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帝的故事后,我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眼泪。
原来平日威严理性的她,私底下居然如此感性,并且还有着这样一个催人泪下的真实经历。
为了帮女帝找回她过去的童真和快乐,我决定,通过各种神通和途径,去找回她的挚爱兼神男——零仕硕。
可是,怎么找回呢。
想要精准定位一个□□已经消亡的灵魂目前在哪,就首先要找到一位有宿命通这个神通的大师。
可是,整个永昼星,除了星语婆婆,好像没有第二位拥有这个神通的人了。
然而,星语婆婆早已和她的家人一起下落不明,我都不知道,还去哪里找她老人家。
可是,为了对我这么好的女帝,我一定要,找回星语婆婆。
就在绝望之际,我的手下莫尼,突然急匆匆的跑进了殿内。
“老大,这个……这个是……”
“你慢点说,别急。”
“这个是那个星语婆婆……托人给您送来的密信。”
“什么?!”
莫尼退下后,我就立马打开了信件,只见上面用黑色圆珠笔写着:
“沐祈,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不过,恕我能力有限,无法帮你一一解答。而且为了保护我的孙女和家人不再被黑暗势力侵扰,我已经利用神通把我们全家都挪到了另一个更安全的星球。
但是请放心,在永昼星的某个角落中,还有一位老人,她比我更全能更有通灵经验。她至今已有八千岁,是我母亲的闺蜜,也是女帝凌淑澜的外婆——凌苏曼。
她一直隐居在一个永昼星最偏僻的地方——南疆。你可以带着朱世倾他们,一起去找她,她能解答你所有的问题。我离开永昼星之前,已经替你向她打过招呼。
对不起啊沐祈,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
那天你和洛伦来见我时,我对你说的许多话,都并非实情。请你不要怪我——一个为了保护孙女而不得不撒谎的老太婆。就在我刚要开口对你讲真话时,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便扼住了我的喉咙,它在我的耳边低语,警告我不许向你透露半个字的真相。
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关于洛伦的那部分前世因果,我没有半句虚言。等你见到凌苏曼,她自会为你揭开一切。只盼到了那时,你能够原谅我。”
……
“撒谎?”
信纸在我手中轻轻一颤。
我下意识地将其合拢,指尖微微发凉。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溯起那天在星语婆婆家中的每一个细节——她闪烁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停顿,那些被轻描淡写带过的关节处,原来都藏着未曾言明的秘密。
一股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困惑的情绪漫上心头。
她究竟在哪些事上撒了谎?
又是什么样看不见的“东西”,能如此胁迫一位拥有神通的婆婆?
万千思绪如乱麻般缠绕,我捏着单薄的信纸,望着窗外无垠的凌宫,第一次感到前路竟如此扑朔迷离。
“南疆,那不是女帝说的她在零仕硕最后时光里和他一起隐居避世的一个仙境之地吗?!”
“她外婆……居然就在这个地方……?”
这天,我怀着一种混合着使命感与些许心虚的心情,走进了帝宫,向女帝凌淑澜递交了一个月的年假申请。
彼时,她正坐在堆满奏章的御案后,指尖一枚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星辰印章在阳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辉。
听到我的请求,她抬起那双深邃依旧,却似乎比往日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柔和的眼眸。
“年假?”她微微挑眉,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探究,“沐祈,可是近来事务繁杂,感到疲惫了?还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陛下明鉴。倒也不是疲惫,只是……只是觉得来到永昼星后,还未曾真正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正好朱世倾近来也无甚要事,我便想着,与他结伴,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领略一下永昼星各处的风土人情。”
我刻意将“与朱世倾结伴”说得自然,希望能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凌淑澜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内心。
我几乎要以为她看穿了我那拙劣的借口。
然而,她最终只是轻轻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也好。”她垂下眼帘,继续批阅奏章,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确实该多走走。朱世倾……是个稳妥的同伴。去吧,注意安全,一月之内,记得回来。”
“是!谢陛下!”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躬身行礼,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帝宫。
背后,似乎还能感受到她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准备妥当后,我们一行四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凌宫都城。
队伍成员除了我和朱世倾,还有他忠诚得力的手下怀恩,以及心思细腻、擅长各类生活技能和情报搜集的同事叶雅。
怀恩稳重可靠,是绝佳的护卫;叶雅则能妥善处理旅途中的各种琐事,有她在,我们能省心不少。
我们的目的地——永昼星最南端的荒芜之地,南疆。
行程之初,还算顺利。
我们搭乘高速悬浮飞船,穿越了数个风格迥异的行省。
窗外掠过繁华的都市、丰饶的田野、以及充满异域风情的小镇。
朱世倾学识渊博,沿途为我们介绍各地的历史典故、物产风俗,倒也冲淡了不少旅途的枯燥。
叶雅则像只温柔又体贴的蝴蝶,每到一处停留,总会溜去当地的集市,搜罗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和特色零食,分给大家。
怀恩依旧沉默寡言,但警惕的目光始终不曾松懈,如同最可靠的影子,守护在我们身侧。
我和朱世倾之间,似乎也因为这次共同的“秘密任务”,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默契。
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温和的关切与询问,仿佛在说:“一切还好吗?”
