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晏宁神色凝重地跑到门外时,看见的便是晕倒在地的闻姨娘。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相融,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瓷器,看着就让人心惊。
听到呼救的几个丫鬟合力将她抱起后,蔡妈妈便怨愤地剜了她一眼。
“县主别高兴得太早,姨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落下这一句警告后,蔡妈妈就指挥众人将闻姨娘抱回了后院。
看着她们消失的身影,青杏的面上覆满了忧虑。
“闻姨娘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只是晕倒而已,顶多就是磕着碰着,能出什么事?”见晏宁面色沉重,青橘故作轻松地安慰着。
“可她方才的面色真的很吓人!”
想起闻姨娘面无血色的模样,青杏仍觉得心惊胆战。
闻言,晏宁心口一紧,一股无力感瞬间蔓延开来。
不管闻姨娘会不会出事,父亲得知消息后都会怒不可遏,只因她是在汀兰院里出的事。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晏太傅就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她的屋里。
“我以为经过那一次谈话,你就能认清现状,和清儿好好相处。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越发不能容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听着他急风骤雨般的叱责,晏宁的眸中生出了强烈的惊异。
闻姨娘有孕了?可她怎么会受孕呢?
她明明在生平哥的时候伤了身子,用了许多滋补的汤药也无济于事。
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她竟会再度怀有身孕,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难怪父亲急着将她扶正,难怪她不再做小伏低,原来是有了新的倚仗。
见她垂眸不语,晏太傅气愤难平地谴责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揪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迎着他震怒的目光,晏宁的喉间涌出了一股酸楚。
“父亲真的不明白吗?”
“我要明白什么?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浅薄自私吗?”
面对他劈头盖脸的训斥,晏宁失望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究竟是我自私还是父亲您薄情?”
在他怔愣愤怒的目光中,晏宁近乎冷漠地指责道:“母亲死了,你可以再娶。可你不该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和她的庶妹厮混在一起……”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鬓边的发髻被打得松散,狼狈且凌乱。
脸颊被打得发红,泛起火辣辣的刺痛,却不及她心中半分。
这些年她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怨愤,只为维护父女间的情分,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的隐忍毫无价值。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闪烁的泪光,晏太傅眸光一敛,冷硬地移开了视线。
“是我疏于管教,才会纵得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往后你若还这般任性妄为,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等宫宴结束,你就待在这院子里给我好好反省!要是还想不明白,就不用再出去了!”
留下这一句半是告诫半是威胁的话语后,晏太傅就忿忿地拂袖而去,只留下屈辱落泪的晏宁。
接二连三的责难彻底斩断了她对父亲的依恋,也击垮了她所有的希冀。
她像是活在地狱里,活在一个完全看不到光亮的地方。
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还是逃不过被父亲厌弃的命运。
这一夜,她流干了眼泪,逼着自己斩断亲情,不再对父亲心存幻想。
未来的路再怎么艰难,她也要咬着牙挺过去,总有一日,她会让父亲刮目相看!
次日一早,青杏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勉强遮掩住她眼底的乌青和面颊上残存的指痕。
看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青杏眼底满是疼惜。
这些日子以来,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而她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陪着默默伤心。
上好妆容后,青杏从妆匣里取出了一支点翠凤钗,可还没别入发间就被晏宁阻止了。
“换支玉簪吧。”
如今她身份尴尬,若再盛装出席,难免会惹人非议。况且在绝对的美貌面前,再精细的装扮也只会显得庸俗无比。
她自知比不过谢澜音,也无心和她争锋。
“毕竟是要入宫赴宴,只用玉簪的话会不会太素了些?”
看着那些素雅的白玉簪子,青杏顿时犯了难。
晏宁沉默片刻,眸中却写满了坚持:“按我说的做吧。”
权贵圈子是非多,无论她如何装扮,都逃不过那些贵女的指摘。
见她执意如此,青杏只能听话照做。
出门时,她在二门外遇见了和父亲温声交谈的柴缊之。
见她来了,柴缊之的面上露出了温润的笑,彬彬有礼地朝她拱了拱手:“表妹安好。”
晏宁先是看了一眼面容沉肃的父亲,而后才淡淡地向他回礼:“表兄。”
将她冷淡的态度看在眼里,晏太傅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悦,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便斥责,只能向她投去告诫的眼神。
像是感受到了父女间的异样,柴缊之不敢多言,只能拘谨朝晏太傅颔首:“姨父出门在即,缊之就不打扰您了。”
闻言,晏太傅眸光一动,态度瞬间软化了些。
“嗯,你回去温书吧,改日我再考校你的学问。”
“是。”柴缊之恭敬地退到一旁,将路让了出来。
见状,晏太傅抬眸看向晏宁,嗓音疏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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