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的生活乏善可陈，基地的训练强度几乎每天都会逼走一两个学员。
而基地的老师从不会阻拦，这间教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天才中的佼佼者才能有机会进入下一轮。
学员手边的试卷就没有做完的时候，只要你愿意，全世界的题库他们都能找出来。
教室里没有任何打闹的气氛，陈亦可有时会恍惚的抬头去看，也许大家都在拼着最后一口气。
短暂的喘息后，她便又开始低头苦学。
每天下午，基地都会组织考试，限时120分钟，每次的题目都完全不同。
比如昨天一张卷子几乎都是函数，而今天的卷子就都是立体几何。
一百分的试卷大多数人都只能拿到三十至四十分，五十分以上的算是凤毛麟角，及格更是少之又少。
陈亦可看着53分的试卷不满的拍在桌上，对着发下来的答案进行矫正。
没有事情是一蹴而就的，不会那就学！
看不懂没关系，多看两遍，肌肉记忆会下意识让你学会解题的思路。
在陈亦可专心时，周溯凑了上来。
“你考了多少分？”陈亦可漫不经心的问道。
周溯冷冷开口：“71，好几题都没有做出来。”
“好了，你别说话了。”陈亦可出言打断，“我现在不仅要做题，还要整理一下被你冲击到的心。”
“不会的题目我可以教你。”
陈亦可默认没听见，这个时候，时间宝贵，她大可以去问老师，没必要耽误周溯刷题的时间。
“我也可以教你。”前排的齐瑞章带着他的试卷转过身和陈亦可说道。
“69，那你也不行啊。”周溯看着齐瑞章试卷上红笔标明的分数，“教的明白吗？”
陈亦可白了周溯一眼，说：“谢谢两位大学霸，我去问老师。”
说着就一个人拿着试卷走到讲台旁边问题。
周溯对齐瑞章说：“都怪你！”
“你讲题思维发散，别人根本就听不懂。”
吕老师看着座位上的两人声音有些刺耳，不悦的咳嗽两声：“安静自习。”
低头接着给陈亦可讲题。
教室是全天候开放的，只要学生愿意，可以在里面通宵学习，只是老师一般晚上九点就下班了。
所以默认晚上九点一天的课程结束。
眼看快十点，教室里的学生也走的七七八八，留下来的人里面大多也满脸疲态。
直到要十一点了，教室里只剩下陈亦可和周溯。
倒也不是刻意为了等彼此，而是题目实在多到写不完。
他们距离自己心中所想的成绩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手机再一次响起整点的闹钟铃声，两人从题海里抬起头，身体往后倾，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
大口呼吸着空气，紧绷的脑神经得到放松，心跳也逐渐平缓。
高压下淬炼出来的只能是意志力坚毅的“战士”。
周溯偏头看向她，陈亦可额间的碎发耷拉在耳边，而她已经没力气多管这些小事。
周溯用手轻柔帮她将碎发抚平，说：“走吧，回寝室，洗澡睡觉。”
“我还没写完。”
“先休息，明天还有课，要是在课上睡着了，我真没有时间给你补。”说着周溯拉起瘫在椅子上陈亦可。
教学楼距离寝室不过二百米，陈亦可抬头看向天边被云遮住的半轮月亮，总感觉今天晚上格外灰蒙。
“等哪天月亮圆了，我再和你说。”周溯顺着陈亦可的目光看去，“到时候，我们一定能通过集训。”
“我是在想，我们好久都没见太阳了吧。”陈亦可脸上拉着自嘲的笑。
早六晚十一，在哈城的冬天，不可能见得到艳阳。
同时，基地为了学生可以更加专注的学习，窗帘几乎都是不会拉开的，刺眼的白炽灯全天候开着。
“那你觉得太阳什么时候最美？”
“落日。”
而第二天一早，陈亦可还是在第一声闹铃响起时，伴随着黑洞洞的天，继续开始她的一日学习。
陈亦可独自坐在酒店的餐厅吃着毫无食欲的白人早餐，偶尔一顿还行，但连着吃了十天，真的要不行了。
看着硬的能拿来防身的干巴面包，陈亦可怀疑她上辈子是一只巨齿鲨，不然咬不碎。
在咽下最后一口喇嗓子的干巴面包后，陈亦可忙拿起手边的牛奶给自己顺顺。
“今天吃的挺快啊。”周溯端着盘子走到陈亦可对面坐下。
平时，都是周溯陪着她，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溯让她一个人先来吃饭。
陈亦可端着餐盘将碗筷还给服务员，又拿了一颗水煮蛋。
其实，她吃饱了，只是不想再一个人走去教室。
她依赖着身边有周溯的存在，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在就好。
周溯很自觉的将盘子递到陈亦可面前，接过她不爱吃的蛋白。
平时在家，她和周洄两个人，一个吃蛋白，一个吃蛋黄，周溯只能吃空气。
算了，猫咪就是爱吃蛋黄的，富含软磷脂能美毛，周溯表示理解。
到班后，陈亦可和往常一样从抽屉里拿出新的试卷，而周溯则悄摸的将一张打印纸放进文件夹里。
“你背着我偷学？”
周溯被气笑了，不住的点头。
陈亦可望着周溯，以为他是默认了。
合着让她一个人去餐厅吃早餐，就是为了独占学习资料。
没有见过比周溯更歹毒的人了！
她上手抢过文件夹，恶狠狠道：“资源共享，敢独吞，回去我就和我哥说。”
而等陈亦可打开文件夹时，里面是一张打印出来的落日夕阳的图片。
“回去和你哥说吧。”
陈亦可挂着职业假笑，合上了文件夹，说：“误会，都是误会。”
说着就将文件夹放到周溯的桌上，却被他推了回来，说：“给你的。”
所以，周溯一早上去排传真机，就是为了打印这张图片。
“这是我拍到的最好看的一张落日。”
陈亦可重新打开文件夹，她仔细的看，右下角是船舶厂的烟囱。
她抽出那张打印的落日，将它夹在自己的文件夹中。
“真希望集训快快结束，我们能回家休息。”
“放心吧，很快就结束了。”
直到外面下起大雪，教室里的学生依旧浑然不知。
夜深时，独留在教室里的两人，推开门望去，满目莹白。
陈亦可一脚踩进雪中，漫膝盖的雪让她难以前行。
索性，周溯走在前面，陈亦可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留下的小雪坑缓慢前行。
她极少会走在周溯的身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她走在前面，又或是，他们并肩而行。
他是书包上挂着的红色小海豚，随着他的移动，也跟着左右摇晃。
也许是想起来什么，陈亦可伸出手，下意识去抓住了海豚挂坠。
感觉身后有什么有人拽着自己的周溯，回头望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你走太快了，慢一点。”
“哦，好。”
陈亦可的手自始至终都将挂件握在手中，而周溯的步伐也更加缓慢。
夜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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