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谭竹手指的方向望去,酒店喷泉前停着一辆低调的卡宴。
卡宴车窗上趴着熟悉的身影,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迅速的躲进车内。
一个月前,他从国外出差回来,父亲江寒禹确实跟他说过联姻的事,当时属意的对象有港区云家、京市钱家和温家,江家对江黯联姻对象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门当户对。很显然,温家脱颖而出,唯一让他感到头疼就是温家独女温令霜是个矫揉造作、明艳张扬的个性,圈内追她的太子爷两双手都数不过来。
江寒禹对此多有考虑,便将三家千金的照片都拿给江黯看。
不意外,温令霜的照片摆在哪,都是艳压群芳。
江黯抽出了她的照片。
江家是什么时候跟温家谈联姻的他不清楚,但是这个矫揉造作、骂他是私生子的大小姐即将会成为他的妻子,他清清楚楚。
[你多跟她接触接触。]
父亲的话回荡在耳边。
沉思几秒后,迈开步子朝着卡宴停靠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气场过于强大,即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温令霜也能感觉得到江黯正朝着她走来。
噗通噗通。
心跳得频率快到即将跃出来。
她双手绞着,紧紧抿着唇。
错觉错觉。
都是错觉。
他才不会过来。
他才没发现她在偷拍他。
自我安慰好一会儿后,温令霜慢慢的将头扭向车窗,而这一扭,就正正好好撞入江黯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在晦暗的星光下,深邃的眉眼如黑潭般望不见底。
温令霜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像江黯这样——矜贵优雅的站在那,脊梁挺直,黑色西装严丝合缝的包裹着鼓囊的线条,宛如屹立于风雪中的尺,沉默磅礴。
——那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
江黯见她从错愕到讷然、再到直勾勾盯着自己看,水润润的眼眸像浸染过的玻璃葡萄,清澈透亮。
没人能经受得住她这么看,江黯慢慢抬起右手,轻轻在车窗边上敲了敲,“温小姐。”
声音不大不小,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涟漪。
温令霜猛地回神,才发觉自己盯着他看了许久,不仅如此,周围除了种植花卉的清香外,还有淡淡的木质香调的香气,低调内敛、沉稳大气。
“好巧。”温令霜压下涟漪,“江先生。”
“是很巧。”江黯放下右手,“你在这干什么?”
当然是拍你的把柄。
逼你退婚。
温令霜笑着说:“路过。”
“路过。”江黯意味深长的念着这两个字,未往下说,谭竹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不是路过不是路过,是专门来看你的。”
后面还要添一句,“姐夫。”
谭竹这话一出,温令霜的笑瞬间凝固,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江黯身后的谭竹,仿佛在说——你要死啊?拆台也别当着他的面拆。
谭竹视而不见,踩着高跟鞋上前,靠近温令霜后,贴着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我反水了,要怪就怪江黯太优秀,你就认了吧。”
说完,站直身体,“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咯,你跟姐夫——”她抬手举起两个大拇指比了比,“联络联络感情。”
谭竹脚底抹油,不等温令霜说话扭头就跑。
温令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骂了句要命。
她跟江黯抛开联姻这层关系不说,哪次见他,她有给他过好脸色?更别说在背后说他私生子被抓包……
温令霜心乱如麻,正想找借口脱身,就听到江黯说:“我以为你很讨厌这桩联姻。”
言外之意,他没想到她会特意来看他。
温令霜进退两难,要是不承认,就得坦白偷拍他的事实,承认,就是表明她对联姻的认可。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了会儿,闷闷的承认,“不算讨厌。”
江黯轻笑,“这样啊。”
微微拉长的尾调在她心尖上旋转。
她咬着唇,反问:“你不讨厌吗?江先生?”
“不讨厌。”江黯说。
“呃……”温令霜愣住,“你怎么可能不讨厌,上次……”
江黯看她欲言又止,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入圈多年,关于他的传闻、谣言多不胜数,不管是他借谁上位,亦或者跟谁结盟,都会成为热点在圈中散播,散播来散播去,到最后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不是第一次听了,相比之下,温令霜还算维护他的。
“上次什么?”
“没什么……”温令霜摇了摇头。
江黯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指针指向九点了。
“温小姐,我要去茶园住几天,一起吗?”
