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管疏鸿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些不幸和麻烦,正都是他带给棠溪珣的。
现在所有的磨难过去,管蔚真已经**了,薛璃也当上了皇帝,棠溪珣一直以来想要的安静幸福的生活已经唾手可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角的身边总要围绕风波,昊国那边,他的父皇一直盯着他不放,夺嫡大战还远远没到落幕的时候,重重凶险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轻易避免。
自己怎么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让棠溪珣继续消耗心血,陪着自己度过那些难关?
更何况,管疏鸿知道棠溪珣一向说到做到,他敢说自己再留下他就死在自己面前,管疏鸿相信把棠溪珣逼急了,他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死都要和自己分开。
“好了,没事!”
管疏鸿勉强挤出笑容,不愿再用无能的祈求让棠溪珣感到为难,也不想在两人仅剩的时间里提那些不愉快的话。
他说道:“但你现在身体不适,也不能大意,最起码让我……送你回去吧。”
管疏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棠溪珣的面色,眼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大碍,否则就是走,也要一直都难以安心……”
“行吗?”
说完,管疏鸿又吁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调笑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赖着不走,我是偷跑出来的,过会出了宫,昊国那边的人只怕就要过来,把我给抓回去了。”
棠溪珣确实清楚,毕竟,昊国的人是他带来的,管疏鸿身上的药也是他下的,管疏鸿能不能跑得掉他心里有数,所以刚才看到人的时候才那么惊讶,差点以为管疏鸿过来寻仇了。
毕竟他自己就是在报仇的时候最有劲。
可管疏鸿并没有半句怪他。
棠溪珣自忖已经算是个足够心狠的人,但在管疏鸿的期盼恳求的眼神中,他也感觉到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要不,就再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棠溪珣在心里默默地劝说自己。
毕竟,这应该也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身体慢慢放松,靠在了椅背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闭上眼睛。
管疏鸿知道棠溪珣妥协了。
就在这一刻,他甚至还在克制不住的想,这妥协是因为爱他还是同情他。
他怅然若失地笑了笑,弯腰将棠溪珣抱入怀中。
怀里这具
身体依然如往日般单薄而柔软,他曾经可以轻怜蜜爱,肆意索取,如今,却连抱着他都要小心翼翼了。
自己真的从此就要退出他的生命吗?一别之后,千里之遥。
以后,会有其他人陪他,抱他,逗他笑。
想到这里,嫉妒就像毒蛇一样盘踞了他的心。
管疏鸿希望路再长些,时间再久些,但实际上,他脚步迈的很快,因为想快点带着棠溪珣去治病。
棠溪珣闭着眼睛,一开始身体还有点绷劲,后来实在太累了,他想,我就假装是睡着了吧,于是一点点放松身体,脑袋习惯性地找到了舒服的位置,靠在了管疏鸿的胸膛上。
他这次反噬确实不轻,但也是在棠溪珣的预料之中。
毕竟管蔚真成为了主角,普通人是无法对他造成直接伤害的,就像当初棠溪珣要杀管疏鸿,却被剧情之力阻止一样。
只有现在已经得到读者们的喜爱,被认定为了主角官配的他,成为整个剧情中唯一能和主角同生共死的人,才可以顺利做到这件事。
但主角的官配竟然背叛了主角,又怎么可能是被支持和允许的呢?
棠溪珣甚至想过,可能用不着等到二十三了,一个弄不好,他今天就会直接死到这。
利利索索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棠溪珣没想到管疏鸿会来,因为这里不但是西昌的皇宫,而且具体的位置也非常难找。
但正是因为管疏鸿代替他给了管蔚真最后一击,削弱了管蔚真的实力分值,管疏鸿也转瞬间重新取代管蔚真成为了主角,一切交接的恰到好处。
所以管蔚真彻底死亡,而棠溪珣差点扔出去的那两年小命也等于被管疏鸿生生给拽回来了。
棠溪珣想,管疏鸿自己肯定都想不到,他来的这么要紧,要么凑巧。
再怎么想要坚强的独自面对,有个人帮忙和依靠,其实还是挺好的。
但影响没有完全恢复,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棠溪珣半昏半醒地缩在管疏鸿怀里,本想装睡,可一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阿珣?阿珣?”
他依稀听见管疏鸿在叫他,下意识地按照往日的习惯,迷迷糊糊在对方衣服上充满依恋地蹭蹭,嘟囔了一句“你是怎么来这里找到我的”。
管疏鸿依稀回答了句什么,棠溪珣想听没听见,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这一觉睡了好久。
并且,做了个
梦。
梦里,棠溪珣又一次回到了明政殿下面那处空旷黑沉的地牢里面去。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后靠着木架,两手、两脚、腰间,全都被锁链缠着,绑在木架上面。
不过除此之外,哪也不疼,倒是没受什么伤。
看来这一次,他不是抓人的,而是被关在里面的囚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成了俘虏?
棠溪珣想,可也不对,这里是西昌的皇宫呀。
他迷迷糊糊的,脑子很乱,一时觉得他理当在这,现在就是这个身份,一时又觉得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紧接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高处的牢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道高挑劲瘦的身影,从深沉的黑暗中一步步迈出来,被光线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直来到了棠溪珣的跟前站定。
龙袍衮服,英挺俊朗,王者的冠冕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管疏鸿。
但这个管疏鸿看棠溪珣的目光中没有柔情,反而用带着薄茧的手抬起了棠溪珣的下巴,逼问道:
“说,是谁派你来这里做奸细的?”
