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意盎然的时候,尤其江南花开的早,为恭迎圣驾,苏州行宫特意摆了百花宴。李皇后为显圣恩,不仅随驾的内外命妇能一道赏花领宴,连苏州城里排得上名号人家的夫人太太们也有这殊荣。
恭郡王那边侧妃苏氏身子抱病,递了折子请罪辜负李皇后好意。是苏氏没有福分,遗憾未能与皇后娘娘一道赏花吃酒,还望娘娘恕罪。
李皇后当时就冷笑一声。
抱病?真正的苏侧妃怕是人还在京中,不过车驾仆役随着南巡船队到了苏州城罢了。
苏侧妃常年病着在恭郡王后院深居简出不问世事,那贱婢苏氏倒也是大胆,这些年在外没少用苏侧妃的名头行事。怕是府上苏侧妃那里早被她全部控制住了。
如今在苏州城里病着的可不是‘李逵’而是‘李鬼’啊。
不过……李皇后垂眼转着腕间玉镯。以为不来就万事大吉了吗?本宫就是想着你不来才好。
“既然恭郡王‘侧妃’病了,那当然是身子为重。说到底本宫也是皇子嫡母,侧妃算是半妻,是本宫上了玉牒的儿媳妇。本宫也不是那等磋磨人的长辈,也体谅‘苏侧妃’日夜伺候恭郡王辛苦。”
李皇后懒懒地倚在榻上朝底下宫人吩咐道:“这样吧。传本宫懿旨:即日起,恭郡王‘侧妃苏氏’免一切请安行礼,行宫里专门僻一处清净之地,给‘苏侧妃’养病,任何人不得惊扰。”
你不是病了吗?那本宫就给你养病之地。只是这病养多久就不好说了。
“再让随行太医昼夜轮值,‘侧妃’身子金贵可别让病更严重了。”
“还有‘苏侧妃’那些个宫女太监,主子病了那么久也没见好,可见都是不尽心伺候的,都带下去不必做了。另由内务府拨人伺候。”
李皇后把懿旨一句一句交代完,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慧心在煮茶的声响。
她抚着腕上的羊脂玉镯,声音轻得像拂过百花蝴蝶的翅翼一样,却字字带着钩子:
“都给本宫记清楚了——
随行太医轮值,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防着她咬舌、吞金、服毒、投缳。
内务府新拨的人,也不必太伶俐,只要眼明、手快、嘴紧。她若敢往窗外多看一眼,便算‘病情加重’,还需要‘多养些时日’,务必让底下伺候的再‘尽心尽力’些。”
宫人们跪了一地,齐声应“是”。
李皇后这才端起茶盏,慢慢抿了一口,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一个冒名顶替的贱婢,竟敢拿皇子的侧妃当幌子,在京城企图和逆贼翻云覆雨。本宫若不亲手拔掉她的舌头、折了她的翅膀,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茶盏放下,玉盏与檀木几相撞,发出极轻极脆的“叮”。
“去吧。告诉太医——药可以用,针可以扎,就是不许让她死。本宫要她活得好好的,活到回京,活到端郡王在宗人府生不如死的那一刻。”
皇后娘娘光明正大下的懿旨,恭郡王底下宫人没有怀疑就不拦,苏氏察觉不对欲要逃跑,被皇后的人就此拿下。
关着苏氏院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内务府新拨的“粗使”宫女,个个腰板笔直、虎口带茧,一看便知练家子。
正房檐下,两名太医昼夜对坐,药箱敞着,银刀、金针、牛筋绳排得整整齐齐。有这些家伙在,足以叫人受些苦难但还吊着一口气了。
药炉“咕嘟咕嘟”滚着,冒出的却不是寻常苦药香,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安息散味——保管喝了叫人连咬舌的气力都没有。
苏州行宫的西偏院,自此成了最华丽的囚笼。
而笼中的“李鬼”,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苏氏伏诛,李皇后又下令给外头的说法:“‘侧妃’病了那么久还伺候恭郡王多日,本宫不放心,让太医去给恭郡王瞧瞧身子。就说恭郡王也抱恙,好好养着吧,没事儿就别出来了。”
百花宴当日,行宫园子里花团锦簇。内外命妇与苏州官眷们三三两两,以扇掩面,悄悄议论——
“听说恭郡王侧妃病了,皇后娘娘还特意将她安置在行宫养病。”
“娘娘心善。听说那侧妃还将病染给了恭郡王,娘娘都没有怪罪呢,只是让她养好病再说。”
“连药都是太医院那边最好的呢。”
听着这些赞美皇后仁善的话语,仪贵妃却如坐针毡。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是李皇后表现得太过坦坦荡荡,恭郡王那边皇上也派人去看过是真的病了,她也无法指摘什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厉害?
百花宴当夜,李皇后收到信,道端郡王已经收到了‘苏氏’写的‘行宫戒备松’的密信,打算召集江南盐运使和兵马大将军,计划三日后突袭苏州行宫。并且端郡王装模作样回了折子,道湖州漕粮已查验完毕,明日就回行宫复命。
却不知,那密信是永平帝让专人照着苏氏字迹仿写,暗印也由专人伪造。早驸马周添盛和此行南巡其他得皇帝信任的心腹早已做好了准备,只待端郡王自投罗网。
周添盛对钰曦不设防,他的行动瞒不过钰曦。钰曦这儿冷着脸一问,周添盛开始不肯说,钰曦就拉上钰瑾哭着去找永平帝和李皇后。
“他若是布兵要造反,父皇母后不必顾及女儿,该杀便杀吧!”
永平帝和李皇后顿时哑然失笑。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永平帝疼爱地抬手摸了摸钰曦发髻上的一根簪子:“这是驸马给你挑的?他个粗人倒是眼光不错。”
钰曦看永平帝和李皇后的面色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也不羞恼,只是气鼓鼓地说:“那他这些天总和那些武将部下见面,都没空和我说话。”
“驸马没有造反,倒是有别的人想造反。”永平帝顿了好半晌才冷笑一声。
钰曦听完后是吓得花容失色。钰瑾倒还能稳住,却也是咬牙切齿的:“他好大的野心!”
“玉荣曾和我说过她这个弟弟容易钻牛角尖,没想到是无能到蠢人奢望如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钰瑾冷声道:“江南这些狗官也是一丘之貉。也不瞧瞧如今坐在上边的是谁就敢行这等谋逆之事!”
永平帝见两个女儿一惧一怒,神色反而缓下来,让她们各自回去等消息。
钰曦刚刚被惊到,头晕得很,李皇后就让人传驸马把公主送回去。
外边一切都部署好了,周添盛得空来接人,等回了房叹道:“我不同你说就是怕你吓到。”
成亲后没多久周添盛就摸明白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