温家在江南也有茶园,大大小小几十个,每年春季会举家去茶园小住,不过近几年因为茶园的状况不算好,关了许多,就连小时候住过的茶园也已转手卖人,上回去茶园居住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江黯见她不语,正欲开口,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跃着[温董]的名字,抬眸看了一眼坐着车内的温令霜,便按下了接听键,顺便开了免提。
“江黯。”
电话那头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温令霜猛地扭头望去。
“嗯,温董好。”
“你是不是在跟我们家泱泱在一起?”
听到爷爷喊她的小名,温令霜脸有些红。
泱泱取自《诗经·小雅·瞻彼洛矣》:“维水泱泱。”
取名之初是希望她气度恢弘,心胸宽广。
可家族这么多年来的宠爱早就把她养成矫揉造作的大小姐。
江黯也是第一次听到温令霜的小名,自然明白小名背后的寓意,唇角上扬,“在,您要跟她说话?”
“哦,不用不用,我们家谭竹刚才跟我说你们在一起,我还不信,听说你要下江南了?”
“是,准备去一趟,后天就回。”
“听说今年江南雨水多,茶叶涨势都好。”
“涨势确实不错,您喜欢喝哪种品类,我给您带。”
“不用,我就是想说我们家泱泱这几天没事干,你要去茶园就带着她一块去玩玩。”
温令霜听到这话,立马喊道:“爷爷!”
老爷子也算机灵,听到温令霜的声音就说有事,一副要把孙女交到未来孙女婿手上的姿态,还没等江黯说话就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温令霜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利益至上。
在纯碎的利益面前,爷爷卖她的速度比她花钱的速度还快。
她委屈又可怜的看着江黯,“我想回家……”
江黯沉吟片刻,“我送你。”
没等她说话,江黯就冲着不远处的人摆摆手,不一会连号的库里南从车库里缓缓驶出来。
他对她摆了个非常绅士的‘请’的手势,示意她的车子往前开。
月色微醺。
温令霜看着他流畅分明的侧脸轮廓,心底竟有几分酥麻,开口说:“李叔,开车。”
车子朝着前方开去。
江黯的车子则默默跟在后面。
温令霜透过后视镜看着路况,放在旁边的手机微微泛起微弱的光。
谭竹的信息映入眼帘。
谭竹:[你就从了吧,江黯人真不错。]
温令霜:[前后几分钟你就反水!还跟爷爷说!]
谭竹:[那是我被你骗了,我以为他有多差呢,还有圈内那些传闻你不要乱信,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没错。]
温令霜:[我骗你什么呢?!而且你就看他一眼就知道不错?什么歪理!]
谭竹:[反正是极品,你不要给我,我去跟他联姻。]
温令霜看到这条消息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他今年多少岁吗?31岁!比我大6岁,6岁!都说男的过了25就不行了!]
过了好几分钟,谭竹回了句:[你指的哪方面不行?]
当然是性格、爱好之类的。
温令霜想回,可是看着谭竹这句话,再联想到江黯身着黑色西装裤,那包裹着鼓鼓囊囊肌肉线条的两条长腿,腿心莫名发热,脸也有些发烫,用手轻轻拍打脸颊,还能感受到发烫带来的余温。
她甩了甩头,回复:[哪方面都不行。]
谭竹:[你又没试过。]
温令霜打字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股莫名的热从腿心散发出来,逐渐蔓延全身。
试过……
他的身高起码超过190。
按照黄金比例来说,他那玩意儿绝对不小。
她会受伤吧?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
受伤先放一边!
*
月色凉如水,江黯将温令霜送到家门口后就走了,冷白的月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散落进屋内,温令霜身着白色丝绸吊带睡衣,身上盖着单薄的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江黯有了些许接触,今晚入眠十分困难,脑海始终回荡着与江黯交谈的画面,不知不觉间,仿佛有双手落在脚踝处。
那是一种陌生的接触。
如水覆盖全身般,轻薄的拂过每一寸肌肤。
温令霜甚至能感受得到那双大掌掌心的余热,如坠入滚滚沸腾的火海中,温度飙升,欲罢不能。
她不禁抓住毯子,眉头紧皱。
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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