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今年的除夕不似往年热闹,赵明予袭爵后,虽很得陛下宠爱,却从不结党营私,因此敢登门送礼的也是寥寥,何况,侯府今日,有别的安排。
贴了对联,挂了红灯笼,但侯府门上贴的红纸上,写的却不是“福”,而是一个低调的“喜”字。
——今日,赵明予和叶慈将于武安侯府中举办简单的婚礼,没有邀请宾客,由曾念薇担任司仪,祁昼与仇嬷嬷分别代表女方于男方长辈,端坐高堂之上。
听了二人即将再次成婚的消息以后,祁昼原本是不赞成的,可是当叶慈将那一纸婚书摆在他眼前时,看到那用熟悉字迹书写而成的“赵明予”三个字,他却不自觉地湿了眼眶,再没说过反对的话。
叶慈坐在屋里,不敢相信,短短十八年的人生,这竟然是她第二次被“送入洞房”了。
回想起上次的情景,已恍如隔世了。
“夫人。”熟悉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叶慈一愣,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芳语?是你吗?”
“还有我呢,夫人。”
“燕声?你们都来了!快进来!”
叶慈顾不得什么礼节,一把掀开了盖头,三人看见这熟悉的场景,不约而同地笑了,不过,现在芳语可不是从前那个碎嘴子的小丫鬟了。
“夫人,您走以后,仇嬷嬷就把我们俩打发走了,我回了武行,燕声她……”芳语揶揄地看着身旁的燕声。
少女的发髻换成了妇人样式,人也比从前多了几分熟色,她眼波流转,垂眸羞涩一笑:“我成亲了,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隔壁二郎,正陪他读书呢,只盼他来年能考个功名。”
叶慈本还担心自己一走了之会给这二人造成什么灾祸,不过她从前便觉得仇嬷嬷行事一板一眼,从不徇私,也定不会枉法,应当也不会严惩她们。只不过她没想到,不仅没有严惩,还放了她们自由。
“好,都好。”她轻轻拍着二人的手背,“芳语,虽然你也算我半个师父,但日后若在江湖中见到了,切磋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芳语不住地笑,嘴都合不拢了:“这是自然。”
“燕声,你相公以后若是欺负你,你自可来找我,我帮你把他赶出门去!”
燕声也掩唇笑着:“那便仰仗夫人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叶慈将自己这半年的经历告诉二人,但为了二人的安危,省去了阴谋与涉及孟临的部分,只说了些趣事与异域风光,听得二人如痴如醉,险些忘了时间。
直到一声轻咳从门外传来——
“咳咳……”
二人慌忙与叶慈拉开距离,燕声不忘将盖头重新盖到叶慈头上,叫了一声:“小侯爷。”
“小侯爷这是等不及了。”芳语偷笑。
“离了侯府,胆子大了,连本侯也敢挤兑了。”赵明予声音清越,语气威严,其中却隐隐含着笑意。
叶慈第一次听他自称本侯,觉得竟还别有一番风味。
芳语燕声听了,笑着手拉手跑了,赵明予见二人跑远了,这才进了屋,顺便带上了门。
他看了一眼端坐在床边的叶慈,,问:“饿不饿?”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叶慈还真觉得肚子空空,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嗅到一股香味。
那香味很浓烈,叶慈一下就闻了出来:“是桂花糕!”
“是啊。”叶慈听到那道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停在面前,“记得上次……阿慈好像很喜欢吃,不过在此之前……”
大红盖头被掀开,眼前的景象骤然清晰起来。
唇红齿白的少年身穿大红喜服,将他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墨发被全部束了起来,整整齐齐,没露一根杂毛在外面,少见的一丝不苟。那两道眉毛因此更加显眼,斜飞入鬓,犹如线皴的一般,像一副黑白分明的山水画。
触碰到叶慈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目光,赵明予忽然不自在地偏过头,露出红了半截的脖颈。
“看起来就很好吃。”叶慈说。
说完,便就着赵明予的手,咬了一口那块桂花糖糕。
果然很甜。
“咳咳……”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小侯爷竟还有羞涩如小媳妇一般的时刻,他轻咳几声,更不自在了,“该喝合卺酒了。”
他为斟了两杯酒,递给叶慈一杯,在她身前半蹲下来,眼神自下至上,抬头看着她。
——那是一个臣服的姿态。
叶慈微微弯下|身子,与他手臂交缠。
饮尽一杯酒,二人唇齿之间都添了些酒气,虽是冬日,可屋内的炭火烧得很足,叶慈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娘子……”赵明予的耳垂红得仿佛要滴血。
从阿慈又叫回娘子,他反而害羞了。
“嗯。”叶慈答道,“夫君。”
她声音不大,赵明予的反应却很大,一张脸登时红了个彻底,头顶都快冒热气了,不自在地偏过身子,挡住要紧的部位。
叶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掰过他的身子,奖励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原本只是一触即分,赵明予却忽然伸出右手,按在叶慈脑后,将她压向自己。
屋内炭火噼啪,叶慈分出一只手剪了烛芯。
窗外落了雪,不知何人在窗边种了一株红梅,在雪落在花心、花瓣处,星星点点。
据说总有一方会在此时变得脆弱,而现在这个人显然是赵明予。
而叶慈,她忽然感觉自己被巨大的爱意淹没了,以至于眼角不自觉变得湿润。
“娘子,我是你的了。”赵明予强硬地分开叶慈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我们‘永结同心’。”
叶慈被折腾得天亮了才睡,刚到辰时又打着哈欠被叫起来——大年初一给长辈拜年的习俗不能废。赵明予却神采奕奕,像是吃饱喝足吸够了精气的妖怪似的。
饭桌上,祁昼快用眼神将赵明予剐了一万遍了,和仇嬷嬷赵明予三人一道抢着似的不住地给叶慈夹菜,直到饭碗都冒尖儿了,才被叶慈哭笑不得地喊停。
待众人都放下筷子,叶慈才清清嗓子,道:“我打算,这几日便要向孟临宣战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动作都停了,大家虽不意外,也知道应当就是这几天,真正听到叶慈下决心时,仍是忍不住为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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