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诸至正堂时,盖聂已食毕,外出练功去了,案上只剩一笼屉,启之见粥尚温。
她徐徐啜粥,目光漫随檐角风铃摇曳,暗忖鬼谷子既不在谷中,今日当寻何趣。思来想去,终是踏露往寻那练剑的小美人。素来惯看他剑舞千旋,虽偶有醺然指点之时,多半只静观不语。待日影渐斜,剑收锋止,方启唇闲话二三。今日既无师长约束,何不邀他暂搁晨课!思及此,她唇角弯起狡黠弧度。
她难得好心地顺便把碗筷都洗了。
屁颠往三溪池去,果然见少年剑光如练,惊起寒潭鹤影。顾御诸倚树静观片刻,忽扬声唤他。
盖聂收势回眸,见她立在水湄频频招手,虽疑窦仍生,终是还剑入鞘近前:“顾姑娘有事?”
“陪我去个地方可好?”她眸中流光潋滟,倒映得春水皆黯。
“何处?”
“嗯……晚上去趟镜湖,给故人带些薄礼,想劳你相助。”顾御诸的眼睛太过明亮,倒让盖聂有点无措了。
“姑娘是要采买礼物?”他问。
谁知顾御诸就这么拽住盖聂的袖筒,不由分说拉着他走了。
她拉着盖聂到了三溪池池畔,只见盖聂拿起桨要踏上舟去,却被御诸阻止。
“顾姑娘,这……”
“架舟太缓,小聂,你站过来些。”
盖聂听言下舟,立于顾御诸面前。顾御诸嫣然,盖聂可称之为灿烂。而她后说:“再过来些,来。”
盖聂又站近了半步——
不想顾御诸直接揽上了盖聂的后腰,一跃而起!
她半步点进江中,只见江面洪波四起,水纹激荡,她踏水而行,江上清风撩起水花和她的鬓发,江水如轻纱般扬起成水帘,包围住了两人,阳光牵动水流泛起斑斓的波光,水花溅在了盖聂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令人愉快。
水光在顾御诸的脸上斑驳,她的侧脸映在盖聂眼中。她忽然看向盖聂,只与盖聂也直直相望,表情倒是平淡。顾御诸起先似乎怔了一下,后又展现出一沁人微笑,不再看盖聂。
这小子腰身真细啊,但还那么有肌肉感,简直极品,而且身上香香的……顾御诸占到了便宜,自然笑得开朗。
她并非脚踏媒介行进,而是由水来汇集、流动,最后带着她翻飞。盖聂眸中微闪:此非轻功,应是御物神通,引百川为辇舆,携云揽月般拂过千顷烟波。果真神奇。
顾御诸的发与身旁的水帘一同飘扬,水珠在她下颚划出浅浅的痕迹,美得让人心惊。
少年的腰就这么被人揽着,自己还浑然不知怎么回事,反而在分析这个登徒子的武功路數顺带感叹一下她的美貌……
五六重山水掠过,终抵芳洲。落地时她假作踉跄,顺势将人又揽紧三分,待盖聂投来疑问目光,这登徒子却故作无事闲步探看溜达。盖聂叹气。
“这就是姑娘所说之地?”盖聂环顾四周,见此地风景平坦开阔,芳草鲜美,草丛中隐约有双飞蝶相伴,细流涓涓在脚畔作响。
“对啦!此洲生着一味珍药,整个鬼谷独此一处,却极难寻觅。”
“愿闻其详。”
“你不怕耽误练剑呀?”她递过药样,还明知故问。
“…姑娘既已将在下带来,在下如何推脱…。”盖聂接过样品端详,他显然已经很无奈了。
时值春深,芳洲之上暖曛融怡。四野幽阒,唯闻溪声潺湲,与远处孤鹊啼空相应和。风过处萋萋芳草拂踝,草间星点野花,散着清浅的土膏之润。
正在两人慢慢拨开厚草,“认真”寻药之时,忽听身后一阵窸窣声,盖聂立刻警戒起来,手握向剑柄。
顾御诸却直接起身,向声源走去。
“顾姑娘,注意危险。”盖聂在一旁提醒道。他其实并感觉不到杀气,但也可能是毒蛇一类的动物。
“嘘——”
顾御诸缓蹲下身,层层拨开杂草,指尖已凝气待发。不料草叶散尽,竟露出一团毛茸茸的颤抖小物。
是一只受伤的雏鸟。她轻轻把手垫在鸟雀下面,用手托起它对盖聂说:“你快来。”
盖聂也看清她手中的一团小生物,才放下戒心向她走去。
“这里地形开阔,没有障碍物,它是怎么受伤的……噢,你看、”顾御诸轻轻地撩开了鸟雀已经无力的翅膀,一道抓痕显现了出来,将周围的羽毛染得腥红。
“抓痕,是天敌?”盖聂推测。
“是呀,这孩子还年轻呢,那我们……”
“我们帮——”
“我们烤了它。”她见少年骤然蹙眉,顿时失笑。
“顾姑娘!……”
“呵呵呵呵呵看给你吓的——带回去罢,放着会死的。”顾御诸将雏鸟捧在手心,轻柔抚摸着。雏鸟的呼吸平稳下来后,她朝手心轻吹了一口气,那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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