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经理骤然拉长他的脖颈,大张着嘴巴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带着腥风直扑白砾后颈。
白砾感知到风声,俯身一趴,阿诺德经理直直撞在了馆长的身上。
与馆长缠斗,比白砾想象中更艰难。
吉迪恩与白砾既要躲避阿诺德的撕咬,又要应付馆长时不时挥来的掌风。
更要命的是脚下的陷阱,前一秒还平整的大理石,下一秒就可能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白砾的嘴中满是血腥味,淡色的唇上已经染上鲜血,她与吉迪恩已是强弩之末。
白砾在地上翻滚躲避馆长的掌风,大腿发力顺势蹲起,掏出电磁枪就瞄准馆长,扣动扳机。
“嘣!”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块从地面弹起,精准挡在弹道正前方,子弹瞬间被撞得偏了方向,弹射在墙壁上,溅起细碎的石屑。
白砾抬手连扣扳机,数发子弹接连破空,却全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石块精准格挡,她咬着牙暗骂一声。
脚下地面突然开裂,阿诺德经理的头颅也随之而来,她挥起警棍重重砸在拉长的脖颈上。
同时脚下发力,猛地弹起身跳开,电弧的蓝光映照在她凶狠的黑眸上。
混乱中,谁也没顾上角落里的小黑。
头顶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像熔化的蜡油般垂落下来,死死压在小黑的身体上。
地面与天花板正缓慢而有力地蠕动,褶皱不断收缩,像是正在消化着小黑。
“小黑!”吉迪恩瞥见这一幕,躲开馆长的掌风的同时,迅速近身用狼牙警棍重重砸在馆长深处的小臂上,电弧“劈里啪啦”得缠上馆长的身体。
阿诺德经理见状也不纠缠白砾了,像条忠心护主的后,朝着吉迪恩厮杀过去。
吉迪恩不愧是A级金牌队长,临危之际半分不乱。
他左脚猛地蹬向地面开裂的石砖边缘,借着反作用力侧身避开阿诺德的撕咬,同时狼牙警棍砸向阿诺德拉长的脖颈。
身后的馆长趁机发难,任凭馆长与阿诺德联手绞杀,竟始终没能将他拿下。
阿诺德护主的动作太急,全然忘了收回身形,他的身体脱离了馆长周身,竟堪堪停在白砾的咫尺之处。
白砾眼底寒光一闪,没有半分迟疑。
她猛地一跃,速度快得惊人,阿诺德和馆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电磁枪枪口狠狠按在阿诺德左胸。
“嘣!嘣!嘣!”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吉迪恩闻声回头,只见白砾浑身肌肉紧绷,像是头蓄势待发的母豹,矫健而野性,枪口抵在阿诺德胸口。
那张脏兮兮的脸上,一双黑眸明亮又凶狠。
阿诺德胸口炸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白砾笔直的长腿突然一软,踉跄了一下,身子无力地退后半步,方才那拼死一搏,已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阿诺德的脖颈被迫回归,他完整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还滞着未散的茫然。
他缓缓看向馆长,双眼无神的重重砸在地面上。
“阿诺德!”,馆长惊慌的嘶吼道。
他猛地将吉迪恩扔了出去,吉迪恩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砸在了地上,一口血沫吐了出来。
馆长踉跄着扑到阿诺德身边,颤抖着将他的身体搂进怀里,不断呼喊着阿诺德的名字。
而馆长自己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身上的皮肤像干透的油彩涂层般剥落。
阿诺德经理边吐着鲜血边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要、不要把你的核心放在我这,我……太弱了。”
馆长那双没有眼皮的眼睛中,留下浑浊的液体,他用颤抖的手小心地捧住阿诺德的头。
“你的异化程度太低了,不放在你这,你的意识很快就会被这里吞噬殆尽……阿诺德,我不想你变成意识混沌的怪物。”
阿诺德经理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我还是拖累了你……”,随着话音的落下,彻底没了气息。
“你没有拖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阿诺德,阿诺德……”
“阿诺德!!”馆长抱着阿诺德经理的身体,目眦具裂。
另一旁,白砾的污染度已经上升为60%,大理石的地面像波浪一般连绵起伏,她的身体又不断被地面抛起、砸下。
白砾的大脑正疯狂的挣脱她颅骨的桎梏,她痛苦的捂住右眼,感觉右眼窝要被撑破了。
下面有东西疯狂涌动着往外顶,那是她的大脑,要从眼球中挤出来。
她疼得蜷缩成一团,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右眼上,鲜血从她的指缝涌出。
整个古纳格画廊开始剧烈涌动,地面像浪涛般起伏,墙面与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
她在剧痛中死死咬住牙,或许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的意识异常清明。
白砾在痛苦中勾起唇角,馆长也已是强弩之弓。
……
就在方才,她打不开工作室的木门的瞬间,想通了一件事。
阿诺德经理似乎是除了馆长,在画廊里最权威的存在,可他所展现出的实力又出奇的平庸,甚至连异化程度都不如其他画家。
他在画廊拥有极高的话语权,同时弱小又无能。
甚至于,只有阿诺德经理能打开古纳格画廊的大门。
只有他能触碰到馆长的这具躯壳,馆长似乎格外地……
“偏爱”他。
当时白砾便猜想,或许,这代表阿诺德也是污染源的一部分。
又或许,通过馆长对阿诺德经理的重视态度,阿诺德甚至可能是存放着污染源的核心的容器。
如今的这一切,证实了白砾的想法。
……
馆长的身体腐败得更快了,半边肩膀塌下去。
他抱着阿诺德,脱力地喃喃道:“阿诺德,再没人能理解我了”,他望向白砾,“我很快就去陪你,他们……”
馆长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抬了起来,只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流便在工作室里漾开。
白砾最先感觉到变化,颅内的大脑猛地安静下来,她诧异得望向馆长。
吉迪恩也闷哼一声,他撑着墙面坐起身,惊疑地看向馆长。
馆长语气里竟掺了点近乎悲悯的自得,“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们,施展你们的才华,我不是杀人成瘾的刽子手。
“我快消亡了,我留你们几人一命,只希望你们这些画家,离开这里之后,能传扬我的想法,总归……会有人理解我的。”
“什么想法?”白砾眯起眼睛看着他。
馆长怜悯地看向这两个天资愚钝的画家,施舍着自己临终前的真理。
“我经营画廊的方式没有做错,联邦那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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