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轨刚停稳在站台，白砾边往背包里塞《荒野导航》边走下来。
抬眼就看到对面这栋精致的小楼——唐阁。
唐阁没随周围建筑追崇现代高耸，门楣悬着块黑檀木牌匾，“唐阁”二字是烫金隶书，没多余装饰，这牌匾还是老物件，看起来应该是每年请专人保养。
门口站着位穿深灰缎面旗袍的接待员，手里捧着烫金名册。
白砾往那边走时，正撞见位穿西装男人从唐阁里面走出来，接待员边微笑边跟他在身边说道：“预约已排满，您可试试两个月后登记”，语气客气却没半分转圜余地。
白砾穿着洗得泛软的灰色卫衣搭着磨白边的牛仔裤，柔顺长发松松垂在颈肩，背着双肩包像极了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
接待员依旧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地说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总署聚餐。”
接待员的目光在她的卫衣和双肩包上快速扫过，没露半分异样，只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客气：“这边请。”
“我想先去洗手间换衣服，麻烦帮我存下包。”白砾指了指肩上的双肩包。
“好的女士，这边请。”接待员侧身引路，脚步轻得踩在厚绒地毯上没半点声响。
唐阁不愧是中央政务区的高级会所，一楼走廊蜿蜒开阔，包厢的门嵌着暗纹的梨花木。
白砾跟在接待员的身后走着，身旁一间包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烟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西装收腰利落，深棕卷发刚及锁骨，用一枚细巧的银质发扣松松的半束在脑后，垂在颈侧的碎发随动作轻晃。
一双桃花眼眼尾微挑，唇角总是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模样精致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白砾扫了他一眼，继续顺着走廊往前走。
方才撞见的那个卷发男人也往这个方向来，看样子也是去洗手间。
他长腿迈得极快，拐过一个拐角便没了踪影。
接待员引着她停在洗手间的门前，唐阁连洗手间标识都做得极简高级，抽象的符号乍一看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白砾盯着那两个抽象符号，眉头下意识皱起，回头看向还在通通讯器的接待员：“哪个是？”
“你帮我在门口盯会儿，我正陪客人……”接待员背对着她，手持通讯器。
听见声音立刻转头，脸上公式化的微笑没散，指尖往右侧轻轻一点。
“好的，谢谢。”
白砾走进了右边的门，身后传来接待员压低的声音，“留意下停车场车位，满了就引去……”
白砾走进卫生间，唐阁连洗手间的装修都辉煌极了。洗手间里鎏金边框的镜子连成片，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她把双肩包往置物架上一放，抬手就拽掉了灰色卫衣外套，接着双手交叉勾住白色短袖的下摆。
刚往上拉了半截，身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隔间门弹开的动静。
她没太在意，指尖还在往上扯衣服，直到余光瞥见镜子里映出一抹颀长的身影，动作猛地顿在半空。
白砾惊讶地回头，“谁在那！”
洗手间里竟然有个男人！白砾手忙脚乱把短袖往下拽。
身后的卷发男人双臂环在胸前，正玩味地看着她。
尽管白砾拉衣服的动作极快，他还是将那瞬间的轮廓收进了眼里。
手臂上举的动作扯动了背部肌肉，紧实的线条藏在薄衣下，腰后那两抹浅浅的腰窝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白砾耳尖唰地红透，她扬声怒斥：“你这个男人！你进女厕想干什么！”
她拎起双肩包转身就往外冲，脚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咚咚响，“这里有变态，藏在女厕里了！”
身后的卷发男人慢条斯理地跟出来，桃花眼弯着。
门口的接待员刚挂了通讯器，闻声猛地回头。视线先撞上白砾怒冲冲的脸，再扫到她身后的男人，最后定格在门上抽象的“男性”标识上，冷汗瞬间下来了。
“就是他！”白砾指着男人，火气直往头顶冲，“藏在隔间鬼鬼祟祟的……”
接待员微弓着腰，惶恐地说道：“女士，您进的是男洗手间。”
白砾的怒容僵在脸上，“不可能，你给我指的这个方向。”
接待员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想起刚才自己是背对着白砾指的方向，“女士，实在抱歉！我背对着您，给您指反了！实在太抱歉了！”
白砾着实没想到竟然是她走错了，一肚子想要说的话，都被接待员说给堵了回去。
卷发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嘴角噙着笑，低声说道：“嗯，是有变态……有变态进到男厕了”，男人嘴角噙着笑，与白砾擦肩而过。
“你！”白砾理屈词穷，只能任由他离开。
接待员忙不迭地打圆场，“女士，实在对不住！隔壁才是女洗手间，您看要不先进去换衣服？我在这儿守着！”
白砾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看着接待员满是愧疚的脸，也没再训斥他。
她没再耽搁，转身进了女洗手间。
门再次被推开时，出来的人已换了副模样。
浅白色收腰西装精准勾勒出健康、饱满的体态，同色西装短裙刚好露出膝盖，露出流畅笔直的腿线。
整个人看起来优雅极了，这套西装套裙，像为她的曲线量身定制，腰肢的纤细、胯部的弧度被剪裁衬得恰到好处。
白砾随手拢开颈肩长发，把双肩包递给接待员，问道：“总署聚餐在哪？我自己过去。”
“在三楼的宴会厅，您乘电梯上去，出电梯往右走就到了！”
“右边？”白砾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怀疑，“你确定？”
“确、确定！女士！”接待员忙点头，“电梯口有指引牌，您一看就知道了。”
白砾淡淡“嗯”了一声，转身朝着电梯间走去。
“叮！”电梯门开了。
白砾看了一眼腕上的个人终端，她刚给苏燕发了讯息，苏燕还没有回复她。
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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