看到他,棠溪珣没来由的一阵委屈,虽然对方是皇上,他是俘虏,这说话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棠溪珣还是觉得管疏鸿凶了自己,让他很生气。
所以他本可以巧舌如簧,却偏是气鼓鼓地说了一句:
“我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来到我身边做什么?”
管疏鸿冷笑,俯下身来,靠近了他,声音中充满威慑:“我劝你老实说话,别逼朕用刑。”
还想给他用刑?看他先弄死这个可恶的家伙再说!
棠溪珣虽然身处劣势,但是气势不能输,他一气之下,看见管疏鸿竟然敢离自己那么近,干脆张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直接就咬在了管疏鸿的嘴唇上,准备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管疏鸿一身帝王之威,堂堂一国之君,岂是能说咬就咬的?
当下也是勃然大怒,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毫不留情地冲着棠溪珣咬了回来。
此人果然有几分厉害,棠溪珣被他咬的眼泪汪汪,生生堵住了嘴说不出来话,但不能服输,所以脚下又去用力地踢管疏鸿,踢的脚腕上的锁链“哗啦啦”响。
管疏鸿喝了一句“放肆”,一手握了他的腰眼,把他往后面的木架子上一按,棠溪珣半身酸麻,就踢不到他了。
不光如此,虽然管疏鸿下唇上添了一排渗血的牙印,可棠溪珣自己的嘴也被他吮的肿了。
一国之君出手如此狠辣,如此不要脸,一定是个**。
棠溪珣用力将自己的腰扭开,从管疏鸿手中挣脱出来,屈膝抬起,冲着对方的小腹下面乱撞。
“像你这等**,就算是用刑我也不怕!”
这恐怕是他毕生武力值的巅峰了。
棠溪珣本来真是个文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人敢跟自己耍狠就是格外的生气。
眼看管疏鸿真挨了他好几下,把门口候着的太监都吓坏了,掐着嗓子直叫:
“不得了了,快来护驾——”
话音未落,管疏鸿已抬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棠溪珣的膝盖,怒声道:
“往哪撞呢?闹够了没有?”
棠溪珣冷笑道:“谁跟你闹了,我恨不得你死!”
管疏鸿控制着他,可那绸做的衣料覆在柔滑的肌肤上,实在很难握得住,他一用力,大手反倒滑了下去,一直托在了饱满的臀上。
“……”
太监的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片刻之后,不嚷了,默默带上门退下。
管疏鸿一手握在棠溪珣的左臀上,发现这样此人总算还老实了一点,很是满意,索性保持这个姿势,将他往自己的身上一扯,冷声说:
“那你可知道弑君之罪?”
棠溪珣一条腿几乎缠在了他的腰间,只能靠另一条腿勉强撑着自己,昂然道:
“要打要杀由得你,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很好,今日必得让他吃些苦头!
管疏鸿五指用力收紧,想先给这硬骨头的书生一点疼痛的教训。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一阵薄绸碎裂的声音。
那一块的布料被管疏鸿生生捏碎,纷扬落地,露出下面新雪似的皮肤。
拉拉扯扯的两人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管疏鸿忍不住低下头去。
——世上还有男子的皮肤能这么瓷白细腻吗?
况且,他的容貌也确实……
管疏鸿突然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了。
于是,他抱着研究的态度,将手伸到衣服的破洞那里摸了摸。
没想到这一摸,眼前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奸细竟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
他怕这个!
管疏鸿总算找到了对付这人的诀窍,于是他将破洞撕的更大,手上也更加用力。
很
快,棠溪珣的身体软软倒在他身上,眼中蓄满了泪,恨恨地看着他。
——这下知道害怕了吧!
可是管疏鸿已经顾不上得意了,因为他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在此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往面前这具美丽的身体上宣泄出来……
他觉得不好,于是赶紧退后一步,和面前奇怪的犯人保持距离,哑着嗓子说:“你快些认罪,朕从轻发落。”
“不认,有本事你就用刑!”
管疏鸿气得要命,说道:“好!好!”
他真的决定要狠狠用刑,收拾这个大胆的犯人了!
于是,不知过了多久,刚才询问和威胁的话语不再传出,取而代之的是啜泣和难以抑制的痛呼。
锁链声夹在刑架的“喀吱”晃动中哗啦作响。
君王高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包裹住了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影,唯有一双精致的裸足被迫抬起来悬在半空中,足尖用力地勾起又绷紧。
那一身新雪似的肌肤,也暴露在了地牢带着阴霾压抑的空气里,渐渐泛出红晕……
彻夜未停。
退出去的太监以为只需要值一会夜班,没想到足足在外面守了六七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他才看见一开始说是要亲自用酷刑审问奸细的陛下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只剩一袭单衣,脸上多了几许挠痕。
奸细被龙袍裹住抱在他的怀里,看上去蔫蔫的,眼睛通红,真像是遭遇了酷刑的样子。
可是怎么……哎?一路被带回了寝宫?
……
真是荒诞的梦境。
那一缕晨曦照在脸上。
棠溪珣睫毛颤动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几乎是在他的身子刚刚动弹了一下,身边就有人倏地握住了他的手,连声说道:
“好点了没有?胸口疼不疼?”
那人竟也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梦里梦外两道身影倏然交叠,让棠溪珣倏然愣了一下,再抬眼看去。
——竟是薛璃。
那种诡异的、扭曲的宿命感,似乎在真与幻之间往复徘徊,让人一时有种极度眩晕的感觉。
棠溪珣忍不住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
薛璃十分担忧,转身就要叫太医。
“不用。”
手掌被另一只比
他柔软纤细的手软绵绵抓住了棠溪珣轻声地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不知道哪一世的事情他和管疏鸿因为管蔚真对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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