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江柚清拿起盒子里的一张，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实在想不通何述这是在做什么？
“汪汪汪！”
小狗叼起另一把钥匙塞到江柚清手里，咬着她的裤腿就往外面拉。
江柚清：？
疑惑，不解，跟上。
江柚清顺着小狗的力气开门往外走，还以为小狗会带她去哪，结果出门没走两步停下了。
她狐疑地看着何述家对面紧闭的大门，问：“钥匙是这个门的？”
“汪！”
江柚清犹豫，钥匙在她手里转了几个圈，迟迟不开锁。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门一旦开了可能会发生一些她难以招架的东西。
“汪汪汪！”
小狗像是成了精，用头抵在江柚清小腿后，催她进去。江柚清低头去看死命拱她的小狗，无奈叹息。
钥匙一转，门开了。
入目所见让她震惊，江柚清大脑轰鸣，杵在门口手足无措。
冷静片刻，她朝屋内走去。这个房子很大，所有房间都被人为打通，站在客厅中央几乎能对各个地方的布局一览无余。
房子里没有家居用品，只有一个类似工作台性质的桌子和当初在何述以前家里见到的那种木架，只不过这里的架子要比那边的大了很多。
客厅中心的七八个架子上，每一层都摆满了当初何述送给她的那只木雕小鱼。
江柚清拿起一个观察，鱼尾后的三个字灼烧她的指尖皮肤，差点让她失手把手里的木雕小鱼扔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翻看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木雕小鱼的尾巴上都刻着她的名字。
震惊，不可思议，不解。
江柚清攥紧手里的小鱼，快速逛完这个房子里的所有架子。
除了木雕小鱼，还有她这些年画的所有漫画人物和场景，工作量之大是她生平罕见，她无法想象雕刻这些东西何述需要付多少精力。
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反复说何述花这么多功夫应当是因为爱她，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和她说不知缘由不予置评。
两股想法互相拉扯，江柚清感觉脑子要爆炸。她当然想直接问何述为什么要把每一个木雕小鱼都雕上她的名字，也想问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复刻她笔下的人物。
可这场发现本就是意外，是她没克制住冲动强行进入。时间不对，理由不对。江柚清把木雕小鱼放回原位，打算带小狗出去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以后再找个合适的契机去问。
小狗不想出去，胡乱在屋里来回跑。江柚清没办法只好准备强制抓到它带走，可它却跑到桌子下面，躲在里面不出来。
“柚子，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我给你弄些好吃的。”江柚清一步步靠近它，耐心诱惑。
趁它不注意，江柚清一把抓住小狗的爪子捞它出来。“哐当”一声，她的胳膊似乎碰掉了一本厚厚的东西，好像是书？
小狗挣脱她，哼哧哼哧径直跑回了何述的家。江柚清看着小狗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把掉的东西先捡起来。
拿出来的那刻，她才看清手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书，而是一个许愿簿。
本子很厚，大概一指高。纸张泛黄，边缘有明显磨损痕迹，看得出来这个本子使用时间很长且何述经常翻看。
无意再窥视何述秘密，江柚清把它重新放回原位打算离去，却瞥见地上掉了一张纸。
应该是本子里的，她捡起准备塞回去。目光却在聚焦纸上的那一刻，心脏止不住狂跳。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重复的五个字。
江柚清爱我。
她忙慌拿出已经放好的本子翻开，每一页，每一行，全部都是这句话。
“江柚清。”
门口传来急促的声音，江柚清闻声转头，视线一下子对上了何述那双慌乱的眼。她下意识合上本子站起来，尴尬地朝他解释，“我不是故意进来的，如果我说这是场意外你信吗？”
何述不语，只一味地看她。
慌乱被平静取代，江柚清觉得何述此刻平静无波的眼底似乎涌动着惊涛骇浪。她强装镇定，指尖抚上许愿簿，索性破罐子破摔，“何述，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何述沉默地走进来，连带着关上了门。
“咔哒。”
门被反锁。
江柚清：？
“何述。”
话音刚落，她被何述紧紧拥入怀中。或许是匆忙赶来，何述身上沾染了一丝冷气。那股冷气贴着江柚清的胸口传遍她的身体，汇入血液之中。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颈窝，江柚清一颤想要推开他逃离，却被何述死死搂住动弹不得。
“姐姐，我雕的的小鱼好看吗？”
勾人腔调极其缱绻，江柚清顿时心乱如麻，太阳穴突突直跳。
何述微微偏头，嘴唇几乎要碰到江柚清通红的耳朵。很可爱，像个小樱桃，他想吃，要忍住。
“你，喜欢我。”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眼下情形，江柚清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经年暗恋被当事人亲口说出，何述心底细细密密泛着痒。他稍微拉开点距离，眉眼低垂，全然一副可怜模样。
“江柚清，我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从你离开那天，每想你一次我就会雕一个木雕小鱼，这些还不是全部，仓库还有。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想给你带去烦恼，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你告白，也不敢去找你。但想你是不受我控制的，我想要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尽量做一些与你有关的事情。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带着这些东西离开这里，再也不让你看见。求你不要怕我，也不要不让我关心你。”
眼尾泛红，泫然欲泣，何述此刻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眼里满满当当全是她。
人生在世不过三万天，在方圆之地凭心而动，人或许会活的更快乐些。
江柚清伸手遮住何述的眼睛，听从本心轻轻吻了上去。
何述眼睛骤然睁大，心里欢喜雀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手禁锢住江柚清的腰，低头伸舌抵开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碾磨，江柚清呼吸错乱，有些喘不过气，双手按住何述小臂想要停下。何述堪堪远离她半寸让她呼吸，转而又立马诱哄她，“姐姐，再来一次好不好。”
见他满脸期待，江柚清耐不住心软点头。
得到指示，何述嘴角溢出一抹笑，一把扣住她的后颈，俯身继续且变本加厉。
*
救命，真的要救命。
江柚清看着镜子里被吮吸地有些肿胀的嘴唇，心里叹道：何述上辈子是亲亲狂魔吗？怎么抱着她没完没了的亲。要不是中途接到余云眠的电话，估计何述还要抱着她再亲几个小时。
亲吻的感觉确实很上头，她也很享受。可再怎么享受也不可能一直亲几个小时，江柚清有点承受不住。
她趴在桌子上，手里的笔颠来倒去，慢慢回忆今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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