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被厨房传来的巨响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床头闹钟显示凌晨四点十八分。窗外,伦敦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又是一阵金属撞击声从厨房方向传来,伴随着低声的咒骂。
"陈野?"周予安摸索着戴上眼镜,声音里带着睡意,"你在干嘛?"
没有回应,只有更多窸窸窣窣的声响。周予安叹了口气,踢开被子下床。公寓的暖气不足,木地板冰凉刺骨,他踩着拖鞋,裹紧睡衣向厨房走去。
厨房一片狼藉。陈野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头发乱得像被飓风刮过,身上套着一件明显穿反了的T恤。地上散落着几个打翻的调料罐,台面上摊着面粉、鸡蛋壳和一碗可疑的糊状物。
"你在...做早餐?"周予安靠在门框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现在才四点。"
陈野转过身,脸上沾着面粉,表情像是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我想给你做生日早餐。"他指了指那碗糊状物,"煎饼失败了六次。"
周予安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二十岁生日。过去一个月他埋首于期末论文,几乎忘记了日期。他走向陈野,伸手抹掉他脸颊上的面粉:"厨房杀手先生,煎饼不是用强力摔打碗做的。"
"食谱上说要把面糊'用力搅拌'。"陈野委屈地辩解,"我可能...过度解读了。"
周予安忍不住笑出声,接过他手中的碗:"让我来拯救我们的早餐和厨房吧。"
他们肩并肩站在灶台前,周予安熟练地重新调配面糊,陈野负责控制火候——虽然这个任务也让他紧张得额头冒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时,金黄色的煎饼已经摞了高高的一叠。
"生日快乐。"陈野将第一块完美的煎饼放到周予安盘子里,在上面用蜂蜜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二十岁的感觉如何?"
周予安叉起一块煎饼送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比十九岁多一年?"他顿了顿,"不过有你在,每一年都很好。"
陈野的耳朵红了,这是他害羞时的标志性反应。三年前那个在校园里横行霸道的篮球队长,如今依然会因为一句情话而脸红。
"对了,"陈野突然跳起来,冲向客厅,"你的礼物!"
周予安跟着他走进客厅,发现墙上贴满了照片——都是他们这三年在伦敦的点点滴滴。陈野在皇家音乐学院的首演;周予安在剑桥天文台做助教;他们在泰晤士河畔的初雪中接吻;公寓楼下那只他们经常喂的流浪猫...
"我打印了所有手机里的照片。"陈野指着中间特意留出的空白,"这里留给未来的照片——你毕业典礼的,我第一张专辑的,我们第一个家的..."
周予安的眼眶发热。这个礼物如此"陈野"——冲动、热情、充满不加掩饰的爱意。他伸手抱住陈野,把脸埋在他肩头,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熟悉的柑橘沐浴露香气。
"谢谢。"他轻声说,"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陈野收紧手臂:"还有更好的呢。"他神秘地眨眨眼,"晚上七点,穿正式点,有惊喜。"
周予安本想追问,但陈野已经哼着歌跑回厨房去拯救煎焦的第二批煎饼了。他摇摇头,微笑着开始收拾墙边散落的照片——这就是和陈野同居的日常,永远充满意外和甜蜜的混乱。
下午五点半,周予安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陈野说的"正式点"是什么意思?西装?还是只是衬衫?他们来伦敦三年,大部分时间都穿着舒适的卫衣和牛仔裤,正装很少派上用场。
最后他选了一件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正式的搭配。刚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公寓门就被推开了。
"准备好了吗?"陈野冲进来,头发精心抓过,穿着一套周予安从未见过的黑色西装,内搭酒红色衬衫,整个人闪闪发亮,"哇,你看上去..."
周予安挑眉:"你从哪弄来的西装?"
"租的。"陈野转了个圈,"为了今天。走吧,预约要迟到了。"
他们搭地铁到市中心,陈野一路上神神秘秘,拒绝透露任何细节。直到出租车停在一栋古老的建筑前,周予安才恍然大悟——这是伦敦最负盛名的音乐厅之一,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
"你...在这里演出?"周予安惊讶地问。
陈野得意地点头:"学院年度优秀学生音乐会。我弹肖邦。"他凑近周予安耳边,压低声音,"前排中间的位置是留给你的。"
音乐厅内部金碧辉煌,圆顶设计让每个音符都能完美传递。周予安找到自己的座位——确实是全场最佳视角。节目单显示陈野是倒数第二个表演,曲目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
灯光渐暗,演出开始。周予安对古典音乐了解不多,但他能听出每位演奏者的精湛技艺。当主持人报出陈野的名字时,他的心跳加速到几乎要冲出胸腔。
陈野走上舞台的姿态从容自信,与高中时那个在音乐教室紧张得手抖的少年判若两人。他对着观众席鞠躬,目光似乎直接锁定了周予安,然后坐在钢琴前。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周予安屏住了呼吸。这首曲子与陈野平日练习的柔和曲风截然不同——它充满力量与激情,像是一场风暴,又像是一个英雄的成长史诗。陈野的手指在琴键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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