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小道上,正有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其中一个阚乐葭还算熟悉,正是那只每次见了他就好像都被宿便问题困扰,以至于脸都憋成青灰的老王八——玄元绪。
只是今天的玄元绪,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不再每天绷着那张万年缺水的苦瓜脸,此刻他嘴角大咧红光满面简直变成了一株大瓠子。阚乐葭猜测刚刚那串难听的鸭子雷鸣就是从他的嗓子中发出来的。
现在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修士,面目含笑,但看上去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斯文样子。此刻他正和玄元绪聊天,时不时还伸出手,亲昵自然地在玄元绪肩上拍两下。
“景明快看!”阚乐葭震惊地拍了拍南修齐的脑袋,“天哪,那个修士是谁啊,和玄元绪什么关系?居然让他今天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会笑了,我还以为王八天生不会笑呢!”
南修齐看过去,发现那人是个修为和玄元绪差不多的筑基后期,应该是个纯种人修,他看上去对月洇谷的环境很熟悉,和玄元绪的关系也很亲近,对于玄元绪口中时不时得冒出真人之事也能顺口接下去,想来身份不一般。
两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玄元绪和人修的眼神真是让龟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他暗自咬牙,将脸上的笑容嗖一下的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路口的两人。
“南公子,阚公子,真是巧啊。”玄元绪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半死不活的调调。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住了嘴,完全没有介绍身边同伴的意思,只是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他身旁的年轻修士也顺势朝他们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笑意,看上去倒比这老龟要和善得多。
阚乐葭脑子里已经脑补出十万字的老房子着火剧本了,可见玄元绪那副‘生人勿近,熟人滚蛋’的死样子,也只能憋着。他从南修齐头上滑下来,被抱在怀里,学着玄元绪的样子,虚伪地拱了拱蹄子:“是啊,哈哈,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呢,真是太巧了,哈哈。”
更巧的还在后面,两拨人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一样,于是他们只能一前一后地走着,玄元绪不再和那个人修说笑,阚乐葭也不能再和南修齐谈论自己脑补出的八卦,只能在心里几乎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这条路不算安静,两侧野蜂野鸟飞舞,周边不断有侍从来来往往,但四个人愣是走出了一支送葬队伍的沉默感。
到了目的地,便看见殷符禄正斜靠在床边,单手支着额头,闭着眼睛,他看着几人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掀开,只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意识到殷符禄此刻心情或许不太美妙,阚乐葭下意识抖了抖毛往南修齐怀里缩了缩,南修齐拍了拍他的背做安抚。
不过阚乐葭坚定地认为,一定因为看见玄元绪和那个人修过来才让殷符禄不耐烦了的。
那名青年修士见到殷符禄,立刻快步上前,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弟子礼:“弟子封松,拜见殷师叔。”
阚乐葭微微瞪大眼,殷符禄居然是他师叔?
殷符禄看上去对他的师侄没有什么长辈爱的样子,他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嗯”字便算是应了,除此之外,眼睛依旧没睁开,更是连多一个字都算欠奉。
见状,阚乐葭忍不住按了按南修齐的胸膛,在他低下头时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
南修齐则悄悄捏了捏他的肚子,示意他老实点儿,没看见他刚一动作,殷符禄刀片似的小眼神就扔过来了嘛。
即使这样的遭遇称得上是冷漠,封松脸上也不见丝毫尴尬,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自顾自地开口道:“师侄此次前来,是奉师祖之命,特来邀请师叔出谷参加百年一度的‘万味会’。”
万味会?阚乐葭竖起了耳朵。这是什么?听上去像是美食家的聚会?
殷符禄听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倒胃口的东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不去!”
封松似乎早料到这个答案,却还是轻叹一声,上前一步,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恳切:“师叔您已经连续两届没有参加过万味会了,也没有回宗门了,师祖说务必让您参加本次的万味会,师祖他,与您多年未见,多位师伯师叔也想与您联络感情啊,就是我等先辈也想一同沐浴师叔……”
封松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殷符禄的不耐烦几乎是肉眼可化为实质:“本座说了,不去!”
封松还欲再张口,但一股迫人的威压却直直从他的头顶按了下来,将他所有的话语都按回了嗓子中,原本从容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
阚乐葭忍不住握紧了蹄子,殷符禄看上去真的很不喜欢封松说的这件事,此刻室内一片静默。
接着,玄元绪就跟有根弦搭错了一样,竟然也跟着开口劝道:“真人,封师弟也是好意,您不如去看看?这万味会毕竟是修真界食修一脉的盛事,您多年不曾露面,外界多有揣测,此次去亮个相,也能……”
啧啧啧,这老王八头脑可不算清楚,看上去很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啊!
果不其然殷符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愤怒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闭嘴,我说了不去!本座的话你们是听不懂,但是觉得没必要听?”
见两个人寒蝉若噤的样子,他一甩袖子直接将两个人扇出了门外,门外传来灰头土脸的两人落地的声音,殷符禄冷声道:“玄元绪,送封松出谷!”
玄元绪和封松不带走一粒灰尘地离开了,但他们的离开却没有带走殷符禄的坏心情,他慢慢转过头,那双刚刚降下寒霜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抱着小猪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南修齐……以及他怀里那只瑟瑟发抖的金色毛球。
“他们走了,轮到你们了。”殷符禄的声音冷得就像一把挂在腊月屋檐下的寒刀,嗖嗖几下就把小猪片成了五花肉,“说吧,你那惊天动地的‘美食故事’,编好了吗?”
完蛋了!居然撞枪口上了!
小猪在心中哀嚎,他刚刚还在心里嘲笑玄元绪不会看眼色,结果自己才是那个正正好撞在大炮引信上的倒霉蛋!
他立刻怂了下来,两只前蹄疯狂地扒拉南修齐的衣襟,用眼神疯狂示意:快!快把东西拿出来!道歉!赶紧道歉!
南修齐会意,抱着他上前两步,从储物袋里掏出他们做好的“酒酿荔枝”恭恭敬敬地递到殷符禄跟前。阚乐葭深吸一口气,从南修齐的怀里利索地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而是学着刚才封松的样子,收敛了所有多余的表情,郑重其事地将两只前蹄并在一起,对着殷符禄深深地作了个揖。
“前辈。之前是我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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