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埃塞克斯郡府仿佛一架精密调整过的时钟,围绕着即将到来的苏格兰之行,每一个齿轮都开始加速运转。
凌清沅的书房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玛尔科姆公爵夫人狩猎聚会的正式请柬被摆在了显眼位置,烫金的徽章彰显着邀请的分量。
与之并排的,是迈克罗夫特派人送来的、更加厚实的“信天翁协会”核心成员档案,以及一叠关于苏格兰高地,特别是格伦莫尔小屋周边地区的地形图、氏族关系谱系和近期社会传闻的简报。
凌清沅花了大量时间研读这些材料,她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继承者,而是一个主动的布局者。
她用纤细但坚定的笔迹,在档案边缘写下标注,将关键人物——如协会会长、退役海军少将瑟斯顿爵士,表面德高望重,实则与多家可疑航运公司关系密切。
以及几位活跃在高地的协会“田野调查员”——的特征、可能的弱点、人际关系网一一梳理出来。
地图上,格伦莫尔小屋被红笔圈出,周围标注了可能的观察点、进退路线以及迈克罗夫特先遣人员初步反馈的安全屋位置。
瑟斯顿爵士是门面,关键在具体执行的人,那几个常驻高地的“调查员”需要重点留意。
格伦莫尔地形复杂,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不能完全依赖迈克罗夫特的人。
沃森女士和普雷斯顿女士,则负责将凌清沅的战略意图转化为具体行动。
沃森女士亲自监督着行李的打点,这远非一次普通的社交旅行,除了符合苏格兰贵族狩猎聚会规格的礼服、骑装、靴帽外,她还悄悄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物品。
几套便于活动的深色便服、结实耐用的徒步鞋、一个装有基本急救用品和提神药剂的便携小药箱,甚至还有一把小巧但锋利异常、镶嵌着东方纹饰的匕首。
每一件物品都经过精心考量,既要符合公爵身份,又要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地图—埃塞克斯郡府衣帽间]女仆A对B低语:…沃森女士连旧羊绒袜都要检查三遍…这次出门阵仗真大…
[地图—郡府走廊]男仆C对D悄声:…听说苏格兰那边山里还有土匪…公爵阁下可得带够护卫…
普雷斯顿女士则高效地处理着行政和情报中转工作,她确保郡府日常运转不受影响,同时建立起与诺福克海克利尔别墅、迈克罗夫特情报点之间的加密通信渠道。
所有关于詹姆斯康复情况、诺福克产业动态以及来自苏格兰的先遣报告,都经由她筛选整理后,简明扼要地呈报给凌清沅。
出发前三天,迈克罗夫特派人送来一个密封的小匣子,里面没有信件,只有一枚看似普通的青铜胸针,造型是一只收拢翅膀的猎鹰。
送东西的人只低声传达了一句话:“佩戴此物,在需要时,向合适的人展示。” 凌清沅拿起胸针,入手微沉,猎鹰的眼睛是用极小的黑曜石镶嵌而成,透着冷冽的光,她明白,这是与迈克罗夫特在高地潜在盟友接头的信物。
最后的准备紧锣密鼓。
凌清沅亲自检查了行李清单,试穿了所有关键衣物,确保行动无碍。
她还抽时间与沃森女士和普雷斯顿女士进行了一次长谈,明确了在她离开期间郡府的运作原则,和紧急情况下的应对流程。
就在这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到访带来了一丝新的波澜,他依旧是那副对社交礼仪漠不关心的样子,径直走入书房,灰眼睛里闪烁着发现关键线索时的锐利光芒。
“公爵阁下,”他没有寒暄,直接将几张放大的照片和几张画满标记的草图铺在书桌上,那是汤姆·霍金斯骸骨的详细记录,“我对那具骸骨进行了更彻底的检视,发现了一些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他指向照片上骸骨右手腕骨的部位:“他的右手尺骨和桡骨末端,有极其细微但绝非自然形成的陈旧性裂痕,这种伤痕,更符合长期、重复性的某种特定用力方式所致,比如,频繁操作某种需要巨大腕力的机械阀门或绞盘。”
他顿了顿,又指向颅骨后侧的一处微小凹陷:“这里,有一处陈旧但非致命的击打伤,愈合痕迹显示受伤时间距离死亡不远,更重要的是,”
他翻到另一张草图,上面画着骸骨被发现时周围土壤的微量成分分析,“在骸骨附近的泥土中,我检测到微量的、并非当地自然存在的特殊矿物颗粒,与某些工业润滑剂或老旧机械内部的金属磨损残留物成分高度相似。”
夏洛克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凌清沅:“综合这些,我有一个新的推论:汤姆·霍金斯可能并非直接被‘信天翁’核心成员所杀。”
“他或许是因为偶然发现了潮汐通道的某些秘密,甚至可能一度被迫或受雇参与其中,负责操作某个隐蔽的机械装置,后来,他可能试图退出或勒索,导致了冲突,最终被灭口。”
“而灭口者,很可能是一个更直接、更残忍的执行层人物,詹姆斯被囚禁,则说明这个组织对于可能泄密的内部底层成员也毫不留情,他们利用这些隐秘地点,既进行非法活动,也处理‘内部麻烦’。”
这番基于物证的细致推论,让诺福克的旧案呈现出更复杂的层次。
凶手可能不止一拨人,动机也可能交织着贪婪、恐惧和内部清洗。
凌清沅意识到,她在苏格兰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结构复杂、手段残酷且纪律严密的组织。
出发前两日,一封盖有王室徽章的邀请函送到了郡府,女王陛下邀请凌清沅前往温莎堡品茶。
这次会面,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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