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的纠缠成了日常,从清晨演武场的等候,到深夜书房的相伴,时时刻刻,无孔不入。
薛苦起初还会皱着眉避开,次数多了,竟也渐渐纵容了这个疯子的行为。
他懒得去拆穿薛秀觉得自己爱他的荒唐误会,更懒得解释。
毕竟这世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用那样炽热又偏执的眼神看着他,会直白地说“爱他”。
这份荒唐里藏着的奇妙,让他不愿纠正。
甚至薛秀那些可笑的示爱,比如放下身段跪在他面前替他舔,他也从最初的嫌恶,慢慢变成了默许。
他偶尔会想,如果有一天薛秀知道自己不是爱他,那张漂亮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光是想象,就让他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更重要的是,薛秀不再找其他弟弟的麻烦。
那些天赋一般的兄弟,本就入不了薛秀的眼,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
可他清楚,若自己一直拒绝薛秀,以那家伙的疯劲,免不了更丧心病狂的行为。
如今这般妥协,既换府里安宁,又省去许多麻烦,何乐不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在于每次对上薛秀那双泛着光的紫色眼眸,每次听到他叫“哥哥”,他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是一种生理性的吸引,明明知道不该,却偏偏无法抗拒。
唯有一件事,他觉得麻烦。
薛秀总爱讨吻,仿佛那是“爱意相通”的证明。
薛苦清醒地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可每次躲都躲不过,只能任由薛秀凑上来,唇瓣相触时,呼吸会变得滚烫。
府里流言渐渐多了起来。
下人们见他们同出同进,从演武场到藏书阁,连吃饭都要坐在一起,便私下议论,“三公子和四公子真是兄弟情深,自从冬猎后,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可不是嘛,三公子对谁都冷,唯独对四公子不一样,一看就很疼爱这个弟弟。”
薛秀趴在薛苦怀里,把这些流言当笑话讲给他听,笑得肩膀都发颤。
薛苦没接话,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腰肢,低头去扯他的衣带。
薛秀顺势坐在他身上,慢慢蹭着,双手撑在他覆着薄汗的腹肌上,脸色潮红,“哥哥怎么不说话?你疼我吗?”
薛苦皱着眉,扶着他的腰缓缓往下压,身上浮起一层薄汗,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嗯。疼你。”
“那哥哥爱我吗?”薛秀凑过去,想吻他的唇。
薛苦偏头躲开,语气冷淡,“不爱。”
薛秀却不依,强行掰过他的脑袋,一口咬在他唇上,尝到血腥味才松口,眼底满是执拗,“我不信。”
那个冬天,他们如此相互依偎着,在暧昧与清醒的边缘徘徊。
拥抱、亲吻,做着最亲密的事,却谁也说不清,支撑这份纠缠的,到底是执念,是习惯,还是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动。
开春时,安海关迎来了久违的暖意。
府里的绿植抽出新芽,后花园的花也开得热烈,生机盎然。
薛秀没了“天寒体弱”的借口,只能老老实实跟着薛苦修炼。看他使不惯刀剑,薛苦便挑了一把轻便的破云戟。适合远战,也衬他灵活。
薛秀笑着应下,非要薛苦手把手教,指尖相触时,总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他去藏书阁,薛秀依旧跟着,却总拿着书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差点磕到烛台上。
薛苦敲了敲桌子,语气无奈,“跟我在这,不无聊吗?”
薛秀惊醒,换上招牌笑容,凑到他身边,“无聊啊,可就是想和哥哥一起无聊。”
听多了这样直白的话薛苦直接免疫,低头继续翻剑谱,却被薛秀一把拉起,“走,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他本不想去,脚步却还是跟着薛秀走了。
穿过回廊,来到后花园深处,一棵柳树上挂着架秋千,绳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小花,风一吹,花瓣轻轻飘落。
“哥哥坐。”薛秀推着他坐下,不等他拒绝,就轻轻晃起了秋千。
薛苦坐在秋千上,风拂过脸颊,带着花香与暖意,身后传来那人清脆的笑声。
他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觉得这样的美好,与自己格格不入。
没一会儿,薛秀就累了,停下动作,从身后轻轻掰过他的脑袋,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双紫色的眼睛里盛满认真,鼻尖蹭着他的侧脸,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风。
“我爱你,哥哥。”
薛苦心一沉,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心头。他推开薛秀,站起身,逃一般地离开了后花园。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他们分别前,最后一次这样靠近。
春风里的花香与笑声,终究成了往后岁月里,最模糊也最清晰的回忆。
薛秀找不到他哥了。
他把薛府翻了个底朝天,从演武场到藏书阁,从薛苦的院落到后花园的秋千旁,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问遍了府里的下人,得到的只有“没看见三公子”的答复。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薛苦真是能耐了,走之前连句话都不留下,就这么玩起了失踪?
不就是昨天在秋千旁说了句“我爱你”,他就受不了了?这么脆弱?
找不到人,他就守在薛苦院里等。
从清晨的霜露等到傍晚的余晖,石桌上的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始终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冲进薛苦的房间,将书架上的剑谱扫落在地,把桌上的茶具砸得粉碎,连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没放过。
看着满地狼藉,他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重,最后瘫坐在废墟里,眼底满是崩溃。
薛苦真的走了,把他一个人留下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去,刚踏进门,脚步就顿住了。母亲正坐在廊下,手里捏着帕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强压着慌乱,上前恭敬地喊了声“母亲。”
那妇人没看他,只淡淡瞥了一眼,“跪下。”
“母亲,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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