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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莲灯和小纸船

小说:

师兄今日也压力过载

作者:

雨打归舟雾锁江

分类:

古典言情

夜深露重,圆月高悬,两人感受着荒院中一阵一阵的凉意。

时间在流逝,两人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支着手眼神空洞的看着门的方向。

一层一层的门外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欢声笑意、平和适意,谁也想不到重重深院中竟还有如此荒凉凄冷之地。

他们的目光都定在了她瘦弱颓唐的背上,直到盛惜时移开了眼睛,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们去放河灯吧。”

如果这方世界确有神明的话,慈悲的神明啊,能否听一听他们的声音?

盛惜时说完之后,一眼都没能敢回头看。

年年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凄冷的背影,走上前去,她知道她不会理会她,她只是在做她想为陈怜春的事情。

“夜里冷了,小心着凉……”

她轻声说道,生怕惊扰了陈怜春,从纳戒中找出了一个手炉,她往中间丢了一点符咒制热,随后将手炉塞到她的怀中。

年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只有暖融融的灯火,她什么都清楚却心软的说:“你等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切身体会她的丧子之痛、被丈夫欺瞒之伤,更不能替她去原谅谁、谴责谁。

可她也有能为她做的力所能及的一点小事。

年年才转身跟上了盛惜时离去的身影。

一路无话。

当他们到河边时,河灯早就飘远,他们来的太晚只踩住了尾巴。

【又失信了,我真没用,明明早就知道的事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能做的很好吧。】

系统曾和她说过,他是气运之子,为什么,耳畔传来的絮语中,他是那么的痛苦……

年年拍了拍盛惜时的背,说道:“很美啊,虽然已经不再热闹,但是你看……”

河水之上千万朵莲花灯已经飘远,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如同天河倒映,不夜缀星。

灯火的暖色染着盛惜时琥珀色的眸子,他欲言又止,看着年年的眼睛,她一片坦然自在。

“现在人都散了,连风都自由了,我喜欢安静。”

他们一路逆着人流走到河边,熙熙攘攘的人声渐渐远去,此刻万籁俱寂,仿佛此方天地唯有他们二人。

“……”

盛惜时点了点头,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年年,在她未曾注意到的黑夜里大胆而贪恋的看着她。

他克制地想到,师妹只不过是在安慰他,因为师妹…是一个很好的人,自己却卑劣地想越过他们之间的界限,索求得更多。

她接住了他所有的坏心情,也是年年支撑起了他几近崩塌的世界。

现在她的世界下雨,自己无法支起一柄伞,只能陪她在大雨中淋个透湿。

自己只能为她做一些无用之事。

可她的悲伤,她的无力,又向谁诉说呢?

他痴痴地想,如果能成为分担她压力的人就好了。

他痛恨自己的无用。

盛惜时垂下了眼眸,看着年年从纳戒中取出莲灯,她直直地将灯捧到了他的面前。

“伸手。”

年年轻轻说道。

他乖顺地伸出双手接过莲灯,看着她那双冷茶似的眼睛里自然流露出的温柔。

年年从纳戒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火柴,刷的擦亮——

只见温火舔舐夜霜,擦亮年年白玉般的面庞,明眸皓齿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双眸清浅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拢着蜡烛防风,轻快地的将头凑近。

他正承受着一种割裂的感受:无法克制的心跳和自觉无法配上师妹的自卑。

师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情绪,而自己却低劣的在内心肖想情爱。

莲灯在他手心散发着暖色的光,年年却在此刻抬眸,两人眼神相织呼吸交错。

片刻后,年年退了半步,说道:“你想替她放的莲灯,已经点燃了……”

“可是,这是买给你的。”

他手中灯火在风中摇晃着,轻轻地摇着头,要将莲灯递还给年年。

年年摇了摇头,手中变出了几张纸,说道:“我用这个就好。”

说完她便垂头折了起来,不一会,她的手中便出现了三个圆钝可爱的小纸船。

“镐京会放莲灯,但在我的故乡,我们会在月夜为思念之人寄纸船……”

年年将几只小纸舟放进水中,水光潋滟,泛着月的银白,小纸船在水面荡漾。

而盛惜时也在年年的话音中放下了莲灯。

明亮的莲灯被几只纸船所包围着飘远,明明是极轻之物,走在那条由月华铺就的路上,好像真的能将哀思送达彼岸。

没了火光,夜的凄冷便再次涌了上来。

盛惜时望着莲灯、纸舟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抽回了目光,侧目看着身边专注看着它们的年年。

今天的年年和往常都不一样,夜幕之下,思绪纷飞。

盛惜时没有能说一句话。

他早就窥见了年年身上担着什么沉重的隐秘,可在生死面前,任何话都显得太轻太薄。

年年又折了一个小小的纸船放在了盛惜时的手心,“你有什么想对掌门说的吗?”

荣胜昔仙逝,只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

“我没有想到过他会为了我,以命换命。”

年年的声音如同是在叹息。

“其实当年他也算是有恩与我……”

余年年侧头看着他手中的纸船,思绪又回到那年纯白的接近残忍的白雪皑皑。

景周十三年,故土被战火波及,她被迫离开故土,同年,风金宗建立,宣布自己不收平民。

一时间,百宗效仿,中原尤甚。

她曾一次又一次扣响仙门的门扉,可是留给年年的只有冰冷的门扉。

哪怕有一个人开门也好,一个也好,不是仙门吗?不是要拯救苍生吗?

为何对于眼前的人,一个垂死之人置之不理?

谁,是你的苍生?

她们走了好久,好久,一路向北。

支撑她走下去的只有妹妹。

“阿姐,霜青宗一定会接纳我们的,一定会的……”

真的吗?

她背着骨瘦如柴的妹妹走在深冬的路上,越走越荒凉,看不见未来,或许,她连过去都忘了。

年年笑着安慰妹妹,说道:一定会的,我们岁岁,一定会成为剑尊的。

她笑着说道。

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连妹妹都能留下。

逃亡路上,她先是失去了父亲又失去母亲,最终连妹妹都撒手人寰。

至此,这世间她孑然一身。

瓢泼大雨里,年年一人走着,不知饥寒,她只是一味的走。

如果连霜青也紧随其后不再招收平民学子,那么就连她也要跟着离去了。

她还记得那天站在千百台阶之下,她没有惧怕,可是,站在台阶旁的人却让她心声如雷。

年年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笑没有用,求也没有用,悲惨和可怜是最无用之物。

但是,她答应了岁岁的,她要活下去,成为剑尊。

余年年走上前去,报名填籍。

这扇门,她不得不敲。

她的脸已经笑僵了,她的故事已经讲得烂透了。

有的人买账,有的人嗤之以鼻,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做。

她唯唯诺诺地报上自己的农籍,仙人只是看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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