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压根不是会所那群混子,是傅淮年的人。
傅淮年压根没打算放他走。
江予的腿彻底软了,但Alpha仍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把人禁锢在怀里。那通电话已经接通,对面传来江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张正。
“傅淮年,你的人有本事打死我……别什么事都冲着江予去!呃咳……咳咳咳——”
是棍棒砸在身上的声音。
张正说不出话来,声音只剩下闷哼。
“看起来我们江予很喜欢beta,嗯?”
“两个人车票都买好了。”傅淮年揽着江予,低头问他,“我今晚订婚,你就今晚跑啊?”
江予打着哆嗦,声音被噎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Alpha挂了电话,慢条斯理道:“出租屋那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才行啊,江予。”
傅淮年抱着像热年糕一样滚烫的江予,欣赏他抖如筛糠的可怜样,嗤笑了声:“发.情了也敢跟别人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本事这么大呢。”
江予仰起脸。
他看不清,瞳孔无法聚焦,显得有点呆。
傅淮年又想起了那条小白狗。
当初,饿得奄奄一息的它也是这样仰脸看着自己。
傅淮年:“想说什么?”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江予扯着嗓子,哑声说:“张正……是你让人绑的吧。放了他,我跟你回——”
“我不想要了。”傅淮年打断他,“你,我不想要了。”
Alpha的脸上仍旧端着那副淡漠的笑,扔给他张车票:“你的车票,我好心帮你改签了。怎么这副表情?我和你的张正哥为了能让你上车离开,都付出了很多呢。你可以走,他可不行。”
傅淮年抬抬手,故作好心道:“所以回去和他告个别再走吧。”
江予被重新带回到那个仓库。
此时的仓库灯火通明,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央,躺着一个人。那人被伤得不轻,倒在地上抽搐,喃喃:“傅淮年,你会遭报应的……”
傅淮年不以为意:“经常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神神鬼鬼的东西,我不信的。”
“张正哥!”江予循声扑过去,没碰到人,却摸到了满地的血。
血腥味弥漫开来,瞬间把人拉回医院那天。
江予应激地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傅淮年并未察觉到江予这串反应的异样,以为他只是害怕:“行了,人也见了,招呼也打了。江予,你走吧。”
那群Alpha保镖架起浑身发抖的江予往外走,把人扔到了门外。
江予饱受发.情热的折磨,眼睛又看不见,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傅淮年消气:“拜托你……不要这样……”
傅淮年随便拽了个椅子坐下,摘了领带,给自己打了针强效抑制剂,才勉强忍住那股被Omega撩起来的火。
压着火气,他咬牙、隐忍笑道:“搞得好像是我在棒打鸳鸯,嗯?”
Omega的海棠香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倾泻出来。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方助理上前:“傅总,董事长刚刚来了个电话,问您现在人在哪里。他说了,如果十分钟之内再赶不回订婚宴,那上次得罪会所老板的旧账和这次中途离席的新账……他一起算。”
“他还说……要找个机会见见江予。”说这话时,方助理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妈的。”
积攒了一个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傅淮年冷不丁地单手拎起椅子,猛地砸在了张正的背上!
“回他,算账可以,人他敢动试试。”
满腔躁火,没有宣泄口。
Alpha手背肌肉青筋暴起,转而揪起张正的衣领,一掼,把人恶狠狠甩到了墙上:“一个两个还真会给我找不痛快啊。”
一拳接着一拳。
没人敢拦。
就在下一拳马上要落到张正身上时,傅淮年的手臂忽然被江予抱住。
“不要这样,拜托你。”江予爬了进来,睁着灰扑扑的眼睛,惊恐万状地哭求道,“全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跑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突如其来的海棠香压制住了Alpha骨子里的暴虐因子。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我不要你了。不是不想待在我身边,不是一直想跑吗,跑吧。”
傅淮年故技重施,像对待那条小白狗那样,不留情面地甩开他。下一秒,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张正的脸上。
“不要!!”
“淮年哥……淮年哥求求你,都是我的错,是我要跑,是我让他帮我的,和他没关系。别打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跑了,也不会再惹你生气……”
他看不见,只能四处摸索,试图去拉傅淮年的衣摆,却次次摸空。
江予茫然睁着眼睛,眼泪决堤一样淌下来:“我哥已经死了,你还要对张正哥动什么手呢?明明我身边什么人都不剩了,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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