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几乎冻结了姜妧的血液。
她死死捂着口鼻,整个人猫着腰蜷缩在厚重的被褥下,一动不敢动。
车帘被掀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一股带着山林夜露气息的冷风灌入。
脚步声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姜妧紧绷的神经上。
姜妧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强迫自己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压到最微弱,假装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被迷晕了。
冷静!冷静!她拼命给自己打气。
刚才为了能让她睡得宽敞一些,车厢里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了,灵犀连小几都搬出去了,整个车厢空荡荡一览无余。
黑灯瞎火的,劫匪总不至于谋不到财,又劫她吧?
这个想法让姜妧一阵恶寒。
她屏住呼吸,祈祷对方搜刮无果后赶紧离开。
脚步声在车厢里缓慢移动,她听到对方似乎在摸索车壁,又轻轻掀开了角落里空置的软垫,显然是在寻找财物。
翻找的声音停止,对方似乎已经发放弃,脚步声似乎转向了车门的方向。
要走了?
姜妧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一口憋在胸腔的气差点呼出。
就在这时。
“哎哟!”
“啊!”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那劫匪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过于慌张,转身时竟一脚绊在了姜妧裹着被子的腿上,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砰”地一声闷响,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坚硬的车门框上!
而被狠狠踩了一脚的姜妧,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完全忘了伪装,本能地痛呼出声!
两人都懵了。
什么鬼?说好的江洋大盗呢?眼瞎吗!走路不看路还踩我?业务能力这么差也敢出来打劫?!
短暂的死寂后,姜妧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再次朝她靠近过来。
避无可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姜妧的手偷偷伸出被子,在黑暗中疯狂摸索,她记得灵犀怕她夜里口渴,留在她枕边留了水壶。
摸到了!
就在那脚步声离她仅一步之遥,甚至能感觉到对方俯身凑近的气息时,姜妧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
黑暗中,她凭着感觉和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双手紧握着那个沉甸甸的水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面前模糊的黑影狠狠砸了过去!
“嘭!”
“嗷!”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嚎同时响起。
那劫匪正弯腰查看,猝不及防额头被砸个正着,痛得他眼冒金星,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踉跄着跌坐在地!
一击得手!姜妧心跳如擂鼓,肾上腺素飙升,她甚至来不及害怕,抄起手里的水壶就要继续砸去,多补几下!
就在她扑过去靠近之时,借着车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清了些地上那个抱着头哀嚎的人。
咦?怎么有点眼熟?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头发胡乱地用一根同样粗劣的布条扎着,脸上似乎还沾着点泥土,与她印象里那个金尊玉贵的少年公子模样完全不同。
姜妧举着铜壶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地上那人捂着剧痛的额头,龇牙咧嘴地抬起头,透过指缝看向那个举着凶器气势汹汹的女子,声音因为疼痛都变了调:“你,你怎么没昏迷?!”
这声音……
姜妧嘴角抽了抽,“温子辰?!”
温子辰也彻底看清了姜妧的脸,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她,脱口而出:“妧妧?!”
短暂的死寂。
下一秒,姜妧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温!子!辰!”
她咬牙切齿,举着铜壶的手都在抖,“好啊!一声不吭地跑了,说什么出门游历?结果游历到荒山野岭来当劫匪了是吗?连打家劫舍都干上了,你的经历还真丰富啊!”
她气得浑身发抖,当初她让温子辰避开剧本里的剧情,可不是为了让他当□□的!
温子辰一看姜妧这要吃人的架势,也顾不上头疼了,连忙摆手,急声道:“不是!妧妧!你听我解释!误会!天大的误会!”
就在这时,车帘外传来一个少年带着紧张的声音:“温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
温子辰脸色一变,故作镇定对着车外扬声道:“没事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药效猛得很,不着急!你们,你们先别着急搜罗……”他语气尽量维持着镇定,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打发走了外面的同伙,温子辰这才松了口气,转向姜妧,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可怜兮兮:“妧妧,真的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嘛!”
他看着姜妧依旧怒气冲冲,随时可能再给他一下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一刻钟后,重新燃起的火堆旁。
姜妧裹着披风,双手抱臂,斜眼看着对面垂头丧气,头上还顶着个包的温子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溜儿年纪参差不齐,但都穿着同样粗布短打的小弟,个个神情紧张,大气不敢出。
姜妧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凉飕飕的意味:“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个站在温子辰身后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偷偷瞄了姜妧一眼,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温子辰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呐:“老大……”
“别动!”温子辰立刻打掉他的手,低声呵斥,带着点烦躁。
“老大?”姜妧嗤笑一声,“温子辰,你阿爹知道你在山里当山大王吗?”
温子辰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妧妧,我真不是山大王,我有苦衷的。”他说完,赶紧回头给身后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
那群小弟接受到他的眼神,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七嘴八舌地小声附和:“对对对!老大有苦衷!老大是好人!”
姜妧扬眉:“你打家劫舍还有苦衷了?”
温子辰连忙摆手解释:“我们真没想伤人!只是村子有几个村民受了伤,伤势很重,需要用到一些贵重的药材。这穷山僻壤的根本找不到,村里人又穷得叮当响,实在买不起……这不,正好看到你们这队车马,想上来借点嘛……”
姜妧扫视一圈周围鸦雀无声的帐篷,说:“你管这叫借?”
难怪所有人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迷晕了,原来是温子辰的手笔,毕竟在剧本后期,温子辰手里的毒可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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