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得知雅园多了个嬷嬷后,还以为是四爷赏的,当即气的直瞪眼:
“爷怎么就对年氏那个病秧子那般上心,非但令李太医每旬都来给年氏请平安脉,还大过年的,又给年氏寻了个养生嬷嬷,难不成爷还指望着年氏那个病秧子能给他添个阿哥不成?
蝉衣在旁低着头,看着李氏气呼呼的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声提醒:“侧福晋,听说这养生嬷嬷,不是主子爷为年侧福晋寻来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李氏一听到蝉衣吞吞吐吐的,就颇为不耐烦。
蝉衣闭了闭眼,一咬牙道:“而是年家大爷送来的人。
话音甫落,李氏顿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她紧拽着帕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蝉衣,眨都不眨一下。
蝉衣怯怯的睁眼,对上李氏这般吓人的眼神,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奴婢听说,主子爷送去雅园的养生嬷嬷,是昨日年家大爷来送年礼时,亲自送来府中的。
李氏仰了仰头,长长吐出一口郁气,转身就忍不住摔了个茶盏。
自打各院摔碎的瓷器都要自己自掏腰包补之后,李氏生气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摔过瓷器泄愤,今日这一摔,可见是真的气急了。
“年家真是好大的派头!
不论是何缘由,年家往府中送人都是不合规矩的,四爷竟然也能同意。
果然,年家得用,就连四爷都要给几分脸面。
李氏扶着炕桌坐下,好一会儿,缓过来些许情绪后,吩咐道:“去把三阿哥请来。
平时李氏只能在初一十五和节日时见到弘时,只是眼下正是年节期间,四爷和福晋整日不在府上,三阿哥也有几日假期,没那么多束缚,李氏才能说请就请。
“儿子给额娘请安。
虚岁十四的小小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秀,旁人一瞧就知是随了李氏。
“起来吧,自己坐。
李氏心气儿还没完全顺畅,这会儿看见弘时难免失了往常的热切,弘时还有些不习惯。
他在李氏对面坐下,见李氏面色不佳,心下大惊:“额娘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李氏没好气的白了弘时一眼,不雅的拍着自己的心口道:“额娘心里不舒服。
弘时摸了摸鼻尖,讪讪的笑了:“可是儿子有哪里做的不对,惹额娘生气了?
嘴上说着,心里不停地在想自己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可弘时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只好试探道:“可否请额娘明示?
瞧着弘时如此憨傻的模样,李氏气的用力点
推他的额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棒槌?”
“我且问你我之前让你在你阿玛面前提的事情你提了吗?”
弘时先是一愣然后心虚的点头。
想着当时的情形阿玛提起的应该也算是提了吧......
知子莫若母一瞅弘时这神情李氏还能不知道弘时在想什么?
但事情早已过去她久没听到父亲升官的消息便知此事是不成的所以当时也没把弘时叫来多说什么。
然而今日一事李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拉过弘时的手一点一点的给弘时分析利弊:“额娘知道你是个纯善的孩子可是弘时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能成婚了。额娘不说李家能给你挣多少颜面可至少李家的官职不能太低丢了你的颜面。你明白额娘的意思吗?”
弘时紧抿着唇神色纠结:“额娘的话儿子都明白。只是阿玛一向不喜欢儿子在这些事上费心儿子怕阿玛会生气。”
用四爷的话来说一个连书都读不明白的人
李氏生了三个儿子就剩下这么一个自然也不舍得逼迫太过:“没关系你心中有数徐徐图之便好。”
.
四爷在外宴饮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小福子:“年侧福晋今日心情如何?”
小福子被这个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回主子爷的话侧福晋心情很好今日奴才经过雅园还听到侧福晋弹琵琶了呢。”
弹琵琶?
四爷颇为诧异本想着去趟雅园只是身上酒味甚重便打消了想法在前院先行沐浴更衣后才去了雅园。
沐浴过后的四爷身上气息干净酒味早已消散。
年淳雅缓缓施了一礼笑意如常:“爷回来了?”
回来了。
四爷一怔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竟从中听出了一股家的感觉。
他垂下眼帘再抬眸时眸色清明。
在年淳雅礼至一半的时候四爷伸手把人扶起随后挥退了一屋子的奴才。
两人坐下没有任何铺垫四爷就径直问她:“都知道了?”
年淳雅故作诧异:“知道什么?”
四爷皱眉:“你知道爷在说什么。”
“爷又没有告诉妾身妾身怎么知道?”
年淳雅不认四爷却知她心知肚明只是她不肯承认四爷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说:
“李太医给你诊脉后曾告诉爷你的身子暂时不宜有孕所以爷才命桃灵在你日常调理身子的药膳中加了避子的功效。”
年淳雅很是平静:“既然如此那爷又为何不告诉妾身呢?”
四爷
无奈道:“那时你身子比如今还要弱,爷怕你会多想。
若是如今的年氏,他必是不会隐瞒,可那时年氏才失了孩子,心神悲恸之下,要是再得知自己暂时不打算让她再有孕,她必然不会冷静,严重点,怕是能闹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直到年希尧突然送来一个养生嬷嬷,四爷就知此事是瞒不住的。
四爷一直注意着年淳雅的情绪,见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于是问她:“雅儿难道不生气吗?
寻常后院女子,若是知道得知这种消息,哪里会如此平静?
年淳雅没有先回答四爷的问题,而是先问四爷:“爷是一直都不打算让妾身有孕,不想要妾身的孩子吗?
四爷想都没想的反驳:“自然不是。
话落,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年淳雅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不是,爷又是为了妾身着想,那妾身为何要生气?
当初李太医也曾告诉过她,她的身子因为初次有孕损耗太重,身体底子也弱,两三年内是不宜有孕的,否则只会透支自己的身子。
年淳雅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愿意像历史上的年氏一样,接连生子小产,最终耗尽精血命陨。
但想要避孕,就得有药,而这类药,在王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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