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那一晚不同,俞昭早有心理准备,乖乖地回去站到了书案前。
眼前人虽然和从前一样不敢看他,但丝毫不紧张,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倒显得他脾气很差,萧庭安凤眸眯起,盯着她看,他侧身斜靠在圈椅里,一手轻叩着桌面。
诚然她的变化让他有些局促,一些刺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萧庭安胸中发闷,揉了揉额角,他为何突然回来找她,还不是因她这些天跟那个公子哥出门游玩。
尽管有祁奉等人跟着,他们没有作过于逾距的事,但他听说后还是心中不适。
非常不适。
暗线已经调查出了河道监管失踪前的消息,也找出了他的尸体。显然那些亏空的银子不是河道监管一人独吞的,但邓黎等人却以此结案。
离京前,梁宣帝曾秘密召见他,让他不仅要辅佐好太子,更要为朝廷效力。从宫中出来,他就清楚梁宣帝的重点是后半句。
而邓黎等人是太子老师的门生,胆子大到连朝廷派来的人都敢杀,甚至于那河道监管是宫中派去的人,再直接点,河道监管就是梁宣帝派去的。
萧庭安知晓其中利害,所以头疼了很多天,也就疏忽了去关注俞昭,可从祁奉那知道她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在陵州玩得很开心,他本来只是有些累,忽然间就觉心绪不顺。
萧庭安轻叹一声,眼睫掀起,俞昭正低头手指绕着腰间的系带,良久他才说:“好多天不见,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俞昭听到他说话,这才抬头,唇角有压不住的笑意,“我问了大夫,给你衣裳都用药草煮了遍,祁奉他应当给你送去了。”
萧庭安眼眸抬起,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但他觉得她在避重就轻,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就听她接着说:“我准备了些药草香囊,但是香囊还没绣好,等绣好了就给你带上。”
俞昭低下头,她指腹被戳了好几次,上头有几个深红的小点,虽然不严重,但沾了水就痛,她十指伸到萧庭安眼前,“你看,都是被针刺出来的。”
萧庭安握住了她的手仔细看了看,这些其实快好了,他还是问了句:“痛么”
“嗯。”俞昭点头,眼眸里泛着水雾,似是要哭出来,“你吹一下就不痛了。”
她在逗他,萧庭安眉心很快拧在一起,“谁教你这么说的?”
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保证不会给他半分视线,邓黎请的那群乐姬也会耍花招,但见他冷着脸,也就识趣不招他了。
俞昭眨了眨眼,低下头忍着笑,穆则教的果然有用。她有时会因为萧庭安的冷淡而难过,穆则听后就说,“你要是不想再因他难过,那么你就让他难过。”
俞昭完全听不懂,穆则眯着眼又拿折扇敲她脑袋,“别暴露你的真实情绪,就这么笑着顺着他,任是他再冷的一张脸,都不会对你无动于衷的。”
穆则又说了些方法,这都是从他老爹和小妾腻在一起时看到的,俞昭皱着鼻子,眼中满是质疑,“这太恶心了。”
穆则不耐烦抬手,俞昭知道他又想敲她,连忙捂着脑袋,穆则哼了声,展开折扇扇风,问她:“你们真是夫妻?”
萧庭安叩了叩桌子,俞昭思绪才被打断,就见萧庭安眉心压着,很俊朗的一张脸,却总是板着,他说:“你怎么变得油腔滑调的?”
俞昭唇瓣抿了会,脸很认真,“可我们是夫妻啊。”
萧庭安一怔,薄唇张了张,视线看着她竟是一句话讲不出来。最后他还是拉她过来腿上坐着,帮她吹了吹手指上的刺伤。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俞昭眸子睁大,穆则说的是管用的。
萧庭安捏着她的手指,低喃道:“这爪子扇了我几次了?要不剁了吧。”他长睫掀起,正好看见了俞昭脸上的笑意。
俞昭眼眸一颤,第一反应是他不会真的剁吧,但他语气没有很严肃,她才镇定下来,晃着手说:“那你剁吧。”
萧庭安唇带浅笑,没说话,抱紧她靠在她肩窝处休息了会,周围全是她身上清淡的香气。
萧庭安一连几日都只睡了三两个时辰,除了与府衙里那群人虚与委蛇,其余时间也不少听暗线的汇报,也只有在俞昭身边的时候,他才会稍微懈怠。
听他的呼吸声,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俞昭却很清醒,穆则跟她说过,若是一个人爱妻子,是不会经常丢下她往花楼里跑的,除非说他不喜欢她,想休了她。
良久,她问:“你想休了我么,如果你想过,那你什么时候会休了我?”
萧庭安忽地从她肩膀离开,瘦削的下颌扬起,眸中带了些审视看着她。想想这些日子她为他准备的那些,难道是因为怕自己休了她才做的么。
“是穆则教你这么说的?”他声音带了些倦意。
他怎么会认识穆则,俞昭人一僵,但很快说:“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要休了我。”她话刚说完,腰间就被他用力掐了下,她痛呼了声。
萧庭安视线直直看着她:“你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
……
总督衙门会客厅内,萧庭安和两江总督都在。
圣上的旨意下来,考虑了改河运为海运的建议,让他们与海航大户先沟通,商讨这一建议的可行性。
两江总督刘大人是前朝的状元,并不为谁所拉拢,兢兢业业做事,所以在调查修河款贪污一事上,两人目的一致。
在等那航海大户来的时候,萧庭安先将那具河道总督的尸体体现出的疑点,与刘大人讲了一遍。
刘大人神情凝重,低声道:“看来邓黎这会是难辞其咎了。”
萧庭安端茶盏的手一滞,“晚生觉得不止他一人。”
刘大人叹了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没多时就听走廊上传来声音。
穆中迎得知小儿子这些天陪着一个姑娘游船,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陪他经营家族生意,二儿子考中进士在翰林院当编修,就这个小儿子让他最操心,教他做生意他不学,偏偏爱闯荡江湖。
穆则刚从南洋回来,穆中迎就让管家将他看住了,不让他再乱跑,他倒也是安生了些,在家天天写字,没想到竟然还写出了游记。
穆中迎以为穆则不是块读书的料子,也不强求他,只想他能早些娶媳妇,至于媳妇是谁,他喜欢就行。
穆中迎这次来和官府的人谈生意,就是希望能把松江向北的运粮给承包下来,他家大船众多,而且出海经验丰富,只要官府能给出合理的条件,就算一开始赚不到钱,他也想要接下这单生意。
故而他今日特地带了穆则来,倘若谈成,他想让小儿子穆则负责,只要办的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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