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手上的酒杯摔在地上,瓷杯慈悲,声音特别清脆。
他连连后退,真是剧痛,无法呼吸!他脑海里出现的竟然都是江与山的身影,她站在梅树边一动不动观梅,雪花落了她满头。她今天穿的红色嫁衣也好看,太可惜,不能再见她一面,如果死于明天就好了!
江齐云抱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跌落在江齐云的怀里,看到了陈郁。
匕首落地的声音割裂了所有热闹,众人先是怔住了,整个大厅平静地像潭死水。
陈郁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哥”敲响了众人的害怕,大厅骤然沸腾起来,“杀人了!”“江贤疯了”“快跑!”“救命!”“别杀我!”“守卫快来!”哭喊声、求饶声四起,众人慌乱地想往外面跑,他们以为只有江贤一人手上有兵器,没有注意到坐在外围的十位云州人。
在陈郁进来之时,乙九、乙十往外走,封锁住了宴客厅的两个入口,并守在大门口接应其他金刀卫。剩下的八名金刀卫在江贤刺杀陈都时,立马从靴子里掏出金刀,泛着银光刀刃能快速割裂人脖子上薄弱的皮肤隔断大动脉。
江贤似乎不怎么在意他们逃窜,他们不敢进他身,没有武器,也没有胆气。
“大哥!”陈郁跑得太急,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倒,又爬起来,连滚带爬终于到达了陈都身边,他不敢从江齐云身上抱过陈都。
他伸出双手却不知道怎么办,他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满眼鲜血,颤抖着手去捂住了陈都的胸口,不能再流血,失血过多会失去意识的。
他想要扯下自己下裳内里的棉布,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根本撕裂不了内裳,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割裂了几条棉布,匕首划过他的大腿,但陈郁没有感觉疼痛。
陈都握住了陈郁的手,“小郁!”江贤那一刀刺得太深,陈都的肺部也被刺伤,空气涌入肺部从喉咙咳出血沫,他一张口都是鲜血。他的咳嗽让陈郁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了从陈都心口里不断翻涌出来的鲜血,炽热地灼伤了他的灵魂。
陈都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他抓住陈郁的手,用尽力气,“对不起!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找江家报仇,好好练剑。我们陈家要统一九州!成为最强大的家族。”鲜血不断从他口中翻涌出来,染红了他整张脸庞。
“大哥!”陈郁终于发出了声音,他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陈都的血衣上,他要这天下干什么,他已经无父无母了,现在连大哥都要弃他而去。“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大哥活着。”
那些话用尽了陈都所有的力气,他握不住陈都的手,他的眼神变得哀伤,“对不起了,小郁,留你一个人。”他说的很慢,但是口齿不清,想要扯出一个微笑却没有力气,他的手从陈郁手上彻底滑落,双眼慢慢合上。
陈郁紧紧抱着陈都,泪水模糊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陈都的脸,“大哥,大哥!你不能扔下我,你不能扔下我,你死了,我活不成的!陈都,你不能死!陈都!”
没有人回答陈郁,陈都的胸膛没有起伏,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经受了痛苦。
陈郁的悲号在混乱的大厅没有引起太过关注,江州十大世家的家主也正抱着儿子哭嚎。城主大婚,他们并没有带护卫进场,手无寸铁。
有些人冲上去要报仇,但都被金刀卫打趴下,他们逐渐明白过来,江州十大世家所有的世家子才是今晚的谋杀对象,不论年纪。
这是陈家的复仇!陈都竟然和江贤合作,借他的手来报仇。
江宁远还没到宴客厅就听到了一片嘈杂哀嚎,里面乱起来了。大门紧闭,只有一个护卫守在门口,那张脸他见过,在他祖父的书房见过一次,所有不好的猜想都变成现实了。
他飞奔上前,“我祖父让我带着甲字辈的金刀卫过来,乙十快开门!”
乙十迟疑了一下,江宁远立马一个手刀打晕他,夺过钥匙,他动作太快,跟上来的陈家护卫有点惊讶。
江宁远一脸凝重,“我是云州江宁远,我祖父江贤趁着宴会要对你们城主不利,我必须阻止他,请你们相信我,听我调遣!”说完向他拱手便拜,守卫们面面相觑,但都不约而同地拔出了剑。
领头的守卫陈木抱拳,“谨听吩咐!”
江宁远立马下令,“你们六人现在快去打开小门,组织宾客从那边疏散,那里一定有人把守,要小心应对。还有你们两个把你们府上其他守卫都集合起来围住小山居,动作要轻,不要惊动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若是敢出来,格杀勿论。剩下的护卫分两队,一队跟我进去救人,另一队在这里安排宾客疏散。”
宴客厅大门打开的声音就像是天籁,那些平日养尊处优身份高贵的人如丧家之犬,大喊着“救命”,不顾形象相互推搡着奔跑过来。
江宁远差点被撞倒,他逆着人流走向大堂中央,看到了散在各处杀人的金刀卫,他们一身锦衣在鲜血的浸泡下,更加鲜艳。他一遍一遍大喊着“住手!”但没有人理会他。
陈木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去保护陈郁,另一部分冲上去和金刀卫搏杀。江宁远知道他们只听从江贤的命令,他很快便跑到了大堂中央。他们看到了江贤拿着手帕在擦掉手上的血迹,陈郁跪在地上抱着陈都。
而下一刻,陈郁暴起,向江贤刺去。江贤一动不动,只是淡漠地看着陈郁,他自信陈郁不会伤到他。
但陈郁的匕首刺进去了,鱼肠匕首尖端锋利,它快速割裂皮肤,刺破软肉,撞在骨头上,骨头裂开的声音有点嘶哑沉重。陈郁清楚地听到了所有声音,那瞬间爆发的疼痛把灵魂撕碎了,才会让人痛不欲生。
“阿爹!”江宁远悲切而急促的声音在混乱嘈杂的惜时堂里响起,一样没有掀起任何波浪。
江齐云趴在陈郁的肩膀上,艰难地喘了口气,他背着江宁远,看不到他的模样,他慢慢从陈郁肩膀上起身,右手撑在桌子上,颤抖的左手抓着陈郁的手,“阿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伤害他!”
陈郁看着江齐云的眼睛,他在流泪,他在道歉,“对不住了,真的对不起你和小远了!”他拔出了匕首,江齐云立即摔倒在地。
“阿爹!”江宁远不断呼喊,重重摔倒在地,那么短的距离,他跑不到江齐云身边。江贤的视线跟着江齐云一起落下,“云儿!”他嗓音沙哑,喊了一声,向前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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