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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雨夜

小说:

折辱清冷替身后

作者:

蔽月流风

分类:

穿越架空

萧韶双手捏得骨节咯吱作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缓缓地、极其用力地伸出一只手,指向眼前这道此刻看来无比刺眼的身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凿出来的:

“来人。”

“把他给本宫——绑到箭靶上去。”

晴雪讶然抬眸,可刻入骨髓的服从让她下意识地应道:“是!”

所谓箭靶,本来是将草人绑于十字木架上供人练习射术。公主府的校场角落立着三副这样的木架,黑漆漆的木柱上满是箭矢留下的斑驳凹痕。这么多年来,殿下射术精绝,却从未用活人做过箭靶。

“且慢。”萧韶突然抬手阻止,唇边浮起一丝更加冷戾的弧度。

“把他衣服剥了,给本宫跪到大门口去。”

晴雪陡然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公主府大门正对朱雀街,那是西京城最繁华的主道,每日车马如龙、行人如织,达官显贵、贩夫走卒皆从此过。更何况还要去衣示众,这已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将人的尊严剥皮拆骨,这种侮辱和折磨,和凌迟有何区别?

她知道殿下此举是做给王家看、做给整个京城看。以折辱一个容貌酷似王玄微的“替身”的方式,宣示她对王玄微的愤怒和不满,甚至是借此逼迫王玄微登门道歉。

只是……这少年何其无辜。

林砚双手猝然攥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去衣、罚跪、示众。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目标是从崖州一个富商家里取走一幅藏有证据的画,就在他得手即将脱身时却被一个三岁的幼子发现。

月光下,那孩子抬头看见他蒙面的脸,却没有哭,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地望着他,带着孩童独有的懵懂好奇。

他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没有下手。

后来,恩公当着他的面,一剑斩下了那颗稚嫩的头颅,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粘腻,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他则是被剥光上衣,跪在训练场的中央。时值寒冬,朔风如刀,阁中所有帮众、执事,甚至是最低等的杂役,都可以从那里经过,都可以用任何目光肆意打量他那具遍布伤痕的躯体。

三日三夜,水米未进。

最后一日黄昏,恩公踩着积雪走来,站在他面前,声音比冰雪更冷:“你记住,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的仁慈,只会害死更多你在乎的人。”

从那以后,他心里只有九霄阁,只有恩公的命令。

即使后来受过再重的刑罚,即使是千叠丸的刻骨之痛,也没有那一次来得屈辱,来得记忆深刻。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魂魄里。

方才还明媚的春日阳光不知何时被黑云吞没,庭院里陡然阴沉,凉风卷起一地落花,沾染少年素白的衣衫。

萧韶冷眼看着林砚,凤眸渐渐幽深。

这个无论何时都静若雪山的少年,眼尾倏而晕开一抹血色的红。

他站起身,动作简单却十分利落地剥开上身的素白单衣,露出冷白、紧实的胸膛,和那若隐若现的劲瘦腰身。

乌长的墨发倾泻而下,笼在俊美无暇的脸侧、胸前,林砚手掌覆在腰间的蓝色束带上,他抬眸,时间在这一刻骤停。

凉风吹开少年胸前墨色的长发,露出左胸处那一道已然结痂的暗红色伤疤,那是两人初见时,在残破的马车中,她用金簪留下的印记。

天光暗沉如暮,这道伤口却突然刺目的滚烫,暗红的疤痕烙在紧实流畅的肌理上,映着冷白的肤色,有种奇异的美。

萧韶的心,毫无预兆地痒了一瞬。

这个人是他的。

这具身体也是她的。

这具承受过她金簪刺入、承受过她十道鞭笞的身躯,每一道伤痕都是她留下的印记,每一次颤抖都在她掌控之中。如何能让府门外那些不相干的路人、让王家那些窥探的眼睛、让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看见?

