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教室又只剩下周溯和陈亦可。
而,这次周溯已经病蔫蔫的靠在椅背上假寐了。
陈亦可偏头望向他,说:“你先回去休息,我晚点自己走。”
“你怎么回去?从雪上游回宿舍。”说着还做出来一个游泳的姿势,“明天再写吧。”
“要不是某些人一直打喷嚏,我至于完成不了作业吗?”陈亦可双臂抱胸问道。
周溯委屈极了,抱怨道:“还不是为了你。”
陈亦可想起文件夹里的落日,有一瞬间的心虚,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说:“很难受吗?”
周溯不语只一味的用湿漉漉的狗狗眼望向她。
绿茶犬。
“有没有发热啊?”说着就用手背抚上他的额头。
本来不烫的,现在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周溯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喉结微微滚动,鼻息更加强烈,他想推开陈亦可的手,但本能的又渴望再多一点点关注。
“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陈亦可悻悻的收回手,掌心还留有某人的余温,低头整理桌面,说:“那我们回去吧。”
当陈亦可的手再次握住那只红色海豚挂坠时,周溯知道时机来了。
他故意加快脚步,陈亦可的手下意识用力往后拽。
——“啪嗒。”
黑色圈绳断裂开来,陈亦可手中攥紧海豚挂坠,一脸茫然的望着周溯。
周溯在听见圈绳断裂的瞬间,下意识的嘴角向上,旋即,有故作不解的转身看向陈亦可。
“你手劲有点大呀!给我书包都扯坏了。”周溯脸上挂着两分散漫道。
陈亦可摇头说:“你书包质量不行。”
质量行不行,周溯还能不知道吗?
但现在,书包必须不行,不然他怎么才能行呀~
周溯一眨不眨的看向她,说:“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牵着你走了。”
“你很为难吗?”
周溯的手握着陈亦可那只拿着吊坠的手,在听见她说这句话时,不由的又收紧了些。
“没有啊,陈没人。”
“你是神经病吗?”
他走在前面,默许的点点头。
不用提爱,但只属于彼此的称呼,就足够甜蜜了。
因着感冒,周溯说话时,鼻音格外明显,一点都不似平时干脆,反而带着一股粘,像是一团扑上来的热雾,将人裹的严严实实。
她跟随着他留下来的足迹,被他引领着一步步想前。
朝前看去,第一个见到的也是周溯。
如果往前走,往更高的远处走,是和周溯一起,陈亦可确信那是幸福的。
走到酒店的檐廊下,周溯才不舍得缓慢松手,因为没有理由再牵着了。
陈亦可抬眼看向周溯,少年微红的双颊,不知是刚刚凌冽的寒风吹的还是身体不适带来的。
“舅妈给我带了药,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说着,将挂坠塞进他的手里,转身一个人往电梯里走去。
独留周溯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发懵。
直到周溯回到寝室,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尊大佛斜靠在门边。
“借过。”周溯侧身进了房间。
齐瑞章嗤笑一声,跟在他身后,道:“你真不要脸啊!”
“宝贝,这叫智取。”
“你杨子荣吗?智取威虎山?”
周溯无奈的摆手说道:“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一天天小嘴叭叭的。”
看来有必要和他推荐一下《疯狂动物城》,虽然和他比追不上陈亦可,但也不忍心傻孩子一辈子当个榆木疙瘩。
待到时机成熟,周大师自会将他点化。
“你这种处心积虑的渣男,手段就是拙劣、肮脏、下贱。”齐瑞章将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都用在了周溯的身上。
周溯坐在床边轻叹一口,说:“我知道我感冒了,晚上可能会吵你,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齐瑞章虽然不知道周溯怎么突然画风急转直下,说:“那你晚上就安分点。”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拿着感冒药的陈亦可大跨步走进来,第一时间看向凄凄艾艾缩在床边的周溯。
她满脸不可置信看向齐瑞章,道:“不是说同学间一定要相互帮助,但你也没必要因为他生病就排挤他吧。”
齐瑞章头摇的似拨浪鼓般,说:“他刚刚不是这样的,他演的。”
陈亦可看着齐瑞章要吃人的架势,几步走到周溯身前如同母鸡护小鸡崽时一样,说:“不许欺负他,明天我就带他去找老师换寝室。”
躲在陈亦可身后的周溯偏头看向齐瑞章,微微挑眉,狡黠的目光中是得逞的骄傲,仿佛在说:宝贝,这叫智取!
而齐瑞章眼底迸发的不甘和愤怒,也像是在重复刚刚的怨怼:你这种处心积虑的渣男,手段就是拙劣、肮脏、下贱!
当陈亦可再次转身安抚周溯时,他又摆出一份可怜模样。
齐瑞章叉腰站在一旁笑的很命苦。
“别麻烦老师换寝室了,再有两三天咱们集训该结束了,熬一熬吧。”
陈亦可将感冒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说:“那好吧,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下楼来找你,药记得吃。”
周溯撒娇的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临走时,陈亦可还不忘回头瞪一眼齐瑞章,示意他老实点。
又望向周溯,他的脸还因为感冒有些憔悴。
——“唉~”
周溯故意在最后又叹了口气,仿佛有天大的无奈。
而在他脑中响起那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区区小三,也抵不过正宫的示弱。
极品绿茶犬,功夫了得!
等人走后,齐瑞章咬牙走到周溯面前,一字一句说道:“好演技,好贱。”
“爱情三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爱情三十六计要随时保持美丽,才能得分不被出局。”①
周溯夹着因为感冒有些嘶哑的嗓子唱道。
随即,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999感冒灵,暖暖的很贴心。
齐瑞章一夜未眠替不断的复盘,最后也没得出结果。
修炼成型的傻狗,怎么样也有百年功力,平时和他过招的人也是千年狐狸精转世的林江运。
突然从杀大怪降级来到新手村,对付小白切鸡齐瑞章,只能说,手到擒来。
之后的两天大家都忙着最后的选拔大考,看着各式各样的变种题,考场上的同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学无止境,学海无涯,学贯中西,怎么不学死我?
直到试卷被收上去,这间封印了无数学生的教室,像是将扣押的灵魂骤然归还给学生们。
几个男生大步跑出教室,对着外面嘶吼出声,发泄着这二十天的疲惫。
捧着答题卡离去的老师早就见怪不怪,说:“稍微安静点,不要影响别人。”
陈亦可已然没有力气走出去靠着嘶吼发泄,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桌上,那根紧绷的弦终于被松开。
在基地,他们都失去了所谓的学霸光环,只剩下最原始的厮杀,和对手耗、和自己耗。
耗尽精力、耗尽意志力、耗尽信心,打断筋骨重新完成蜕变和塑造。
这场100进24的考核中,会有76人遗憾退场。
等到明年的今天,剩下的24人会被分为3队,只有8人参加国赛的选拔。
分队是按照学校为单位抽签,如果队伍里的人数超过8人,则从8人里随机抽取人分到人数缺少的队伍里。
现在,所有老师都在办公室进行阅卷,学生因为没有课程安排允许外出放风,但必须在晚上八点前返回基地,来到教室进行抽签。
陈亦可回头看了一眼,这几天已经不咳嗽但犯了鼻炎的周溯,长舒一口气,说:“走吧。”
周溯眼睛里像是又有了光,笑着说:“去哪里?”
“去给你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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