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亲兵立刻策马冲上前,马蹄踏过积雪溅起碎沫,一把将青年按在雪地里,粗鲁地扭住他的胳膊,将他拖拽到巴图勒马前。青年挣扎着,嘴里还在嘶吼:“狗贼!休想让我们投降!”
巴图勒俯身,用马鞭狠狠抽在青年背上,布料瞬间裂开,渗出血痕。
他扯着嗓子,让声音传遍城下与城头:“本将军给过你们活路,是你们非要负隅顽抗!”说着,他猛地将马鞭指向城楼,“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和本将军作对的下场!”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个个目眦欲裂,谢子衿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怒吼道:“巴图勒!你敢动百姓一根手指头,老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城下的百姓也炸开了锅,有人想冲上前,却被敌军的长矛拦住,只能悲愤地咒骂。
巴图勒充耳不闻,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把弯刀,刀尖抵在青年的脖颈上,冷笑着看向城楼:“楼骞!若不想这小子死,半个时辰内打开城门投降!否则,这只是开始,你们的乡亲,会一个个死在你们面前!”
青年梗着脖子,对着城楼大喊:“别降!守住城门!别管我!”
浮千楼拉着弓弦的手没有丝毫放松,手臂因长时间发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稳住姿态,箭头始终对准巴图勒,仿佛这是一场豪赌。
巴图勒眼神一狠,弯刀又逼近几分,脖颈处立刻渗出鲜血。
他勒马后退两步,目光扫过瑟瑟发抖却依旧不肯低头的百姓,又看向城楼上愈发紧绷的守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看着弯刀就要划过喉咙……
“放下屠刀!”
一声断喝如惊雷裂空,陡然在战场上空炸响。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九天之上的雷霆直劈而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巴图勒与衵岐蛮兵心头。
巴图勒猛地勒住马缰,□□的黑马受惊般人立而起,前蹄疯狂刨动,他本人也被震得气血翻涌,握着弯刀的手竟微微发颤,方才那股残忍狠戾,瞬间被这声怒喝冲得散了大半。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烟尘尽头,一道玄色身影正策马奔来,声音正是从那人方向传来,虽隔了数十丈远,却字字如重锤,砸得人耳膜生疼。
再看阵前的衵岐蛮兵,更是乱作一团。离得近的几个蛮兵,竟被这声喝斥震得丢掉了手中的攻城槌,捂着头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后排搭弓的士兵,手指一抖,箭矢“哐当”落地,眼神里满是惊惧——那声音仿佛带着穿透皮肉的力道,直钻魂魄,让他们四肢发软,连握兵器的力气都险些消散。
城楼下,被按在雪地里的青年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光亮;原本因害怕而发抖的百姓,也像是被这声惊雷唤醒,挺直了些脊背。
城楼上的守军更是精神一振,方才因隐忍而起的压抑与动摇,瞬间被这声怒喝冲散,浮千楼在看清那人身影的瞬间,竟化作难以言喻的踏实,顺着四肢百骸漫开来。
连日没合眼休息过的疲惫一扫而光,原本熬得通红的眼瞳骤然亮了起来,像燃尽的灰烬里突然窜起一簇旺火,连微微发颤的指尖都瞬间有了力气。
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两步,又猛地顿住,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是钟诺!竟然真的是钟诺!她赶回来了!
熟悉的玄色身影,越来越近,浮千楼觉得他的心翻涌着,雀跃着,又逐渐慢慢的安静下来。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一个人?
“钟诺……”浮千楼低声喃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眼,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怕眼前的景象是幻觉——这些天,他无数次在城楼上恍惚,总觉得下一刻就能看到援军的旗帜,可每次等来的都是蛮兵更猛烈的攻城。
而现在,钟诺的玄甲在烟尘中愈发清晰,身后紧随而来浩浩荡荡的的“钟”字大旗猎猎作响,那是比任何良药都管用的定心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的手,此刻竟稳如磐石。方才的焦急也随着钟诺的出现烟消云散,这场胶着的守城战,终于要迎来转机。
“快!”浮千楼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高声下令,声音洪亮得不像个连日未眠的人。
“擂鼓!通知全城,都督回来了!援军已至!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随我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等都督破敌!”
听到都督回来的消息,亲兵愣了一下,看着方才还难掩疲惫的楼骞此刻眼中燃着光亮,连忙应声而去。
“都督回来了!我们有救了!”越来越多的声音兴奋的大喊。
鼓声很快在城头响起,沉闷而有力,浮千楼重新上了城楼,目光紧紧锁着那道疾驰而来的玄色身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
巴图勒正被远处传来的怒喝震得回神,胯下战马仍在不安地刨着蹄子,他刚要挥鞭呵斥阵前慌乱的蛮兵,目光却猛地被出现的身影攥住——
那是个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腰束银纹玉带,墨发高束,仅用一枚玄铁发冠固定,面容冷峻如刀削,正是赶回来的大都督钟诺玲。
他未披重甲,手中仅有一把长刀,仅凭刚才那声爆呵,便让喧嚣的战场骤然静了几分。
见来者竟是个年纪轻轻的模样,巴图勒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狂笑,语气满是轻蔑:“哪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本将军阵前装腔作势?”
“欺负本都督的人很得意?”
“钟诺?原来是你?怎么,没死在黑风谷里么?”
钟诺玲不急不慢的控马向前,将被抓的村民挡在了身后,居高临下望着马背上嚣张的巴图勒,目光冷冽如冰,仿佛在看一具早已注定腐朽的枯骨。
她不辩不驳,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战场喧嚣的力量,字句间似有法则流转:“巴图勒,纵兵屠城,滥杀无辜,此等罪孽,当斩。”
“斩”字落地的刹那,天地间似有惊雷暗涌。
巴图勒只觉浑身一僵,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四肢骤然失去力气,连抬手拔腰间弯刀的动作都僵在半空。
紧接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光刃随着钟诺玲的长刀划过,他似乎看到光刃边缘流转着细碎的符文,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劈而下。
巴图勒身上那件历经数场血战、刀枪难入的兽皮铠甲,在光刃面前竟如薄纸般脆弱,毫无阻碍地被划开一道整齐的裂口。
他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想嘶吼求饶,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银色光刃一闪而过。
“噗”的一声轻响,没有预想中血肉模糊的惨烈,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声音。
巴图勒只觉得后心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刀,鲜血顺着刀身不断涌出。
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向钟诺玲,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生机渐渐消散。
钟诺玲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刀,巴图勒的身体晃了晃,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就在他意识模糊,即将断气之际,钟诺玲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的绢布,在他眼前展开。
巴图勒的目光落在绢布上,瞳孔骤然收缩。那绢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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