而我,则回以坚定的、让他安心的目光。
然而,这种表面的平静,在我们离开都城范围,进入南部一个以矿业闻名、民风略显彪悍的行省时,被彻底打破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路线,并在一个依山傍水、看起来宁静朴素的小镇落脚,入住了一家当地特色的民宿。
民宿由厚重的原木搭建而成,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看起来温馨无害。
这一夜,月黑风高。山区夜晚的寒意渗入骨髓。
我们分配好房间,我和叶雅一间,朱世倾和怀恩一间,就在隔壁。
叶雅因为白天在车上就念叨着要尝尝本地集市一种只在夜间出售的特色烤饼,安顿好后便兴致勃勃地独自去了镇上的夜市。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我简单洗漱后,正准备拿出星语婆婆的信再研究一下路线,忽然,一阵极轻微、却绝非风吹草动的窸窣声,从窗外传来!
那是一种刻意的、压抑着的声响!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几乎是本能地,我猛地向旁边一滚!
“咔嚓——哗啦!”
窗户的木质窗棂连同玻璃应声而碎!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携着冰冷的夜风与杀意,直扑我而来!
他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刃,一看便知淬有剧毒!
“什么人!”我厉声喝道,同时已抽出随身携带的激光短棍,格挡开他致命的一刺!
金属交击,迸发出一溜火星!
那刺客一击不中,身形如影随形,招式狠辣刁钻,招招直取我要害!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力量也极大,显然受过极其严苛的训练!
就在我与他缠斗,险象环生之际——
“沐祈!”
“凌侍卫!”
两声焦急的呼喊几乎同时响起!
房门被猛地撞开,朱世倾和怀恩如同两道旋风般冲了进来!
他们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没有任何犹豫,朱世倾手中一把装饰用的折扇(他惯用武器不便随身携带,但这折扇在他手中也威力非凡)疾点刺客后心要穴!
怀恩更是直接,拔出腰间的能量匕首,悍不畏死地正面强攻!
那刺客显然没料到我们的反应如此迅速,更没料到朱世倾和怀恩的身手也如此之高!
在三人的合击之下,他顿时左支右绌!
“留活口!”朱世倾低喝一声,折扇巧妙地一引,荡开了刺客的短刃。
怀恩会意,匕首改刺为拍,重重击打在刺客的手腕上!
“当啷!”短刃落地。
那刺客见事不可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猛地一跺脚,身形向后急退,竟毫不犹豫地撞破另一扇窗户,落入外面浓重的夜色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怀恩立刻追了出去,但片刻后返回,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对方熟悉地形,速度极快,追不上了。”
战斗短暂却激烈,房间里一片狼藉。
我靠着墙壁,微微喘息,心跳依旧如同擂鼓。
朱世倾快步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眼中是未褪去的惊怒与担忧:“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恙。
但心中的惊涛骇浪却难以平息。
这时,叶雅也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和小吃回来了,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吓得脸都白了,连连道歉,说自己不该离开。
朱世倾没有理会叶雅的自责,他眉头紧锁,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把刺客遗落的淬毒短刃,仔细查看。
刃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刺客的身手路数也看不出明显的门派特征。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惑:
“凌沐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又来一个刺杀你的刺客啊?”
他揉了揉眉心,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你这……你这是黑白两道都得罪遍了吗?从地球到永昼星,追杀令就没断过是吧?”
我本来也是惊魂未定,满心委屈和后怕,被他这么一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带着点莫名的冤枉,耸着眉毛,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我哪知道啊!我也是服了!”
