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陆栖梧眼中带着愧疚。
“别拿这种眼神看朕。”萧沐阳猛地一拉，将她禁锢在怀里，咬着牙道，“你到底为何用命都要救她？”
“栖梧，我本就活不长久，不必为了我如此。”贺言夕瑶挣扎着大喊，甚至想要一跃而下解了此刻困境。
方无忧一把将她推到身旁女子的怀里：“看好她。”
“是。”女子低头颔首，死死抓着贺言夕瑶的肩膀。
那人，陆栖梧认识，是哑儿，方无忧，竟然藏得如此之深，陆栖梧的的瞳孔一震，随即恢复如初。
“夕瑶，我懂被人抛弃的滋味，我不会放弃你的。”陆栖梧的眸子依旧冷冷的，说出的话却分外暖人心。
原来是如此，萧沐阳冷哼一声，自嘲一笑：“朕明白了，你是觉得她被贺言鸿宇放弃，同你被萧砚卿放弃一般，你觉得与她同病相怜，才对她分外亲昵，甚至，亲过朕。”
陆栖梧觉得可笑，他竟然这么想，也罢，她含笑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是，那又如何？”
他猛地将陆栖梧甩开，陆栖梧抬眼之时，他已经飞身出去：“我来换她。”
此刻不是什么君主，只是被心爱之人逼得别无他法的可怜之人。
“皇兄——”
“陛下——”
同时惊呼出声的，是清华与萧沐奢。
“若朕死了，你们便放她离开。”萧沐阳抬眸，视死如归。
“将你身上的战甲卸下。”方无忧冷冷开口，手又攥上贺言夕瑶的脖颈。
萧沐阳站在尸骸遍地的城门处，指尖抚过战甲冰冷的纹路，隐去眼底的哀痛，神色平静无波。
他缓缓抬手，由上至下解开甲扣，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战甲脱落的瞬间，明黄衣角随风翻飞，龙纹熠熠生辉。
挺直脊背，目光望向城楼之上：“既要换人，你该将人带下来。”
陆栖梧想要上前，只听他的声音传来：“你若还有一丝在乎我，就乖乖待着。”
方无忧身旁跟着哑儿，甚是谨慎地挟持着贺言夕瑶，自城楼之上慢慢后退。
萧沐阳一步一步向城门处走去，方无忧已然走下城楼，掐着贺言夕瑶的脖子，不断张望四周，微微抬头。
哑儿上前，麻绳迅速缠上他的手腕，再向上缠绕至肘部，腰间和腿部也牢牢捆住，不过片刻便已将他五花大绑。
萧沐阳眼帘微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目光扫过方无忧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蔑，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这么怕朕？”
方无忧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阴翳，笑容甜腻却透着狠厉：“毕竟你隐藏得那么深，骗了萧砚卿六年，我又怎能不防？”
陆栖梧远远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方无忧如此模样。
哑儿猛地踢了萧沐阳一脚，便见萧沐单腿跪在地上，陆栖梧急得大喊，眼里噙满了泪：“方无忧，你别碰他。”
方无忧看向她的眼神隐忍，不舍，爱恨交织：“这是他欠我的，他们萧家人，都欠我的。”
贺言夕瑶在方无忧手上挣扎着却挣不脱，萧沐阳抬眸站起身：“信守承诺，将她还给陆栖梧。”
“别急啊，不如我们打个赌，赌栖梧会选谁？”方无忧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指尖划过锋刃，眼神阴鸷如寒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城中仅剩的残兵将萧砚卿押出，他仍旧一袭黑袍，衣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方无忧把玩着匕首，从三人面前略过，眼底翻涌着嫉妒与疯狂。
大喊道：“栖梧，他们三人，只有一人能活命，你选谁？”
陆栖梧眼底满是心疼，可她此刻不敢轻易选择，因为，方无忧言而无信，他未必会按她选的做。
她站在萧沐阳留下的军队之前：“我换他们，好不好？”
“陆栖梧。”萧沐阳的声音氤氲着怒气，带着警告。
方无忧失神，眼底满是心疼，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她被敌人所擒，他放下手中匕首，同她同生共死。
如今，她竟为了旁人这般。
“栖梧，你知道，我不想逼你的。”方无忧望向陆栖梧，眼底阴鸷如寒潭，语气轻柔却淬着毒，“可他们，凭什么得到你的关怀，你这般好，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在你身旁的。”
“你爱她？”出口的贺言夕瑶，带着震惊与疑惑。
方无忧像是刚刚回神，低头看向贺言夕瑶，有些迷茫不知在想什么，又抬起头，“不，我不爱她，我只是觉得，你们不配站在她身旁。”
贺言夕瑶兀自笑开，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旁？你此番做不是伤害她吗？”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我是为她好，她是个无拘无束的人，不该有任何人绊住她的手脚。”方无忧手心猛地收紧，眼底偏执的红几乎要溢出。
贺言夕瑶被掐的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
陆栖梧心疼的落下泪来：“你别伤她，她病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陆栖梧——”
一同出声的是萧沐阳与方无忧，二人眼里皆是满满的心疼，她竟为了旁人落泪。
方无忧眼底是化不开的阴翳，声音低沉沙哑，手上只松了一丝，随后又用力掐紧贺言夕瑶的脖子：“我杀了她，日后你就不会再为了她哭了。”
“不要。”陆栖梧大喊，是她害了贺言夕瑶，若不是认识她，贺言夕瑶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千钧一发间，萧沐阳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已被挣开，只见他越起身猛地一掌打向方无忧，方无忧只得松了手躲避。
但见已经失了对贺言夕瑶的钳制，他赶忙挥拳砸向贺言夕瑶的胸口，这个惹栖梧哭的祸患，他一定要出了。
萧沐阳迎面挡住那一拳，一把将贺言夕瑶拽住，甩向陆栖梧，陆栖梧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人稳稳接在怀中。
萧沐奢接过萧沐阳递来的眼神，眼底瞬间燃起烈火，青筋暴起的右手猛地高举长枪，喉间滚出震彻寰宇的怒喝：“将士们，拿下方无忧首级，赏百金！”
一瞬间军马冲了出去，陆栖梧都来不及反应，她将贺言夕瑶放下，再看向萧沐阳时，他已经口吐鲜血，还在同方无忧缠斗。
她的眼神瞬间慌乱，方无忧自小力大无穷，他的一拳常人怎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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