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的文职高官向来是准点下班的。
走出大楼的谢苗戴上了他的眼镜和围巾,手插进风衣口袋,光是站在路灯下就跟模特似的。
但是一看到这样帅的模子下班也要挤公交,诸多心怀怨气的打工人也悄无声息的吐出一些浊气。
心理平衡了。
谢苗将小鱼强行闭麦关听筒和视频后打发走,然后施施然走到封阳下榻的旅店门外。他掐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准,刚站定没有几分钟,路口拐角处就走来一伙人。
“店面是谈妥当了,接下来只等申请到主城的营业执照。一时半会下不来也不打紧,我们在外城好歹是立住了……”
“我感觉不会很久……”封阳宽慰姜叔,目光扫到前面某个白色的身影,险些以为是自己雪盲看花了眼,“姜叔姜叔,我有点事先忙着,你们先吃饭嗷!”
说完他撇下一帮同乡亲友,加速直奔前方双手插兜站立的人,起跳、落入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动作丝滑流畅一气呵成,没点信任真做不到这样。
谢苗伸手的速度比常人快,现在稳稳托住小狗臀和腿,任由他像个树懒一样抱得死紧。
“这么高兴呀?”谢苗幻想过很多次他们再见面的情景,或许会装作不认识,或许又要继续演戏,但是没有比今时今日这般紧紧拥抱更让人欢喜的了。
封阳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偏生又有一股怎么也藏不住的隐秘欢喜:“汪汪。”
“因为我找到你了。”
养宠人或许都有这样的经历吧。一时兴起心血来潮想要和小狗玩捉迷藏,故意藏在门后唤小狗的名字,或者是留下一些痕迹等待小狗找过来。愚蠢的人类自顾自的忽略了小狗灵敏的嗅觉,但是聪明的小狗不介意,它们往往早就闻到了主人的藏身处,只是为了让主人高兴故意配合表现出一股四处寻找的憨样,等待时机恰当再装作被跳出来的主人吓到的傻样(或者主动找到主人)——谢苗从来没有觉得幻视这么严重过。
他到底把人调成啥样了。
封阳学小狗汪汪叫似乎还没有跌破他不知何时起被调低的下限,眼看要糊自己一脸口水,谢苗紧急捂嘴叫停:“好了好了,乖乖的,跟你的家人同伴说一声,我们晚上不回来。”
晚上不回来?
封阳几乎是两眼放光:“去哪去哪?”
“干正事。”谢苗拍他屁股催促下来,“快去吧。”
于是封阳从善如流的滑下来,双脚沾地,回头就看见姜叔和商队成员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一张张脸。
姜叔脸上的褶子像是风干的老橘皮,当然并不丑陋,那是岁月在老者身上留下的刻痕。但老人家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没见过?哪怕东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他也能在东家回过身来后恢复正经:“东家,这位是……?”
“我相好。”封阳喜气洋洋的吐出暴言,谢苗能在大白天当众如此拥抱他就证明在至冬的地盘上不需要遮掩什么了,“外城那些方便事都是他从中牵线帮忙。姜叔,我们出去玩了,明天再回来。”
姜叔迅速消化完这简单的几句话,脸上再度挂上无懈可击的商业性微笑:“好的,东家玩得高兴,这边一切有我。”
身后的商队成员似乎想说些什么,被姜叔一手肘击中肚子,全部打了回去。
“这里是至冬,脑子灵光些。”
“……是。”
等到吃过晚饭回房间,关起门来开小会,商队核心成员才把消息吐出来。
“姜叔,东家那个相好不是一般人,那是愚人众。前些日子在璃月搅弄风云的愚人众啊……”
“我知道。东家能说出来就代表他和家主都不在意了,明白吗?”
“可是——帝君他……”
“你还是没转过弯来。帝君、群玉阁有甚么事,自有七星解释。七星没有选择将真相公之于众,就证明私下里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出璃月行商,至冬商业向外扩张,这就是他们商量好的章程,谁来都无法改变。”姜叔不动如山,“民间谣言四起,但七星一日未捶死,这就只能是谣言。你还当真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生存之道,那人被他说得脸一红,只能呐呐。
不过也有聪明人:“东家说外城的事如此顺利,是有那位先生从旁牵线搭桥。那么主城是不是也……”
姜叔颔首:“十有八九。你们看见那人外套上的刺绣徽记了吗?”
“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了。”
“那是主城一家有百年制衣历史的高定服装店的徽记,目前最大的服务客户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其他客户说是非富即贵都算贬低他们了,没有和执行官搭上线的熟人,根本没资格踏入那家店。”
执行官在至冬什么地位?好比如今的七星之于璃月,幕府之于稻妻,教令院大贤者之于须弥,最高审判官之于枫丹……那是神明以下的,毋庸置疑的最高权利集中体。七星的秘书、月海亭在璃月人认知中什么地位,执行官身边的近臣、那些副官副手就是什么地位。
莫要说别的了,就眼下封家药行在主城扎根的头等要事,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挥挥手一句话安排下去的事。
就为这一点,姜叔巴不得东家和他那相好甜甜蜜蜜下去。
色令智昏,这放在谁身上都是逃不过的一道大坎。
谢苗有没有色令智昏,那不好说。
他带着封阳去吃饭的地点不是什么餐厅餐馆酒店,而是专车接送的会馆。大厅金碧辉煌、宾客觥筹交错、侍者穿行其中,喷泉和水花迸溅,门外寒风萧瑟,屋内花团锦簇温暖如春——北国上流社会用金钱和权利堆砌出来名利角逐场,就这样为封阳打开了大门。
有人出席这类宴会需要盛装打扮以示重视,有人光是肯来都算赏脸开天恩。
谢苗让封阳挽着自己,只管好吃好喝,等他主动介绍人了再搭话。封阳倒也乖觉的充当花瓶,甚至小声附和:“早知道我好好拾缀一下自己了,给你撑门面。”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你现在就很好。”谢苗安慰他,“放轻松,只是带你认几个人,封家做生意用得上这帮人精。”
谢苗真没说大话。
执行官中除去统括官和前三席,其他都是平级,只有利益化分派系没有高下之分。执行官的有明确职位封赏的副官之间也是平级,断没有理直气壮指使别家副官给自己做事的道理——都是利益交换或者好言暗示。谢苗只需要对女皇和公子负责,其他人不过是谋取利益的手段,怎么都压不死他。而女皇向来不会管下面的事,公子又是大手一挥全让他看着办,谢苗等于把控了至冬一整个实权部门,又有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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