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响,余姚县衙外已经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赵楠站在人群最前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本随身携带的账册。前世作为高级审计师的职业习惯,让她对这场漕粮账目案格外关注。
"肃静!"
惊堂木重重拍下,府台大人端坐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王璟昱身着青色官袍立于堂侧,手中捧着的黑檀木匣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赵楠一眼就认出那是专门用来存放重要账册的匣子——四角包铜,暗锁精巧,和她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明代账匣如出一辙。
"带人犯!"
郑县丞被两个衙役押着踉跄入堂。这个往日里油光水滑的县太爷,此刻发髻散乱,官袍下摆沾满泥渍,但那双三角眼里仍闪着凶光。赵楠注意到他腰间玉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糙的麻绳——这个细节让她心头一紧,前世审计贪腐案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落马官员"。
"郑大人,永昌九年清淤银两账册,你作何解释?"府台大人沉声问道。
郑县丞突然挣开衙役,直挺挺跪着喊道:"下官冤枉!定是有人伪造账册陷害!"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直射向王璟昱。
王璟昱不慌不忙打开木匣,取出三本装订整齐的账册:"请大人明鉴。这是家父临终前重做的真账,采用四柱结算法,每笔收支都经得起推敲。"他翻开第一页,"清淤银应收三万七千两,实收两万九千两,差额八千两正好是郑家新置田产的价值。"
赵楠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作为专业人士,她一眼就看出这套账目的精妙之处:不仅采用了"旧管、新收、开除、实在"的四柱结算法,还在每笔支出后面都标注了经手人画押,甚至连银两成色折损都计算在内。这完全就是一套符合现代会计准则的完美账目!
"更可疑的是..."王璟昱突然翻开第三本账册,"这些田契上的签名,与郑大人平日批文的笔迹完全一致。"他取出一叠文书对比,"特别是这个'郑'字的捺笔,都有独特的顿挫。"
府台大人仔细核验后,脸色越来越沉。赵楠看到郑县丞的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这是她前世审计时最熟悉的"嫌疑人崩溃前兆"。
"来人!即刻查封郑府!"惊堂木重重拍下。
郑县丞突然暴起,指着王璟昱嘶吼:"黄口小儿!你以为这就完了?我..."话未说完就被衙役按倒在地。被拖出大堂时,他最后看向赵楠的眼神,让她浑身发冷...
三日后,郑县丞及其家眷被押入大牢,等待朝廷发落。
当夜,余姚县大牢突发大火,郑县丞及其妻儿被烧死在大牢。
郑家覆灭后,余姚县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这日清晨,赵楠正在厨房试验新糕点,忽然听见前院传来爽朗的笑声。她擦了擦手走出去,看见顾先生正在院中与王璟昱说话,手里拿着一封烫金请帖。
"璟昱,苏州文澜阁近日举办诗会,邀天下才子共聚,老夫想带你一同前往。"顾先生笑吟吟道,目光扫过赵楠时,微微颔首。
王璟昱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母亲的厢房方向:"多谢先生美意,但家母近日身体不适,学生恐怕不便远行。"
顾先生捋须叹息:"可惜了。苏州糕点甲天下,原想让你尝尝鲜..."他忽然看向赵楠,"听闻赵姑娘擅制糕点?"
赵楠福了福身:"略通皮毛。"
一个月后,余姚县表面恢复了平静。这日清晨,赵楠正在厨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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