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的迎宾员拉开门,那道健硕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众人这才陆续落座。
部长走了之后,显然大家都放松了许多。
过了片刻,苏燕起身说道:“隔壁宴会厅已经布置好了,想接着喝酒的留在这里,想去跳舞放松的,随时能过去。”
她话音刚落,两侧的桌上已经有年轻人站了起来,显然早对酒桌上的枯燥交流没了兴致,舞会显然更吸引他们。
白砾看到苏燕转身往外走,也赶忙跟上。
隔壁的宴会厅场地更大,餐桌已经尽数撤去,露出铺着光洁大理石地板的舞池,边缘绕着一圈细碎的银色灯带。沿墙摆着几排米白丝绒沙发,看起来既舒适又惬意。
令白砾诧异的是,宴会厅里竟然有个小型室内乐队,演奏家们穿着黑色的礼服,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与钢琴的音色相互交织,奏出优雅迷人的旋律。现场演奏的古典乐,远比播放音乐更显质感与格调。
白砾暗道,这场舞会的花销可不小。
舞池里已经有三四对人正在跳华尔兹,脚步随着音乐的节奏准确地落在地毯上,男士抬手引带的动作舒展,女士的裙摆随转身轻扫过地面,暖白灯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白砾虽对交谊舞一窍不通,但也看得出舞池里的人并不专业,还有人脚步乱了就干脆改成慢走
但大家都透着沉浸式的松弛,这个房间里最专业的恐怕就是正在忙碌的演奏家了。
苏燕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今晚玩得开心吗?”
“太开心了燕姐,唐阁的菜很好吃。”
“想跳一支舞吗?”
“我不会啊燕姐,从来没跳过。”
“怕什么,这种舞跳着跳着就会了,本来就是图个乐子。”
“走吧,我带你玩玩。”
“我跳男步,你跳女步”,苏燕将白砾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那姿态舒展又从容,显然是熟稔的。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的脚步已精准落下,右脚向前,带动着白砾往旁侧旋了半圈。
白砾整个人像被提线的小木偶,左脚绊着右脚差点踩空。
“第一次,很正常,顺着我的力道走。”苏燕低声笑道,拍了拍她的腰侧。
“听着音乐,我走哪你跟哪。”她刻意放慢步伐,引着白砾慢慢找到些舞蹈的韵律。
廊柱后,站在外面的吉迪恩的注视在苏燕身上,对着身旁晃着气泡水杯的卷发男人开口,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她跳得比之前好多了,第一次教她的时候,脚都快被踩肿了。”
卷发男人嗤笑一声,眼神促狭地往他脸上瞟:“哎,也不知道是谁,嘴上说恨得苏燕牙痒痒,转头就躲在这儿偷偷看人家跳舞。”
吉迪恩面色一沉,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我亲手教出来的,怎么不能看?”
白砾鼻尖沁出薄汗,拉着苏燕往后退,“不跳了燕姐,太难了,还不如去跑两圈来得痛快。”
苏燕哈哈一笑,“行,那我们去旁边聊聊。”
两人在晚宴上坐了一整晚,索性倚着落地窗站定,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刚好吹散些燥热。
“论坛上那些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大多是些低阶清理员,闲得没事干才整天泡在上面编故事。等你多跟着出几次任务,做出成绩来,那些瞎话自然就没人信了。”
白砾无力地吐了口气,“真佩服他们的想象力,他们不去当编剧着实屈才了。”
“对了燕姐,林知许又打扰你了”白砾忽然想起这事,语气带着点歉疚,“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小事,就发了几条讯息……吉迪恩是怎么回事?”
白砾事无巨细地将吉迪恩第一次在休息室门口堵她,再到第二天登上总署的悬浮车执行任务,才惊觉带队的队长是他。
对于吉迪恩此前那些关于苏燕的负面说辞,她才不信吉迪恩的鬼话,她只信自己的判断。
苏燕分明坦荡磊落,绝非吉迪恩和论坛描述的那样。
“你真扇了他一巴掌?”苏燕的眼睛倏地睁大,惊讶地说道。
“保真!当时我手都扇疼了。”
苏燕笑得身子都弯了下去,一手撑着落地窗沿才稳住。
原本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面庞,眼尾弯成了月牙,整个人都透着股难得的明媚。
“干得漂亮!他当时是不是快要气炸了?”
“当然!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眼神能杀人!要不是还在污染域得顾着任务,我真怀疑他能当场跟我翻脸动手。”
苏燕笑着摇摇头,“他啊,就是傲慢又自大,死要面子,但真干不出打女人这种没出息的事。”
吉迪恩阴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傲慢又自大,还死要面子?”