我越想越觉得憋屈,忍不住把之前的猜测也倒了出来:“本来……本来我还以为,这些层出不穷的刺客,一开始都是冲着你朱世倾来的呢!你身份特殊,仇家肯定比我多啊!结果没想到……他们好像……真的都是冲我来的!怎么回事嘛?!”
我越想越觉得诡异。
我一个从地球来的“外来户”,在永昼星无根无基,除了因为女帝的关系可能碍了一些人的眼,还能得罪谁到非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
朱世倾看着我一脸抓狂又无辜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你骗鬼呢”。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用一种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语气说道:“你就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你曾得罪过谁吗?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平时脾气太差,口无遮拦,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给得罪狠了?”
他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嗯……让我算算,从地球到永昼星,这仇人的数量,估计能组建一个小型军团了。全是你凌沐祈的功劳!”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被他气得跳脚,一股莫名的火气混合着委屈涌上心头,忍不住傲娇地噘起了嘴,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在你眼里,脾气就那么差是吗朱世倾?!”
这家伙,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朱世倾一看我真要炸毛了,立刻秒怂,非常识时务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边往一直沉默看戏的怀恩身后躲藏,一边用极其浮夸的、带着颤音的语调喊道: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您脾气宇宙第一好,第一温顺,第一温柔!是我失言,是我胡说八道!”
他那副“我好怕怕”的样子,配上他平时温润儒雅的形象,形成了一种极其滑稽的反差。
“噗——”
一旁全程围观了我们俩这场毫无营养斗嘴的怀恩,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清晰无比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嗤笑声。
他虽然立刻抿住了嘴,恢复了面无表情,但那微微抽动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彻底出卖了他。
我和朱世倾同时扭头瞪向他。
怀恩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那声笑是我们的幻觉。
经这么一闹,房间里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但刺客带来的阴影,却并未散去。
我们连夜更换了民宿。
新找的住处更为简陋,但安全性相对高一些。
经过初步检查,刺客没有留下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品。
那把短刃是黑市上常见的款式,淬的毒也是几种已知毒素的混合物,无法溯源。
“这不是普通的强盗或劫匪。”朱世倾沉声道,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凝重,“目标明确,行动果断,一击不中立刻远遁,毫不恋战。是专业的杀手。”
“而且,他似乎很清楚我们的行程和住宿安排。”怀恩补充道,声音低沉,“我们入住这家民宿,是临时起意,并未提前预定。”
这话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要么我们一直被监视着,要么……我们的行踪在某种程度上被泄露了。
叶雅脸色发白,小声说:“会不会……是都城那边,有人不想让沐祈继续追踪更多更深的真相……”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
女帝的故事,星语婆婆的信,寻找零仕硕灵魂……这一切都牵扯到凌国皇室最深的隐秘。
难保不会有某些势力,不愿意看到这些尘封的往事被揭开。
朱世倾摇了摇头:“不一定。如果想阻止,方法有很多,直接派出这种级别的杀手,动静太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对方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沐祈本人。”
他看向我,眼神锐利:“沐祈,你再仔细想想。除了皇室这边,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或者组织?在地球的时候呢?或者,你来永昼星的方式,是否牵扯到什么……”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
地球上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结仇……可至于要到跨越星际来追杀的地步吗?
我来永昼星,是因为那个意外的星际漩涡,以及和严司辰之间那莫名其妙的情愫感应……
等等!严司辰!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那个因为朱世倾无罪释放而变得愈发偏执、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星际执法官!
他会因为觉得我碍事,而对我下手吗?
