她才听见他切切道:“可是你丢下朕多少次?还不够吗?朕怕了,朕害怕失去你。”
她愣住了,不是因为他话中的哭腔,也不是因为他哀切的语气,而是因为他在跟她服软,他在向她剖开伤口,他在试图引起她的心疼,但他偏偏用上朕这个字眼。
蛮横霸道,又像是故意遮掩脆弱的内心。
卿如意思索着,疲惫万般,试图谈判:“只要你肯放我自由,我们就重归于好,我不想深陷宫中。”
他断然否定:“不行。”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这样独权。
卿如意记恨得紧,他不让她如意,她也不让他如意,滚你丫的重归于好。
“给我时间冷静。”
“你可知骗朕的结果?”
“我哪儿也不去。”
他松开桎梏,静静看她,像是要窥探她所有想法。
卿如意压住心跳,维持面上的冷静。
因着刚刚一番打斗,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眼中还存着些水汽,明艳艳的五官在此刻瞧着,竟多了几分被摧折过的憔悴感。
也许是他将她逼得太狠了。百里辞缘似是有所动容,他心中坚冰也被敲碎了一块。
二人彼此相望,无声较劲,自我拉扯着。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重重叠叠。
“好,朕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卿如意直松了一口气。
地上那孤高的影子终于离她而去,带着那股陌生的龙涎香,暂且放过了她。
但这只是短暂的喘息,她必须要抓住时机,反咬他一口。
望着空荡荡的豪华大殿,卿如意竟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禁跌坐在地,捂住额头,平复所有心绪。
“娘娘,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春华慌慌张张进来,跪下就要扶起她。
丫鬟衣袖滑落,露出腕上的淤青,卿如意被她拉起的一瞬间,不经意看到了这一幕。
“你的手,怎么回事?”
春华扯下衣袖,将手背于身后,面色沉静:“奴婢只是不小心磕到了,多谢娘娘关心。”
卿如意皱眉,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反应,这春华,分明是骗她呢。
她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沉,不禁学起记忆中的语调。
“你可知骗本宫的结果?”
竟是不怒自威,但若是仔细看去,又觉得少女这番老神在在的模样,和闪烁的眸光,打架般违和。
春华哪里敢看皇后的脸,当即就跪下:“奴婢罪该万死,只是因为家中闹了些不虞,这等丑事,没必要拿出来,污了娘娘的耳。”
卿如意正需要转移注意力,顺口道:“无妨,你说来听听。”
春华便支支吾吾和她说了,自己家中是个何种情况,大概就是好赌的爹,暴躁的妈,灰蒙蒙的孩子,破碎的家,熟悉的凄惨剧本。
卿如意大彻大悟:“所以你这身上的伤,都是因着你凑不齐令堂欠的债,生生挨的?”
春华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卿如意转身就去寻首饰盒。
“拿着,这样的家人,你倒不如舍了,遵守什么愚昧的孝道呢?”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从卿如意口中说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春华又是磕头又是谢,她现在看见的是不是什么首饰盒了,而是比那些首饰还要灿烂的少女。
卿如意没什么心眼,能做的只有这些:“你去外头,帮我寻把锁来,别叫百里辞缘发现了,你应该清楚,跟我还是跟他。”
春华一惊,到底不敢多问,恭恭敬敬退下了。
百里辞缘不知,卿如意说她不逃了,说要冷静,其实就是逆向操作。
等到他几日后,寻到坤宁宫,尝试推门之际,发现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心中生疑,动静跟着大了点,惹得正在午睡的卿如意从床上爬起。
“谁啊?”
“朕。”
“哪位?”
百里辞缘没想到她会用这种口气,当下所有丫鬟都跪下了,战战兢兢生怕陛下降怒问罪。
卿如意贴近殿门,轻轻松松道:“你可不能罚她们,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况且,我不是正如你所说,哪儿也不去吗?”
她几乎能想象到,门后的少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越想心中越解气。
“陛下,您可满意?”
“哐”的一声,砸得卿如意一个激灵。
“开门。”百里辞缘有种被戏耍了的恼怒感,她主动关押自己,却也把他困在了围墙之外。
好啊,长本事了。
卿如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开门,她甚至大大方方靠上殿门:“你一日不松口,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就一日不与你相见。”
门外没了动静,似乎有些丫鬟还低低道了几声“嗻”。
卿如意何其了解他,立刻转身,贴着门威胁:“你若是敢叫人破门,你这辈子也别想和我好了!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百里辞缘,我忍你很久了!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我看你想要将一切都毁到哪一步!”
一声百里辞缘透过门缝,砸落石砖上,所有宫人更是不敢说话了,几个胆小的内侍甚至还吓尿了裤子。
这娶的哪里是和亲公主,这娶的是分明敢在阎王头上作威作福的青天大老爷。
百里辞缘罕见地没有杀人解恨,而是在门前立了一瞬,等着她一顿发泄。
宫人们更道是奇了,有几个曾经轻视过卿如意的,更是吓得汗如雨下。
“好了,听话,开门,朕想你了。”
场内皆惊。
百里辞缘触上殿门,仿佛摸的是她的脸颊。
语气温柔,又莫名带起一阵阴风,殿内殿外一片死寂。
卿如意浑身都要掉鸡皮疙瘩了,她猫着腰,透过门缝看外面,他一身青黑色龙袍,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就像一道模糊鬼影。
看得她心中生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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