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暗潮汹涌。
沈叙白径直朝着慕家而去,停在慕家门口时,特意整了整衣裳才敲门。
很快有家仆过来开门。
因慕翎祥的关系,过去沈叙白可没少在慕家耍,慕家的家仆很多都认识他。
开门这位,一眼认出他来,惊喜道,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话间,已将人往院子里引。
沈叙白笑道,“有些东西想送给四姑娘,你能帮我唤她出来吗?”
“我在这等。”
家仆:“那怎么行?殿下先去凉亭坐下可好?小的唤人送茶点过去。”
沈叙白:“如此甚好,不用惊扰府里其他人。”
家仆:“诺。”
沈叙白坐定。
没多一会儿,茶点就上了,样样精致考究。慕家人的待客之道挑不出毛病,一如既往。
一盏茶还没喝完,慕翎玥到了。
她像是疾步而来,小脸透着异样的红晕。今儿她着了袭水蓝色的抹胸长裙,外搭了件粉色褙子,以冷色撞暖调,甜美和深邃的娴静同时在她身上出现,没有一丝违和感。
神女一般的美好。
沈叙白送的那支彩玉步摇一端没入她的发间,露于外的那一缕缕不断晃荡,无声炫着明光。
他第一眼便瞧见了。
“七哥,你怎么来了?”
然而她对这份能惊动世间的美似一无所知,满心满眼只有他。
沈叙白站起,也没忘捞起那个木匣子。
两个阔步,他来到了慕翎玥面前,将盒子递给她。
玄木,颜色是纯粹的黑,也是世间最珍贵的木种之一,天然带香。
“送给我的?里面装的什么?”
慕翎玥的目光落在盒面上,心跳开始失序,是她不熟悉的迅沉节奏。
沈叙白:“是。至于是什么,阿翎可以自个儿打开瞧瞧。”
“我帮你拿着,你打开。”
慕翎玥也没推脱,舍不得。
他放了那么多血才换来今生,每一息都是珍贵的,她想全部用来攒幸福。
她伸出手,拨开了匣子的锁扣。
推开盒盖,满眼灿亮。
盒内放了一条彩玉手链和一副彩玉耳环。
“用来搭那支彩玉步摇。”
慕翎玥想到彩玉步摇这会儿在她发间,小脸微热,“七哥怎知我今儿会戴彩玉步摇呢?”
沈叙白如实道:“我其实并不确定,我只是想将这些送到你手中。万一你戴了,刚好相配。”
瞧瞧,他得到的又比他想象中多很多。
阿翎戴了那支彩玉步摇。
沈叙白的话取悦了慕翎玥,她阖上了盖子,随后将匣子夺了来,“那就多谢七哥了,其实阿翎也准备了礼物送给七哥。”
沈叙白眼底有惊喜一闪而过,“哦?拿出来瞧瞧。”
慕翎玥单手拿匣子,空出的那只手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香囊,藏青色的料子,花纹考究。
“游龙戏水,我绣的,里面的香料也是我配的。”
“香囊也是我缝好的。”
功劳,一样也不愿漏掉,全部都想让他知晓。
沈叙白被她逗笑,“知道了,慕家四姑娘手巧得很。”
“多谢。”
话落,将香囊取走,继而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七哥喜欢吗?”
沈叙白循声抬头:“当然。”
他应答的速度快极,根本来不及作假。
慕翎玥欣喜不已,嘴角开始压不住。
“那七哥会觉得不划算吗?”
三件贵重的珠宝,最后只换了个香囊。
“是有点不划算,那不如阿翎妹妹再送我几件礼物?我这人不挑的,什么都行。”
他嬉皮笑脸道,但慕翎玥从他眼中发现了期待。他喜欢她对他花心思,即便微小。
如此,她哪里还舍得他失望。
“好,再送几件。”
她应了他,笑弯了眉眼。
沈叙白看着她,突然想起老蔡说的那句话。
小女郎见到你,双眸总会笑得跟月牙儿似的,漂亮至极。
她定是喜欢殿下您的。
“阿翎。”
“嗯。”
“我心悦你。”
慕翎玥像是突然被塞了满口糖,一瞬甜齁了心。
缓了缓,才能开口,
“知道了。”
沈叙白:“就这?”
慕翎玥认真点头。
沈叙白:“……”想从慕家四姑娘嘴里撬出句好听的话,难度大得很。不过不要紧,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阿翎都答应嫁给他了不是吗?
“那我走了,万一被父皇发现,你七哥我又要挨板子了。”
“好,晚些见。”
沈叙白来去匆匆,可他是一点都不在意。
来时心怀期待,离开时满心欢喜。
慕翎玥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抱着木匣子往回走。
人至花廊,掌慕家护卫之责的乔辉便挡在了她的面前,行过礼后对她说,“姑娘,慕大人有请。”
这慕府只有一位大人,那就是慕翎玥的二叔慕齐梧。慕齐梧虽是文臣,但刚正不阿手段强硬,是朝中公认的狼派。不仅朝臣怕他,连慕齐杉这个做哥哥的对他也是能避则避。
毕竟慕家商行众多,牵扯广泛,想要事事让慕大人满意是很难的。但凡有风声落在他耳边,定是会逮着叨叨大半天的。
“劳烦辉叔带路。”
“姑娘这边请。”
一阵兜转,慕翎玥入了慕齐梧的书房。
出乎意料,书房内只有他们叔侄二人。
“二叔,您找阿翎有事儿?”
“坐,要喝茶吗?”
慕翎玥坐定,将手中的小匣子放在书桌一角,“不了。”
慕齐梧也不勉强她,目光一转,瞥向木匣子。
“七皇子送来的?”
慕翎玥也不隐瞒,“是。”
慕齐梧的目光落在小女郎身上,声线冷沉,“阿翎,你可知现在慕家处于怎么样的境地?”
慕翎玥微微颔首,随后道明:“帝王三子争慕家两个姑娘,只有一个能如愿。若如愿的是七皇子,其他两位会不会因这事儿迁怒慕家谁知道呢?”
五皇子还好说。
沈叙清大概率是未来帝君,看着好处实则阴沉,和他有了嫌隙,不是什么好事儿。
慕齐梧其实愁得脑壳都疼了,听到自家小侄女这么说,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慕翎玥问他,“二叔笑甚?”
慕齐梧:“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爷爷说过的话。”
“什么话?”
“说你爹没用,但阿翎能弥补,慕家未来会长兴长荣。”
“这话可不能给爹爹听到了,不然他定是会去和阿爷闹。”
慕齐梧笑得更大声了。
笑声停歇时,书房氛围较之先前轻松了许多。
“阿翎既是想到了,打算如何应对?”
慕翎玥沉吟,数十息后才道,小脸冷肃,剥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二叔,阿翎的这一世是重生的。”
“什么?”
慕翎玥又说:“未来帝君不是三皇子。”
两句话让慕齐梧心惊,背脊冷透,明明着了厚实的衣裳,手臂上寒毛都在战栗,“阿翎,你在胡说什么?”
慕翎玥的眼眸突然就红了,悲伤正从她的骨头里一点点往外冒。
“未来帝君是七皇子,但他最后孤独地死在了神龙潭。”
他死的时候,他在意的人和在意他的人一个都不在他的身边。那些人去哪儿了,根本无须费力猜测。
“他每隔三个月就会去神龙潭放一次血,献祭神龙,祈求神明聚我的神魂。”
“二叔,上一世阿翎早早地就死了。很多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但慕家下场并不难猜。”
定是死的死伤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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