以他的权势和性格,并非没有可能。
他完全有能力培养或雇佣这样的死士。
而且,他最近的言行,确实越来越失控了。
我把这个猜测低声说了出来。
朱世倾听后,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严司辰……确实有动机,也有能力。他最近的举动,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但是……”他顿了顿,“没有证据。而且,以他的骄傲,会用这种暗杀的手段吗?他更倾向于在规则内,或者用绝对的力量正面碾压才对。”
“也许他觉得正面对付我不方便,或者……他想制造意外,撇清关系?”我猜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朱世倾点头,“但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我们在明,敌在暗,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一丝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南疆路途遥远,环境复杂,对方既然已经出手一次,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怀恩沉声道:“我会加强警戒。”
叶雅也用力点头:“我会更注意周围的情况,采购也会尽快返回。”
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是我把他们卷入了这场未知的危险之中。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我低声道。
朱世倾转过身,看向我,那双温润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既然一起出来了,自然要共同面对。”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找到凌苏曼前辈,不仅是为了女帝,或许也能解开你身上的谜团。”
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放缓:“别怕,有我们在。”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奇异地安抚了我有些慌乱的心。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们有朱世倾的智谋,有怀恩的勇武,有叶雅的细心,还有我的……严谨。
我们是一个团队。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放弃了舒适的公共交通,转而租用了一辆性能强悍、经过改装的野外悬浮越野车,由怀恩主要负责驾驶。
行程路线也变得更加飘忽不定,经常绕路,或者在野外露宿,尽量避免在固定地点长时间停留。
即便如此,那种如影随形的窥视感,并未完全消失。
偶尔,怀恩会敏锐地发现一些不起眼的跟踪痕迹,或者朱世倾会察觉到某些不自然的能量波动。
我们就像在雷区中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越往南行,地貌开始发生显著的变化。
葱郁的植被逐渐被耐寒的苔原和裸露的岩石所取代,气温也越来越低。
天空中开始出现绚烂的、如同极光般流动的能量光带,那是永昼星南部特有的磁场现象。
根据星语婆婆信中的提示和朱世倾搜集到的古老地图,我们终于抵达了南疆的外围区域。
这里,仿佛是世界尽头。
放眼望去,是一片无垠的冰原,狂风卷着雪粒,如同刀子般刮过。
巨大的冰川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之上。
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被冰雪覆盖的黑色山峦,如同直插天际的利剑。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大而混乱的能量场。
指南针在这里完全失灵,电子设备受到严重干扰,屏幕闪烁不定,信号时断时续。
就连我们体内的能量运转,也感到了一丝滞涩。
“这就是南疆的天然屏障,”朱世倾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神色凝重,“不仅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这混乱的能量场和强大的天然结界。据说,这里曾经是上古时代某个强大文明留下的遗迹,或者是某种未知宇宙能量汇聚点。没有正确的引导,外人根本无法深入,甚至会迷失在其中,最终力竭而亡。”
他拿出星语婆婆的信,又对照着那张古老得几乎要碎掉的地图(上面用特殊的能量墨水标注着一些模糊的路径和符号),仔细辨认着方向。
“信上说,‘心诚则灵,机缘自至’。苏曼前辈的隐居地,应该就在这片区域的核心某处。我们需要找到能量场相对稳定的‘路径’。”
寻找“路径”的过程异常艰难。
我们驾驶着飞船,在冰原和冰川间缓慢穿行,不断试探,不断修正方向。
狂暴的风雪多次淹没了来路,能见度极低。
有几次,我们差点驶入深不见底的冰裂缝,或者撞上突然移动的冰丘。
更糟糕的是,在一次试图穿越一条看似平坦的冰河谷时,我们的飞船猛地一震,陷进了一个被薄冰覆盖的软泥坑里,无论怀恩如何加大马力,车轮只是空转,越陷越深。
“不行!底盘卡住了!”怀恩跳下车检查后,脸色难看地说道。
我们试图用工具挖掘,但冰层坚硬,下方的泥浆又粘又滑,效率极低。
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根细针,穿透我们厚厚的防护服,带走体温。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我们焦头烂额地试图拯救越野车时,怀恩突然猛地抬起头,望向远处的一个冰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陛下,这风雪太大了!咱们先撤吧,再耗下去怕是要把命搭在这儿!”怀恩顶着满头霜雪,艰难地走到朱世倾和我们面前,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时断时续,“等天气转好再来也不迟,不急在这一时啊!”
“这……”朱世倾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被冻得通红的脸上,“沐祈……你觉得呢?”
“我……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冷意直透骨髓,我忍不住带着哭腔嘟囔:“呜……好冷啊……猪、猪猪棍……你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猪……猪猪棍……?”朱世倾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可爱称呼击中,露在防风面罩外的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没事吧……抖得这么厉害……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
我将冰凉的脸颊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微微仰头。
尽管他戴着面罩,我还是能从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眸和泛红的耳尖,清晰地捕捉到他的羞涩与无措。
“沐祈,陛下说得对,天快黑了,再不走我们真要变成狼群的晚餐了!”叶雅顶着狂风凑近,声音急切,“这鬼天气,帐篷根本立不住,雪还越来越厚!”
见众意如此,我只得压下心头的不甘,闷闷地应道:“……那好吧。”
此时,身旁的怀恩,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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