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发生如此变乱,虽然知道是提前布局,可是她的妹妹、外甥、丈夫和儿子都在宫中,靖阳郡主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索性自己也进宫了。
她想着就算做不了别的,也能去陪一陪皇后。
结果和皇后一起坐了没多久,便听外面的下人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又来了一群逆贼,正往她们这边过来。
靖阳郡主和皇后担心这些人想挟持她们要挟太子,便打算转移到他处安置。
然而转移的半路上,靖阳郡主却看见一名宫女形迹可疑,于是她喝令对方停步,发现那人正是陶夫人。
跟陶夫人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的时间,靖阳郡主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子竟然是有些身手的。
见被识破,她竟硬生生挣脱出来,趁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捉活口时狂奔而去。
眼看就在这时,陶夫人却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陶琛拦住了,求母亲一起把他带走。
“看她当时甩不脱陶琛,我心想正好,就立即令侍卫去追,没想到她下一刻跟陶琛说了句话,就一刀捅在了他的肚子上,把、把他给杀了。”
靖阳郡主也说的十分震撼,在她心里,母亲会去害自己的孩子,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棠溪珣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却隐约猜到了原因。
他问:“娘,你听清她说什么了吗?”
靖阳郡主道:“好像是在问……她的什么东西是不是被陶琛换的。”
说到这里,棠溪珣已经了然。
因为正是他,给陶琛喂了喂了毒/药,让他回去将陶夫人给皇上用的那瓶精油调换成了系统道具。
陶夫人十分警惕,身边亲近的人不多,陶琛正是一个。
所以要怀疑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也不是难事。
但棠溪珣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大概对于陶夫人来说,无论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兄长,她的情人,都不是她要依靠着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靠山,而是她的跳板。
她想要的,是利用这些资源越飞越高,而非真正得到谁的爱。
而最后,陶琛背叛了她,拖累了她,她也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累赘甩下。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敌人,棠溪珣简直有点要佩服她了。
但他抬起眼来,想说什么,却接触到靖阳郡主怜爱心疼的眼神。
然后靖阳郡主伸出手,像抱小孩子那样,把棠溪珣
抱到了怀里来。
她很庆幸地说:“珣儿,爹娘真的很幸运,有你这么个孩子。
棠溪珣道:“啊?
靖阳郡主理所当然地说:“要不是你这么聪明,这么善良,一点也不记恨爹和娘,爹和娘一定会变得很可怜很可怜,比你姑姑可怜一百倍。
棠溪珣实在没想到靖阳郡主的感想还能拐到这上头,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这根本和陶夫人就不是一回事。
可是他看向棠溪柏,却也看到父亲坐在旁边,一副非常赞同的样子,含笑而温柔地看着他们。
他于是轻轻把头埋在了靖阳郡主的肩膀上。
曾经遗失的一切,好像都回来了,但圆满到了尽头,也是一种结束。
无憾,无悔。
大家又在一起说了一会话,眼看棠溪珣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靖阳郡主和棠溪柏就试图同他商量,想把棠溪珣带回家照料。
他们也知道管疏鸿走了,但都小心翼翼的不说。
棠溪珣已经长这么大了,在感情上的事有他自己的选择,即便是父母也不好过问,两人只是想着,棠溪珣的身体如果没有问题了,能回家总比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外面强。
本来想的挺美,结果靖阳郡主和棠溪柏都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劲敌。
太子……不,现在应该说是皇上了。
他竟然料敌机先,在百忙中还匆匆地赶回来,正好将想抢孩子的夫妻两人抓个正着!
薛璃觉得,当初姨夫姨母既然把表弟送给他了,那就是他的,怎么可以说要回去就要回去,他不干!
双方辩论的非常激烈。
棠溪珣几次试图说话未果,突然发现向着谁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很为难的事,于是小声说了句“我要睡觉了,默默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被子被一把拉了下来,是薛璃拽的,棠溪柏和靖阳郡主一起说:
“睡觉不许拿被子盖头,该把肺闷坏了!