“把衣服穿上。”萧韶嗓音冷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林砚怔住。

他抬眼看向她,女子墨发如瀑,金凤步摇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秾丽绝艳的脸庞如同冰雕玉琢,眉眼间的冷戾与威仪糅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

尤其是那双淡蓝的眼眸,在阴沉天光下亮得惊人,像黑夜里骤然划过的闪电,凌厉、冰冷,却又……璀璨得令人心悸。

林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终是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掩去所有不该存在的动容与波澜,顺从地、缓缓地将滑落的单衣重新提起,细致地拢好。

萧韶别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带出去。”

两名身着金甲、腰佩横刀的侍卫上前,动作粗鲁地押住林砚双臂,推搡着他往府门走去。

长乐长公主府朱漆鎏金的大门在阴沉天色下,依旧显赫辉煌到近乎灼眼。门前两只石狮怒目圆睁,俯瞰着尘世。林砚正对着那块御笔亲题的“敕造长乐公主府”鎏金匾额,笔直地跪在石阶之下。

风更急了,吹得他散落的黑发凌乱飞舞,掠过紧抿的唇。素白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脊骨轮廓,在恢弘府邸的映衬下,破碎而又清冷。

自古无人不爱看热闹。

本就熙攘的朱雀大街,人群像嗅到鱼腥味的猫,迅速聚拢过来。哪怕天色阴沉欲雨,人们仍聚集在街角、檐下、甚至对面的茶楼窗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快看!那不是……诗会上被长公主鞭笞了十鞭的那个少年吗?”

“老天爷!真是他!这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竟要被如此当众折辱?”

“嘘……小声些!没看出来吗?这是在打王家的脸!听说王二郎今日惹恼了殿下……”

“啧啧,真是狠啊……这般漂亮清峻的一人物,竟被糟践至此……”

“是啊,瞧他脸上那红印子,定是公主亲手扇的巴掌。”

畏惧、怜悯、好奇、幸灾乐祸……无数种目光交织成一张紧紧密密的网,沉沉地落在林砚身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王家。

松涛苑,正厅。

紫檀木的陈设沉淀着百年世家的底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书卷墨香。王肃听完管家战战兢兢的禀报,脸色铁青,手中的青瓷缠枝莲纹茶盏重重搁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这是在告诉我们,”王肃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沉重的怒意和更深的不安,“王家的面子,她可以给,也可以随时踩在脚下!”

陈隋玉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手中原本在挑拣香料的银签顿时停住。她眉心紧蹙,想起白日里柳思思在儿子房中状似无意的那些话。

“表哥又不为名利,殿下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殿下是不是还在记恨思思?”

句句都在撩拨挑唆,将矛头引向萧韶。

她心中第一次对这个投奔而来、看似柔弱的外甥女生出了明确的厌烦与警醒。

“思思那孩子,心思怕是有些活泛了。”她叹了口气,对丈夫道,“二郎如今这样固执听不进劝,未必没有她在旁煽风点火的缘故。”

她顿了顿,神色转为凝重:“事已至此,萧韶的怒火必须平息。不能再由着二郎的性子胡闹了。我这便带他去公主府……负荆请罪。”

“我不去!”

内室的门帘被猛地掀开,王玄微披着一件松垮的苍青外袍,倚在门边。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是高热未退,眼神却带着刻入骨髓的高傲:“她这样做,无非是在逼我向她低头。可我没错!她这般行事,更加证明我的正确,她就是残暴、狠戾——”

“住口!”王肃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止,眼中是深深的失望,“逆子!到了此刻,你还不知悔改?!”

在王肃冷沉的目光中,王玄微咳嗽几声,声音弱了下去,却依旧坚持:“我画一幅她的肖像送她便是。从前我每赠画,她总是欢喜的。”

一旁侍立的管家王福看看王肃铁青的脸、又看看王玄微固执的模样,惴惴不安地附和劝解:“老爷息怒,夫人息怒。二少爷身上还带着伤,又发着热,难免心浮气躁。况且,况且此刻跪在公主府门外的,毕竟是那个叫林砚的少年,不是咱们二少爷。这说明殿下心里到底还是顾念旧情,留有分寸的,未必就真的要对王家如何……”

王肃看着儿子烧得通红却依旧写满高傲的脸,又看了看一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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