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公公他们筹谋的时候,棠溪珣已经躺到床上了。
这种设宴款待的地方,都备有供客人更衣休息的厢房,轻易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棠溪珣和衣在上面躺着,虽然有些朦胧疲惫的醉意,思绪却不知为何,反而清醒的要命。
管疏鸿刚才给他端过来的那碗饭老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还有自己对他的冷言冷语。
最后棠溪珣烦了,忍不住将被子“呼”地一扯,用力翻了个身。
“我肯定是饿了,太想吃鱼。”
棠溪珣嘟囔了一句:“鱼好吃……”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传来。
棠溪珣的神色立即从懊恼转为警觉,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门被推开。
那脚步带着一股香风,一直到了他的床前,似乎看了他一会。
棠溪珣只是不动,随即,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轻叫道:“大人?大人?”
棠溪珣任由她叫了一会,这才半睁开眼睛,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打量着面前的美人,问道:
“你是何人?来做什么的?”
他鬓发微乱,眼波含光,躺在这里便如玉山倾倒,慵懒颓废的样子更是别有几番风情。
那美人看着棠溪珣,喉咙也不禁上下动了动,对这次的行动充满了期待。
勾引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还有银钱拿,今天真是赚到了。
这么一想,她的声音更是十二分的温存,对棠溪珣说道:
“大人,戚别驾怕您酒醉不适,是特意让妾身过来伺候您的,不知道大人要不要醒酒汤?又或者是否乏了,妾身可以帮您按摩。”
闻言,棠溪珣将手臂枕在身后,半仰起头,懒洋洋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笑了一笑说道:
“那感情好,你给我按按吧。”
这女子便拿出一根锦带,轻轻帮棠溪珣蒙上了眼睛,说是遮光放松的,然后弯下腰来,一下下为棠溪珣按揉着太阳穴。
她的手法不错,棠溪珣确实觉得很舒服,心中却是暗笑,没想到连美人计这招都用到他身上来了。
蒙眼那布料上的香气一闻就有种让人身酥骨软的感觉,一定是喷洒了什么药物,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只怕之前的酒水也做了手脚。
对方没少算计,可惜以棠溪珣的头脑,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他在赴宴之前早就预先含了可以解酒和抗毒的丹药,短期之内什么东西都对他
无效。
现在陪着演这场戏因为他只是想知道今天这一局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享受了一会按摩又感到那女子轻声叫他这回棠溪珣没有反应假作熟睡。
于是对方的手渐渐地下移开始解他的衣带。
——唔似乎也不是什么有新意的路数。
棠溪珣进来之前原本也吩咐了自己的侍卫离得远点没有他的指示什么都不要做。
结果没想到试探一番就是这点伎俩于是他也失去了最后的兴趣准备把侍卫叫进来将这人利利索索地打包拖走。
但这时他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响声。
——那是一个久违的机械音。
【您好检测到道具“爱情走马灯”使用条件已达成现为您免费开启!
相爱不能在一起
祝您释放自我面对真爱尽情在失恋的阴霾中享受爱情的甜蜜!】
系统已经走了将近两年棠溪珣也早就习惯了不再有那么一道机械音时不时地同自己说话冷不防这声音又冒了出来还把他吓了一跳。
直到这时棠溪珣才突然想起系统临走之前好像是说给自己留过一个礼物。
它那些玩意都是一些情/趣用品棠溪珣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过了没多久就给忘了。
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会自己开启还是在这种时候!
他和这女的之间能触发什么爱情的条件?这也太坑人了!
棠溪珣可是知道这系统道具的厉害的当下立刻就要起身走人。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没等动弹就感到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
也不单纯是困就好像被人一下子剥离了外面那层磨砺出来的坚硬外壳露出里面最细嫩最未经风霜的软肉来。
情感异常脆弱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想要流泪想要依赖想要毫不掩饰地释放情感……
眩晕与疲惫席卷了他的周身让他一下子跌入了仿佛睡眠状态一样的昏沉中。
——系统就是个大坑货!
这是在昏倒之前感觉到对方解开了自己腰带时棠溪珣心中掠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还是想不通触发的条件是什么。
但棠溪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过去的同时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房中那女子眼
看就要得手,正是慌张激动的时候,冷不防听见门响,猛然回头,就看到这么一幕。
这可把她生生吓了一跳,脱口问道:
“你、你是谁啊?!
对方却一声不吭,走进门来,干脆利落地一掌斜劈在了她的颈侧。
这女子当场便昏了过去,来人弯下腰,像是拎什么货物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她拎起来,推开门,扔进了旁边的侧室反锁住。
随即,他才回过身来,看向床前,幽暗的月色照亮了那张脸,正是管疏鸿。
管疏鸿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他走进来,外面窗下的那盏灯笼正逐渐发出一种十分诡异的光,变成了一盏缓慢转动的走马灯。
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棠溪珣的身上。
看见棠溪珣闭着眼睛熟睡的模样,管疏鸿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阿珣。
但棠溪珣睡得很熟,并没有回应他。
凝视着这过于安宁恬静的睡颜,管疏鸿目光眷恋,可心中又有一股气恼。
他想,你平日里在我面前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上了人家的当呢?
说了喝酒对身体不好,还一定要喝,又在别人的家里睡得这么熟,连差点着了道都不知道。
怎么就这么会气人!
管疏鸿又叫了棠溪珣两声,见他还是不醒,有点担心,给他把了把脉,确定无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转念又想,这也不能怪棠溪珣,他这么累,岂能事事周全?