棠溪珣:“……
终于,经过好一番游说,还是当皇帝和表哥的胜了,成功把棠溪珣留在了宫里。
但是孩子毕竟不是他生的,所以他也向姨夫和姨母许诺,等棠溪珣陪自己一阵,登基大典结束了,便把他送回家。
于是,经过一番的兜兜转转,棠溪珣竟然又住回到了宫里来。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东宫,而是乾心殿。
薛璃怕他睡的不舒服,还特意又让人
把棠溪珣睡惯的那张床从他府上重新又给抬回到宫里来了。
入了夜棠溪珣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手臂望向天边的月亮默默数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剩的日子。
上一世他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也是每天这样数的。
不过这回已经好多了国家没有战乱而且他的身体状态也恢复了很多不至于再感受到太多的病痛。
熟悉的电子音“滴答”一声响起:
【宿主本系统要走了。】
棠溪珣微微地笑了笑说:“这段日子
虽然系统弄错了他生活的世界又给了他那样一大堆荒唐至极的任务但是棠溪珣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自己能被系统选中。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会他才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重新遇到这些人找到爱也学会爱。
现在的结局已经要比上辈子好的多了。
棠溪珣叮嘱道:“千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让所有的人都尽快忘记我。”
【本系统已经设定好遗忘程序了。】
棠溪珣道:“那就好谢谢你我就祝你下次的任务顺顺利利吧。”
其实系统很少听到他这样平和而温柔的语气反倒在那磨磨蹭蹭、扭扭捏捏起来:
【如果宿主挽留本系统那么本系统可以试着再滞留一段时间……】
“算了。”
棠溪珣仰起头来却在月华下笑得无比潇洒说道:
“就算挽留也还是会分离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天涯路远不如早行。”
他脸上的浅笑说不出的从容又有一分隐隐的寂寞就像无垠旷野中一树春风绽放美得让人心折、心颤。
系统好像突然在这个笑里明白了什么于是它没有再劝说。
【隐藏道具“303系统的临别礼物”掉落会在条件成立时自动触发!】
紧接着棠溪珣只觉得耳畔似乎有“嗡——”的一声回旋那道电子音彻底从他脑海中消失了。
眼前却出现了莹莹闪烁的点点蓝光好像漫天的星斗从天边掉落了下来在棠溪珣身边绕了几圈随即飞向窗外一直伴着月华飞往了天边。
*
而同一片天空与月色之下也有一队人马正在赶着路。
当看见距离昊国的领土越来越近的时候质子府里那些一直跟在管疏鸿身边的昊国侍卫们心中都不禁涌上了一种复杂
的情绪。
他们基本都跟管疏鸿年龄相仿,就算是大,也大不了几岁,所以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背井离乡,跟着主子来到了西昌的土地上,这么多年住下来,反倒对西昌这一边更加熟悉了。
如今终于可以回去了,大家心中不是没有马上就要见到亲友和故乡的激动喜悦,但同时也难免带着种要面对新生活的茫然。
对于昊国如今的各种状况,其实他们都早就已经生疏了。
何况,更让人心中不安的,还有大家离开的方式。
明明一国质子回国,两国之间的官方应该有文书的正式交换和审批,而后还要举行大规模的告别仪式和典礼,这代表的也是国家之间的关系和体面。
就算赶上西昌君主易位,发生变乱,新君那边一时半会腾不出精力来,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非得立刻离开的急事,这么多年都住下来了,再等些日子也没什么不成。
结果现在却走得这样仓促和没头没脑,简直就像落荒而逃似的,谁心里不犯嘀咕呢?
这当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内情,别人不知道,鄂齐心里却大致是有数的。
他听见了陛下派来那些暗卫跟主子之间的对话,并且得知,是棠溪公子给主子下了药,又联络了昊国的暗卫,硬是把主子给逼走的。
想到这里,鄂齐不禁睿智而深沉地叹了口气。
从主子起初不懂爱的时候,他就早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啊。
他能够想象管疏鸿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所以做好了殿下会发疯的准备。
可管疏鸿所乘的马车中却安静的要命,似乎没有半分反抗的意图,这却反倒令人心慌。
鄂齐担心了一路,又不敢打扰,终于到了停下来歇息,该用些饭食的时候,他才找到了理由。
鄂齐轻轻敲了敲马车,掀开了帘子,低声道:
“殿下,用些饭食吧。
他说着,将食物和水轻轻放到桌子上,又暗瞧了管疏鸿一眼,只见他抱臂坐在马上的阴影里,目光也不知道定定的瞧着哪里,神色憔悴,苍白的脸上犹带泪痕。
鄂齐跟随他数年,从未曾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觉暗暗心惊。
但就在这时,管疏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竟笑了笑,反倒说:
“你瞧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了匹马,还写着我的名字,肯定是阿珣干的。我又不属马,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些什么。
他
指的是自己对面马车车壁的位置,原先棠溪珣总爱坐在那里。
鄂齐听他语气跟平常无异,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和温柔,心中更是惊恐,怕管疏鸿其实已经疯了。
他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难过,又叫了一声“殿下”,劝说道:
“一切总会过去的,殿下您也都把能做的尽力去做了,现在会与棠溪公子分开,也只能说是没有缘分,怪不得谁……”
管疏鸿却道:“谁说我们分开了?”
鄂齐一怔。
管疏鸿却看着对面的座位,想到棠溪珣每次上马车的时候总是喜欢窝在那个挡风的角落里待着,所以他把那边的座椅和墙面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
现在,垫子有点翘角了,他才看见棠溪珣背着他偷偷画了这个东西。
他宁愿看一辈子。
仿佛依稀还是昨天,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久得仿佛前世的奢望,在心里带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曾经被送来西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苦。
管疏鸿当时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一个离开了父母身边的孩子,不由自主还是会渴求他们强大的庇佑,所以害怕分别。
但踏上这片土地之后,他就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如此软弱了。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天生的血缘之外,他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后天的情感和眷恋。
他没想到自己会去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倾尽所有,拼尽全力。
更加没有想到,最后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棠溪珣竟会以这么决绝的方式中止了与他的一切,他到底爱不爱自己,管疏鸿摸不透,看不清,但他现在也顾不得了。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全部被砍成了心间一道溃烂的伤痕,除了棠溪珣无药可救。
所以,这是他的性命,他怎会放手?
“他嫌我麻烦,我就解决那些麻烦,他觉得我没有权势,我就争取到最高的权势,他一次次地把我推开,我就要一次次地把他追回来!”
管疏鸿喃喃地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手!”
纵然鄂齐已经阅文无数,什么样的大场面都看过了,但当面看到管疏鸿这样偏执若狂的神色,听见他发着狠意的话,还是禁不住骤然失色。
过了片刻之后,他才颤声说道:“殿下,您冷静些……”
管疏鸿淡淡一笑,说道:
“觉得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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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吗?我告诉你,我就是疯了。”
他转向鄂齐,认真地说:
“你跟我一场,我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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