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公孙曜在上位之前为卓王时,就以心思缜密面面俱到闻名,先帝时八王夺位各显神通,各部官员轮番被各个王爷管,今日是昌王明日是禄王后日又换成了睿王。
但最让各部官员闻风丧胆两股战战的还是卓王。
他不仅记性好,耐心还好。他初掌户部下属左藏库时,领着一班子胥吏灯火通明地查了三天三夜的账册,直查得整个朝廷人仰马翻。
胥吏们对着堆积几室的账册头晕目眩,眼睛看花了也不敢闭,毕竟以为这位爷不懂抱着侥幸心理糊弄了事的前车之鉴已经被革职卷铺盖回家了。
那些与财政有牵连的官员在家也更不敢闭眼生生熬着,就怕自己一闭眼门口就要闯进大理寺的人将他抓去砍头。
后宫的事归皇后管,公孙曜放心皇后的能力,但谨慎多思的天性注定了他必然对后宫之事既是不打算插手也要了如指掌,哪怕只是妃妾间的吵架斗嘴这等小事。
今日也是如此。
公孙曜下了早朝继续在紫宸殿中批奏折,拿起朱砂笔的手微微一顿。
张令立马意会,快步上前,一边替君王磨墨一边将后宫中这几日发生的要紧事儿说了一通,他早已打好了腹稿。
寥寥几言将后宫的几位皇子公主的情况先说了,着重提了四皇子感染了风寒迟迟未愈的事。
听到自己唯一的嫡子生病,皇帝笔下的朱批依然工整有力,只是蹙了蹙眉,神色难辨喜怒。
“四皇子有疾,皇后却并未通知朕,可见不是什么大事。”
陛下的声音淡淡,熟知他脾性的张令却在心里默默替皇后擦了把汗:陛下在水月楼台临幸个小嫔妃你后脚就差人送汤,皇子生病了倒是一声不吭,和陛下赌气可不是明智之举。
张令继续说,“还有就是……今晨凤梧宫贵妃和苏贵人闹了些不愉快,贵妃娘娘眼见着气得不轻。”
“贵妃气得不轻?”
公孙曜眸光玩味,贵妃的小动作他也知,但左不过是些大同小异的女人,她想折腾也就随她去罢了。
但贵妃虽然行事莽撞又不怎么爱动脑筋,但好歹有贵妃的尊位护着,册封以来几乎无人能掠其锋芒,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怎么顶撞她?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于是他难得来了兴致,“苏贵人是怎么顶撞的?”
张令躬下身子,讪讪一笑,“贵妃赐了苏贵人一面镜子,苏贵人便谢恩时便回了一句‘您便是妾的一面明镜’惹怒了贵妃,在那个关头,那位金嬷嬷也站了出来,直言苏贵人无错,便惹怒了贵妃。”
他这番话颇有技巧,没有歪曲一分却将贵妃的盛气凌人掩去了大半,又将苏贵人最气人的话原原本本的通报给了陛下。
皇帝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站队一个后宫嫔妃,但张令这个人精里的人精,他一贯的做派便是——两个嫔妃起争执,哪个在陛下的心中分量重,他就帮哪个三分。
公孙曜朱笔轻顿,“金嬷嬷?”她怎么会到苏贵人的身边。
提起这个名字,张令也有些忐忑,“据殿中省的人说,苏贵人的亲生母亲与金嬷嬷入宫前有旧。”
公孙曜点了点头,和张令的忐忑不安不同,这次提到涉及许太嫔的人他难得的没有感到厌烦和不耐,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另一张娇艳如露水菡萏的脸。
受了潮湿漉漉地紧贴着脸颊的乌黑鬓发,雪白粉嫩的脸颊泛着潮红,仿佛受伤的小兽般抑制不住地呜咽。
朱笔在纸上划出浓墨重彩的一道红,仿若美人嫩白身躯上轻轻一掐就留下的暧昧指痕。
像苏贵人这样的绝色,确实很容易让人记忆深刻。
那股昨夜未得到抒发的欲|望,并未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彻底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陛下……”
张令召来旁边侍奉着的小内侍端来一盆温水,亲自用温热的丝帕将皇帝手掌上沾到的一片朱红色墨痕小心擦去,又将这本被染脏的奏折命人再去抄录一遍。
公孙曜忽然开口,“今夜翻苏贵人的牌子,你命人……不,晚些时候你亲自去走一趟吧。”也算是给她今日受贵妃气的补偿。
张令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好不好,他自诩最通陛下心意的天子近臣今日不会马失前蹄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吧?!
一时间,他的震惊和困惑倒是和曾经的殿中省总管曾良才心灵相通了——
这苏贵人真是个样样都让人无法琢磨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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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殿中,若心也在给皇后磨墨。
三皇子长德反复发热,哪怕是精通小儿病症的吴院判都束手无策,只能不停的让人守着,发热了就让人用沾水的帕子擦身,发冷了就用厚实的被褥捂着发发汗。
幸好长德虽然症状反复,人却还算精神,一边靠在乳母的怀里听婢女讲故事,一边撒娇着想吃牛乳糕。
若非如此,皇后怕是再冷静识大体此刻也没法压着躁意处理行宫避暑的一应事宜。
“娘娘不如将手上的事分些给贤妃和贵妃,您都快两日没合眼了……”若心忧心忡忡,“皇子殿下离不得您,您更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呢!”
若意在侧也不住点头,“左右随行圣驾的嫔妃名单张令已经着小太监送来了,您只需再略做填补即可,旁的都是些琐事,何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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