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他略带审视与兴味的目光,莫名的让季枳白有一种自己正被他拆开、拧碎又重新拼装起来的零碎感。
她眉心一跳,避开与他对视的同时,随便找了个借口:“你不是洗澡休息去了?”
岑应时轻哂。
他这样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略勾,颇有几分肆逆之感。他一字一顿的,将她的话重新重复了一遍:“我,洗澡,休息,去了?”
最后的尾音,轻飘飘的,听着更像是在向谁求证什么。
季枳白自然听得出他是在质问,可谁让她理亏,别说反驳了,她此刻连挺直腰板都做不到。
相比岑应时的从容,她久违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烈火烹油,自作自受。
她不该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即便已经避无可避。
季枳白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她移开目光,对岑母颔首轻笑:“岑姨,我先上去看看阿柟,给她们送点咖啡和西点。”
她站起身,像是压根没看见岑晚霁脸上那副“就这”的遗憾神色,多补充了一句:“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晚霁带你到周边逛逛。”
岑母自然应好,催着她赶紧去忙:“我坐会也要去帮阿柟接待一下客人,你不必挂心我。”
季枳白仍是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做足了表面功夫。
随即,她看也没看岑应时占了过道大半的长腿,侧了侧身,便从他的身边走了出去。
这么明显的不待见,即便是岑晚霁也看出来了,她心中惊呼一声,俨然十分暗爽。想看岑应时热闹的心情就像是没拴绳的气球,顺着季枳白的气焰越飘越高。
她正美滋滋的扬起唇角,忽觉一旁飘来的视线——冷冽,漠然,充满了警告。
她背脊一凉,立刻扯平了唇角,装作无事发生。
岑应时这才凉凉的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落地窗外。
——
季枳白去后厨拿了些西式点心,又亲手磨了咖啡,送去休息室。
许柟换好了礼服,正坐在化妆镜前上妆。听见敲门声,她微微侧过脑袋往门口看了一眼,还没扫清是谁,便被化妆师捏着下巴掰了回去。
季枳白见状,自报家门:“是我,我给你拿杯咖啡上来。”
她放下托盘,让此刻稍微空闲些的摄影师和助理们自取后,给许柟的冰美式插上吸管,递到她手中:“喝吧。”
“有你真好。”许柟笑眯眯的感慨完,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你坐下陪我一会,解解心慌。”
季枳白本就不想下去,依言坐下:“哪里心慌,我给你揉揉?”
许柟一口咖啡刚吸进嘴里,险些呛到,她笑骂了一句,问起宾客:“现在都有谁到了?”
订婚宴的会场和民宿大堂是分开的,会场离停车场更近一些。她安排了管家在停车场做接待引导,宾客可以直接进入会场或民宿的公开区域游玩,所以季枳白还真不清楚到了哪些客人。
但民宿服务这一行做久了,她的字典里压根没有“不清楚不知道不确定”这些字样,当即拿出对讲机,准备询问管家:“我去给你要份签到名单。”
许柟也不是真的好奇到了哪些客人,连忙打断道:“不着急,我未婚夫到了就行。”
季枳白稍一寻思就知道许柟是在开玩笑,他们小两口、双方父母以及岑母是同一辆商务车来的,她哪会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来了没有。
她刚准备收起对讲机,便见许柟透过化妆镜对着她挤眉弄眼:“岑应时,来了喔?”
好好的一个疑问句,愣是被她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扭曲成了一句调侃。
季枳白面不改色,毫无情绪地回答道:“他倒是比你这个当事人更积极些,天刚亮就来了。”
许柟轻啧了两声,似乎并不意外:“他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昨晚人还在香港。我让他下午仪式前赶到就行,谁知道他这么早就赶了过来。”
化妆师正用化妆刷晕开眼影,她不敢动,只能从镜子里去捕捉季枳白的表情。
而后者,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丝毫没有给予她任何破绽:“他和你的关系一向很好。”
事实上,在岑应时和季枳白之间的天平还未发生倾斜时,三人的交情一致,并不分深浅。
许柟的父亲在军区任职,许柟初高中时期,许父职位调动。家中发生变故后,许柟被送到了姥姥家,也就是岑老太太那寄养。
当时同在许家寄养的季枳白就跟个拖油瓶一样,被买一送一的一起送了过去。
整整六年。
许家与岑家不仅是亲友世交,还隶属于同一派系。
有这一层关系和往来,再加上许柟从小就被当作男孩养大,性格开朗直爽,不拘小节,遇事不服拳头开路,很是讨喜。一开始,岑应时和她的关系更好一些。
后来,大家一起长大,感情渐深,倒也分不出浓淡了。
可自打许柟毕业,提前一步进入大学,只余下季枳白留在岑家后,这份平衡便被彻底打破。尤其是她和岑应时暗渡陈仓后,深深浅浅的事可没少做……早就回不到当初不分深浅的关系了。
一想到这些,季枳白就有些头疼。
岑应时就像一个还在燃烧的烙印,每每意动,就焚烧得她皮开肉绽,千疮百孔。
——
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再躲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季枳白下了楼,先去会场转了一圈。
见一切安排都井然有序,她腾出手,给许柟发了一份到场宾客的签到名单。随即,她又去自助的甜品台看了两眼,记下受欢迎的饮料和甜品,通知餐饮部尽快补上。
忙完这些,她刚准备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悄悄猫着,一转头,忽然瞧见送完食材正往前台去的乔沅。她手里拿着送货单,应该是要去找前台值班的签字。
乔沅,是叙白民宿的店长。
而叙白民宿,是季枳白开的第一家民宿,至今仍在营业中。最要命的是——叙白的最大股东,是岑应时。
当年,季枳白毕业后,工作不顺,接连碰壁,在家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岑应时的事业刚有起色,忙得顾不上她。
两人因为时差和空间的交错,感情问题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在她最后一次提出分手前,她和岑应时吵过一架,准确的来说,是她单方面的发脾气。
岑应时为了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拿了一大笔钱给她开民宿。
可季枳白不仅没经验没底气,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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