有些微醺的两人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身后来人了,苏燕转头就看到脸色难看的吉迪恩,她眼中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吉迪恩愣了一下,然后扯住苏燕的手腕,说道:“我们谈谈?”
那点残存的笑意瞬间从苏燕脸上消失,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别抓着我,出去聊。”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两人的背影看着格外的般配,白砾从上次跟苏燕的通话中,已经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凯伦端着杯气泡水凑过来,卷发随着脚步轻轻晃,主动朝白砾递出手:“白砾,我是吉迪恩的弟弟凯伦,看在我哥和燕姐的面子上,之前的过节一笔勾销,交个朋友?”
昨天刷论坛时,在她那条帖子的下面刚好看见对他俩的评论,那条评论是这么说的。
“皮相顶尖,花心也顶尖”。
此刻看凯伦这熟稔的搭讪模样,倒真对上了。她没伸手,抱臂道:“可以,傲慢自大二号。”
凯伦说道:“我可长了眼睛,没有我哥那么目中无人。”
“确实,”白砾扫过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哎我可不轻浮!”凯伦急着辩解,“我从没劈腿过!”
白砾沉默了,这家伙对于轻浮的定义可真奇特。
“不劈腿,是因为劈之前就腻了吧。对了,你哥劈过腿吗?”
“这么关心我哥干嘛?”
白砾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燕姐,她才懒得问,“爱说不说。”
“他也没有,他压根没谈过恋爱。”
“荒谬!”白砾直接被气笑,唇角扯出冷笑。
这兄弟俩果然如论坛所言,是两个极品的大猪蹄!她懒得再搭话,转身就往沙发区走。
凯伦连忙跟上,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补刀:“是真的!虽然他跟那些女人处过,但从没动过感情,不算恋爱的!”
“不过硬要算的话,可能燕姐算我哥的初恋吧,他俩分手之后,我哥快一年都没再找过女人。”
“哇,那可真是令人感动的忠贞呢”,白砾扯了扯嘴角,嘲讽地说道。
楼梯间。
苏燕走进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吉迪恩跟在她身后,她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摸出一支烟,缓缓点燃。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这个的?”吉迪恩眉峰拧成死结。
“部里忙,提神用。”苏燕吸了口,烟圈从齿间漫出来,她抬下巴的弧度带着挑衅,径直往他脸上吹了口雾,“闻不惯?”
烟雾呛得吉迪恩眯起眼,喉结滚了滚,伸手揪住她唇间的烟。
烟蒂落在台阶上,被他用皮鞋碾得火星四溅。
“换一根就是。”苏燕语气冷淡,手又要往烟盒伸。
“不许抽!这东西上瘾。”
“微乎其微。”
“我说不许就不许。”
苏燕嗤笑,眼神像在看个怪人:“什么时候成五好青年了?这也管那也管,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吉迪恩冷哼一声,不接话。
苏燕敛了笑意,“你找白砾是什么意图?这次又想干嘛?不要告诉我,又是那些无聊的酒后打赌。”
“我没有!”吉迪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发闷,“我就是想看看,你上次带的是谁,你小半年没出任务了。”
“吉迪恩,你没病吧?”苏燕上下打量他,语气里的嘲讽像冰碴,“A级金牌队长这么闲?要我跟部长说,多给你派活儿?把D级的白砾拽去二级污染域,你脑子被畸变物给啃了?”
“开始是三级。”
“你还好意思说,前一支清理小队全部牺牲了,这个消息你会不知道?这意味着这个污染域的污染度可能被限制在这一区间,但规则有多凶你不清楚?你拉她进队时,想过她的命吗?万一她真在里面出事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部里强制派的任务,我队里就差一个名额了,我没别的人选!”吉迪恩急着辩解,“我本来想护着她,而且最后她不是也平安出来了。”
“她出来了是因为她有本事清理了污染域!没有别的人选?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吉迪恩,你还是这么不负责任又自以为是!你以为事情的发展都能按你想得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真有你的吉迪恩。”
吉迪恩被指责得粗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但他还是压下了怒火,好言好语地说道:“我就是想多跟你说说话,这一年你把我当透明人。你身边莫名出现这么一个小丫头,你还挺重视,那我就想接触接触她,让你主动来找我。”
这话在苏燕眼中,自动解读成了:那我就利用她,让你主动来找我。
这句话在苏燕脑中回响,她狠狠甩了吉迪恩一巴掌,明明是她动了手,但是她的鼻尖却起了酸意,悲凉顺着脊椎往上爬,“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吉迪恩。”
吉迪恩转回头,红印在灯光下格外刺目。
可当他扫到苏燕泛红的眼尾,怒火瞬间塌了大半,只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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