要怪还是得怪那该死的薛璃,看看他派的这一堆废物,也不知道好好保护棠溪珣,自己现在站在这里半天,都没人过来。
但想是这样想,终于攥住了棠溪珣细细的手腕,管疏鸿就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迟疑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在床边坐下,握着棠溪珣的手,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思量不已。
管疏鸿觉得棠溪珣的举动非常奇怪。
这个想法其实从两年前就有。
那时他就在怀疑,棠溪珣那样决绝地对待自己,是真的怕麻烦,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情分和留恋,分开的意愿却是那样坚决,会不会另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这些只是没有凭证的猜测。
因为想要靠着这些猜测抱有幻想,管疏鸿一次次放下所有的尊严去哀求和纠缠棠溪珣,最后却都被生生拒绝,最后,他只能回国,
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强大到可以解开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和矛盾,给出对方一切想要的东西,让棠溪珣不再有任何顾忌。
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这次重逢,棠溪珣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没有丝毫动摇。
可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发脾气。
如果真是无关之人,他又怎么会被引起这么多的情绪波动呢?
而且,棠溪珣面对自己时,那些微表情和动作也好像跟以前没有分别,甚至连拒绝的骄傲姿态都一样……
管疏鸿在心里反复衡量着,终于不禁略带自嘲的笑了笑。
自从分开之后,他真可以说是日日夜夜都在猜棠溪珣的心思,本来也是自负聪明的一个人,却每回都是把自己猜的满头雾水。
管疏鸿抚了下棠溪珣的脸,轻声说:“你啊,你在想什么呢?”
他有点希望棠溪珣能醒过来,两个人能单独好好谈谈,这次他来,还有一些重要的情报想告诉给棠溪珣知道。
管疏鸿急切地想向棠溪珣证明自己有用,这样的话,棠溪珣可能就不会赶他走了。
可是棠溪珣没有醒,倒是窗外的光线有点怪异,好像在不停地转着圈,转的人眼晕。
迷离的光影之下,管疏鸿突然产生了一种念头,仿佛眼前的一切场景都在变化。
不再是这简单布置的厢房,而变成了一座寝宫——
他的家。
奇怪了,他从小到大也住过无数或恢弘或华美的宫殿,但管疏鸿从未感到有什么让他觉得喜爱、温馨之处,唯有这处寝宫,被他称作家。
因为棠溪珣在里面。
灯火晃动,思绪逐渐混乱,管疏鸿的记忆里,两个人此刻好像也不再是那断绝情意,相逢陌路一般的关系,而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人。
明面上,他是君,棠溪珣是臣,但实际上,今天他去了御书房和几位大臣们议事,回来晚了,棠溪珣已经躺在他的龙床上,睡着了。
他们是这天底下最亲密的伴侣。
管疏鸿忍不住凑过去,在棠溪珣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心中充满甜蜜,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又带着些不明不白的怅惘,好像这圆满中不知何处还藏着一丝阴霾。
于是,管疏鸿除去外衣,轻手轻脚地上床,揭开被子躺在了棠溪珣的身边。
这下踏实了。
只是,总
觉得这还不够。
*
棠溪珣即使在睡梦中,也觉得挺热的。
他模糊地想,可能是自己今天被子盖的太厚了,身边简直就像有个火炉似的,想要推一推,又觉得这觉睡的特别的香,浑身发软,简直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懒和热叠加之下,棠溪珣选择了用小时候跟爹娘撒娇时用过的法子,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哼哼,一副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一般这时候,哼不了几声,就会有一圈人围过来给他服务了。
不过……
他还有爹娘吗?爹娘是不是不要他了?
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这究竟是什.欲.言.又.止.么时候的事?
这个念头一闪,仿佛被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划过暗夜,棠溪珣差点一下子惊醒过来,旁边却伸过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被子上。
那只手动作很轻柔,周到的掀开被沿,让他埋入被中的鼻子和嘴巴露出来,重新在下巴那里掖好。
这下,清新的空气涌入鼻端,果然一下子就舒服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被扔,他的身边是有人的,仍然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棠溪珣觉得很开心,于是,闭着眼睛用脸颊和鼻子讨好地蹭了蹭那只帮助了他的手,又换成了满意撒娇的声音,再哼哼几声。
他从小长得好看又受宠,自然知道怎样做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身边的人可爱到不行,然后下一次更加努力、更加用心地为他做事。
对这些撒娇小伎俩,棠溪珣是绝对的驾轻就熟。
但是这回,那只手却特别不识趣!
被棠溪珣蹭了,它竟然胆敢没有什么感恩戴德的表示,甚至一下子就缩回去了!
这怎么行?难道是自己的样子还不够可爱?!
棠溪珣很是不服。
他非得要这个感觉不到自己可爱的人好看不可!
所以他又往那只手离开的方向贴了过去,坚持不懈地一直贴,最后滚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对方似乎想要远离他,但是把他抱了个满怀之后,就动也不动了。
棠溪珣觉得很是得意,就是说嘛,他还能有拿不下来的人?哼!
怀着这种开心的心情,棠溪珣进入了更深的睡眠里。
只是……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似乎隐约感到了那只被他挽留的手,顺着他的胸口摸了下去。
外面的灯悠悠的转着,散发出粉
红色的光铺在两人的床榻上随着不断起伏的被褥流淌。
棠溪珣一开始还睡得很熟他这两年很少有能睡的这么安稳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中老是感觉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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