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华的母亲,林霜,是四海镖局最年轻的女镖师,她手持银枪,腰佩长刀,在江湖中素有“寒鸦枪”之名。不同于镖局里那些只顾生意的镖师,林霜的武艺极为凶狠,行事干脆果决,仿佛身上带着不可诉说的过往。
祁元元年这年,新皇登基,改年号昭元为祈元,西境战事将将告一段落。四海镖局在运送军粮中严重失责,却因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而逃过一劫并未遭严惩,只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名誉受损,被迫接些腌臢小活。
五月初五这日,林霜在京城的分号接到一单,要将一箱腌臢物运往京郊粪坑。镖物送来时贴着封条,林霜并未起疑,只是那木箱精美好看得让她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达官贵人家的腌臢物竟也如此讲究,还给了不少银两,林霜想着送完这镖便顺便自己一路南下回江城了,便没组镖队,她有些日子没回家了。
官道两侧,林霜只身一人一马车行至山间,她选的路线极为隐秘,因为形单影只,要时刻保持警惕。然,还是在当晚夜幕降临时突遭袭击。
几个黑衣人不知何时从林子里钻出来,在林霜表明了身上并无任何财物时依然下死手,彼时的她才意识到,来者并非抢物,而是灭口。
林霜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身负重伤,被围困在山谷之中,鲜血染红了她的袖口,她意识逐渐模糊,拼尽最后的力气跃上马背,紧夹马腹朝江城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身后长箭破空,狠狠扎入马的后腿,马惨叫一声,林霜被甩落地面,重重摔倒在铺满石子的黄土之中,鲜血从额角流下,染湿了她的视线。
很快,几个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带走。”领头的男人冷声下令。
林霜想要挣扎,但早已无力反抗。她被人狠狠按住肩膀,一张手帕猛地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甜腻气息灌入喉咙,她的意识刹那间模糊,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最终陷入黑暗。
林霜被扔上了自己的马车,车厢里满是腐臭之气,隐约还能听到飞虫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
“晦气,京郊粪坑管事的出门,怪不得这娘们拐道。”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外头说道。“那她怎么处理?先回去通报?”
“不必麻烦,随便找地把她和箱子一起埋了,干干净净回去复命。”
林霜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马车一路颠簸,她的手指微微抽搐,努力调动体内最后一丝内力抵抗迷药,但效果微乎其微。她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数着马车的颠簸次数,计算时间。
迷药的效力逐渐退去,她的手指终于能缓缓活动,然而,突然间——
她听见了微弱的哭声。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那声音像是路边觅食哀嚎的野猫叫,可随着马车继续前行,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是婴儿的啼哭!
她心头猛地一震,强撑着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身旁的那个木箱,怕惊动前面的人,她将耳朵紧贴在木箱上聆听了一会儿,果然!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腌臢物,里面竟有个活的婴孩!
林霜来不及想那么多,只觉心跳加快,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车轮辘辘的掩护下,悄悄挣脱封缚,猛然伸手扯开了木箱上的封条——一道软软糯糯的身影露了出来,在一块薄薄的黄色襁褓中,在朝她笑呢。
那婴孩皮肤白皙,唇角微微张开,看见她竟瞬间不哭了,眉开眼笑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林霜伸手扒了扒,发现她左胸口处隐约可见一抹淡淡的朱色胎记,仔细看还像一朵鸢尾花似的,怪好看。
林霜将木箱轻轻掩上,抽出藏在靴中的短刀,在仔细听声辨别了外面人的方向后,忍着身体的剧痛,狠狠划破车厢帘布,翻身跃下展开厮杀。
马车外仅剩的两名黑衣人猝不及防,林霜偷袭奏效,很快二人纷纷倒下。
林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拼尽全力飞奔回江城,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风凛冽,她快马加鞭,数日不眠不休,终于在江城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冲了进去,一路疾驰,直奔项府。
当项震霆看到她时,脸色骤变,连忙将她迎入内堂。
“霜儿,你怎么……”
林霜目光锋利,怀中紧抱着个婴儿,因过度疲惫和满腔的血腥味而一时无法发声。
项震霆心头一紧,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忙接过手中婴儿。林霜松了口气,重重倒在了床上。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彼时的项华才三岁,对于母亲突然“诞下”的这个妹妹很是好奇,扒在床边几日就等母亲醒来。阿爹只道是她阿娘怀孕没告诉她,在外走镖早产才将其带回家的。
待项华走后,林霜才严肃说:“这孩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她简短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项震霆的脸色越来越沉,神色复杂:“霜儿打算怎么做?收养此婴?此事需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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