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晏宁咽下心头的苦涩,呼出一口浊气,缓慢而艰难地转过身去。
“县主……”看着她强忍心酸的模样,青杏的面上浮满了忧色。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
那一句“回府”还没说完,她就神魂震颤地愣在了原地。
“宁宁……”她仍在怔愣之际,身着华美锦袍的清俊男子已经缓步走上前来。
望着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晏宁眸光一颤,压抑多时的委屈瞬间翻涌而上。
“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四目相对间,他的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歉疚。
数月未见,他仍是那副芝兰玉树的温润模样,却再也不是她能亲近依赖的了。
晏宁艰难地移开视线,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只客套地屈膝行礼。
“殿下金安。”
“你……”见她如此疏离,萧恒眉心一拧,未竟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就在场面陷入僵持之际,随行的太监眸光一敛,毕恭毕敬地提醒道:“殿下,您还有约在身呢!”
这一声略显尖锐的嗓音惊醒了心存歉疚的萧恒,也震碎了晏宁本就脆弱的伪装。
纤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惊起一股钻心的刺痛,她飞快地垂下头,掩去眼底的酸涩,而后隐忍地起身话别。
“不耽误殿下赴会了,告辞。”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耳畔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歉意。
“对不起……”
晏宁心弦一颤,僵直着背,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刀尖上。
她走的无比缓慢,却又分外倔强。不过百十米路,却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踏出静茗轩后,她脚一软,狼狈地瘫软在青橘的臂弯里。
见状,青杏立刻上前一步,忧心如焚地将她扶起。“县主!”
“走吧,我们回家……”
即便浑身无力,她也照旧挺起后背,迈着虚浮的步伐,缓慢地走入人群。
回府的路上她一言不发,青橘唤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县主,您没事吧?”
对上她关切的眼神,晏宁沉闷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既然殿下如此无情,县主也莫要为他伤心。俗话说得好,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大周多的是青年才俊,凭您的出身和相貌,难道还寻不着如意郎君吗?”
见她郁郁寡欢,青橘忍不住开口劝慰。
听着她的僭越冒犯,青杏难得的没有开口斥责,反倒坚定地跟着附和。
“青橘说的对,县主如此优秀,将来定能觅得良缘。”
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模样,晏宁眸中的郁色渐渐淡去,唇边泛起了一抹浅淡的笑。
“好。”
虽然很难,可总有一日,她会彻底将萧恒遗忘。
***
这日傍晚,晏太傅差人将她叫去了书房。
“听说你今日出门遇见了太子?”
望着父亲严肃的面容,晏宁微微一怔,敛眸低语:“是。”
见她神色郁郁,晏太傅曲起指节,轻轻叩着桌沿:“太子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
晏宁低垂着眉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模样,晏太傅神色郁郁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静茗轩?”
“知道。”想起那惊鸿一瞥,晏宁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阴郁。
“既然知道,往后就敬而远之吧。无论是太子还是谢家,都莫要再去沾惹,免得再生是非。”
退婚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若再惹出什么麻烦,受累的只会是晏家。
面对他的告诫,晏宁苦涩地捏紧了指节。
比起自己,父亲更在乎的永远都是晏家。而她就算再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
见她默不作声,晏太傅眸光一闪,渐渐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事情已然如此,谁都不想再节外生枝。”
“父亲放心吧,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退婚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可到头来却只有她一人承受苦果。
“过不了多久,新的太子妃人选就会诞生在谢家。你若不早些看开,往后只会更难受。”
“我明白。”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若无必要,往后就别再往裕隆街去了,免得见面尴尬。”
“嗯。”晏宁轻声应下,屈膝行了一礼,而后在他的注视下沉默地转身离去。
华灯初上,屋檐下挂着一盏盏大红的灯笼。两个仆妇捧着精美的食盘,满脸喜气地穿行在庭院里。
见到晏宁时,她们笑意一僵,拘谨地退到了一旁。
瞥见食盘里热气腾腾的汤面,晏宁眉心一动,眼底生出一丝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起面了?”
仆妇眸光一敛,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县主的话,今日是闻姨娘的生辰。”
“既是生辰,为何这么晚了才吃面?”
长寿面大多是在午间食用,改到晚上吃实在有些怪异。
“这……”面对她的追问,仆妇显然有些迟疑。
“怎么?我才半年不管家,你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主子了?”见她眼神闪躲,晏宁不悦地皱起眉头,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见她生出怒容,仆妇们连忙垂头告罪。
“县主息怒,奴婢不敢欺瞒。这面原是老爷交代了要和姨娘一道吃,奴婢们才特意留到晚上煮的。”
闻言,晏宁心口一滞,眼底覆满了寒意。
“既是要给父亲的,那就快些送去吧。”
“是。”见她不再追问,仆妇们明显松了口气,捧着食盘消失在了暗沉的夜色里。
望着廊下昏黄的烛光,晏宁眸光一暗,心中越发沉郁。
不管她如何阻拦,父亲仍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着闻姨娘。
如今婚事作废,她和父亲的约定自然也就不再作数。
或许过不了多久,闻姨娘就会称心如意地坐上主母的位置,而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笑话。
这一晚她彻夜未眠,次日一早就等在了二门前。
“大清早的你在这做什么?”
见到她时,晏太傅的眼中闪着难掩的惊愕。
“京中流言甚嚣,我想去感业寺小住几日,还望父亲准许。”
“寺里清苦,你当真想好了?”晏太傅眉梢一挑,眼底生出几分质疑。
“嗯。”
见她神色坚毅,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晏太傅眸光一转,温声叮咛:“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就不多劝了,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一会儿我让东平跟着你。”
“多谢父亲。”
达成所愿后,晏宁恭敬地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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